霍家,半夜一点。
睡得正香的顾锦言听见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走廊灯光亮起,薄光透过门缝钻入房内但很微弱,房内昏暗,顾锦言惺忪睁眼,听见耳边有细微的声音,顾锦言吓得背后冷汗冒起,误以为是遭贼了。
她看不见眼前的人但能感受出来,有人在床边,正在脱鞋。
床上一处被微微压深,那人正往床上爬。
冰凉又粗大的手触碰到顾锦言脚时,顾锦言一个反射条件,不知哪来的力气往前一踹,直将人从床上踹到地板上,乘着空隙拿起放桌旁的手机想报警,在听到地板上那人唔的一声后,顾锦言停下动作,打开灯火。
灯光刺目,顾锦言用手挡住,过了一会稍稍觉得好了些后才放下手。
看清眼前之人,顾锦言纳闷,霍慎行是鬼吗,走路不带点声音。
霍慎行捂着鼻子,鼻子又流血。
神色有些不对,不似之前那般冷漠而是有些迷离,脸上绯红。
顾锦言看着霍慎行这样子觉得不对劲儿,立即拿着整包纸巾蹲在他面前替他擦着鼻血。
回想起她刚刚一踹,好像她踹到了霍慎行的鼻子。
顾锦言心里害怕,怕这鼻子完美无瑕的鼻子被她踹歪,霍慎行会跟她要整容费。
霍慎行闭着眼,喘着大气,脸色潮红,很不对劲。
“热,热。”
霍慎行喃呢着,嘴唇有些干燥。
从下午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冬天他觉得浑身发热,特别是越拖越觉得热。
顾锦言下意识扯开霍慎行的衬衣,企图让他喘气顺,柔软的手轻触额头,霍慎行觉得似有冰敷在他额头上般让他暂时凉爽了会。
手一触碰,顾锦言立马缩开。
热,发烧了这能不热吗?而且烫得跟火焰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发热器。
“霍慎行你撑住,等我一下。”
还有些意识的霍慎行见眼前之人拿起手机似知她想做什么,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她的手腕,这触感他清楚,脑海里浮现顾锦言的样子。
“不想,不想去医院。”
微弱的声音传入顾锦言耳内,有几无助。
握着手机的手微顿,看着霍慎行难受的样子,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
顾锦言突然想到什么,霍慎行的父母出车祸…送去医院后因失血过多双双死亡…
顾锦言咬唇,做了个重要决定,拼尽吃奶的力气扶着霍慎行往床上去,给他盖上被子又从柜子拿出体温计,掰开嘴,将体温计塞到霍慎行嘴里,匆匆往楼下拿着冰冻好的冰块包裹在密封的袋子里放在霍慎行额头上。
发烧成这样都不愿去医院,这得多讨厌医院。
她也讨厌,讨厌消毒水味道,讨厌酒精讨厌那些药…
拿出体温计一看,顾锦言咬唇,眉头紧皱,五官扭曲:“这也…也没发烧啊。”
顾锦言捣鼓了下体温计,这玩意儿出错了?
明明霍慎行的体温正常但身上热得跟什么似地,打个生鸡蛋放在他脸上都能煮熟那种,这还不是发烧?
被子捂着,额头上的汗流着。
舌干燥口渴,腹部似有火想喷出来一样,霍慎行捂了会神智清醒不少,他只想骂人。
霍老爷子是想谋害他,那些汤到底下了什么东西…
刚刚被顾锦言触碰的地方有些痒痒地,睁眼,看着顾锦言的样子只觉诱人。
穿着一身多啦A梦的长裙睡衣,身材凹凸有致,手一动,衣服跟着往上一点,大腿露白。
顾锦言以前穿的睡衣是这么幼稚的吗?
那张稚嫩肤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为难,柳眉紧蹙,恨不得让人想帮她抚平。
以前不觉顾锦言漂亮,可今天她觉得顾锦言妩媚,有种说不出的心动感。
顾锦言还在犹豫到底要是不要将人送医院,万一霍慎行在这死了,她不是成罪魁祸首?万一霍家的人找上门来她岂不是死翘翘?
霍家财大势大,在S市一手遮天,只要她在S市霍家的人就能找到她。
“霍慎行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守寡是小事,我背锅那可是大事。”
顾锦言从未像现在这么慌张,她才重新开始,不能在这跌倒。
听得顾锦言这话,霍慎行气的胸口冒火,这个女人竟诅咒他死,而且守寡是小事?背锅才是大事?
所以他在顾锦言心里一丁点地位都没?
见顾锦言又拿起手机,霍慎行不知哪的力气握着她手腕,接着力气从床上起来,一步步往浴室内去。
听得内里水龙头哗啦啦霍慎行没半点声音时,顾锦言误以为他死在里面,脑袋一片空白的她急匆匆推开浴室的门。
“霍慎行,你…”
顾锦言拉开浴帘,赤着的脚一滑,碰地一声,水花溅起。
顾锦言俯身,半身湿透,发末还泡在浴缸内,水冷得令人哆嗦。
刚想起身,却被一道劲儿一拉,整个人也跟着跌在浴缸内,霍慎行打量顾锦言,湿漉漉的衣紧贴着她身,内里若隐若现,锁骨如蝴蝶般美,被打湿的脸更显几分妩媚,双眼如猎物般盯着她。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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