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原本就是太子妃,加之性格草包鲁莽,如此说话众人已经习以为常。
张太医却没想这么多,一看到云冉冉那个眼神便被吓了一大跳,连连行礼磕头:“是、是!奴才这就带着一众太医们出去。”
见楚墨凛和那个碍眼的江涵芯还站在跟前,云冉冉便指了指后头的门,示意道:“呐,门在那里,殿下和江良娣也出去吧,免得打扰臣妾治公主殿下。”
江涵芯不甘心看着她,轻轻抓上了楚墨凛的衣裳,有些撒娇的意味:“殿下,姐姐要救治公主,咱们怎么能走?这要是有个万一……”
云冉冉就知道这个江涵芯会来事,眼看着楚佩容情况越来越差,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再次矫揉造作起来。
难道就你江涵芯会撒娇?不,她云冉冉也会。
“殿下,公主的病情是一刻都耽搁不得,你们站在此处这不是妨碍臣妾嘛?殿下从前在东宫从未听过臣妾的,这一次就全当是为了南阳,你就听臣妾的吧。”
云冉冉眉眼低垂,讲起往日在东宫受到的冷眼来。
“殿下这回就相信臣妾吧,这毒臣妾说了不是臣妾下的,就定能洗脱自己身上的冤屈,再说了臣妾一直将南阳公主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又怎可能忍心毒害?”
听她如此说来,楚墨凛心中便有些软了,但全然是为了楚佩容心软,毕竟以往楚佩容确实最喜欢云冉冉。
“罢了。”楚墨凛双手背着一块转身,看也没看江涵芯一眼便下令道,“走吧,别打扰了太子妃。”
“可是……”江涵芯还打算阻止。
楚墨凛斜视她一眼,强硬道:“出去。”
他已发令,江涵芯两手紧紧握在一起,恨得牙齿都紧紧咬在一块,要是走近些定能够听到牙齿直响的声音。
屋内,云冉冉快速翻开药箱,她方才已经清楚楚佩容的情况,如今得马上施针将楚佩容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公主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云冉冉眼色沉重捏起银针,脑内立即出现了一副穴位图,她动作干净利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偏生不巧的是,毒还好说些,楚佩容现下居然发起了热病,意识都模模糊糊的。
云冉冉拿手背试探了一下楚佩容的额头,“好烫!”
她马上收回手,在药箱里好一顿翻找,想到古代医术落后,根本就没有退烧药这个说法。
如今可如何是好!
正着急,她眼前的空间悠然扭曲,出现另一个全新的画面,里头的场景熟悉得很。
惊,这不是她在原来医院的药房吗,这是怎么回事?
云冉冉已经来不及思考,上前找出退烧药后眼前的空间又扭曲起来,她还在楚佩容的面前,她将药兑了水喂着楚佩容喝下。
还未躺好,楚佩容便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了,一口又一口暗黑的血从她口中咳出来。
楚墨凛听着不对劲,着急之下一下就推开了屋内,“五皇妹!”
待看到榻下一片暗红发黑的血色,眼中的怒火当场烧起来,上前抬手就朝云冉冉打去:“早知你如此死不悔改,今日本宫就废了你这个太子妃!”
云冉冉见状,立即躲开,那掌落在了榻旁,震得楚墨凛双手都在颤抖。
江涵芯也跟着走进来看热闹,看到这场景当即得意起来,装作着急的模样一手捂住了嘴巴:“天呐!公主这是受了什么罪,姐姐就算再讨厌公主也不可这样对公主啊!”
“你给我闭嘴!”云冉冉呵斥一声江涵芯,上前一掌推开楚墨凛,“请殿下出去,别妨碍臣妾!”
“出去?本宫要是出去了,你是不是就要杀了五妹?!”楚墨凛两眼的火都要烧死人了,气得胸口不停起伏,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就在他打算干脆打死云冉冉的时候,楚佩容虚弱喊了一句:“皇兄……”
楚墨凛大惊,连忙召来张太医:“还不快给五皇妹把脉!”
张太医吓坏了,弯着身子就进来,把脉的手都在颤抖,脸色惊喜:“殿下,公主殿下吉人天相,已经没事了!想必吃几副药,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江涵芯怔住:“怎么可能?公主中的是剧毒,不是说太医院束手无策吗?”
“江良娣的意思是,老夫这太医院之首是徒有虚名了?”张太医当场就不高兴起来。
江涵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硬着头皮给张太医赔了个不是:“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张太医莫见怪。”
张太医冷哼一声,去给楚佩容抓药了。
楚佩容悠悠转醒,看到云冉冉趴在一旁立即拥住她的脖子,双眼泪汪汪,声音亦是有些甜美的:“是皇嫂姐姐救了我,我方才虽昏迷,却能听到皇嫂的声音。”
云冉冉愣住,没想到原主和楚佩容的关系这么好,下意识抬手就给楚佩容顺好凌乱的碎发。
江涵芯讨好上前,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楚佩容命人赶了出去。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没瞧见我正和皇兄皇嫂说话呢,这又是哪里来的下人,这般没有规矩?拖出去杖责!”
楚佩容不满,这才刚醒来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实在是晦气得很。
她泪眼模糊,哽咽起来:“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兄和皇嫂了。”
云冉冉抬手抚着楚佩容的头,安慰道:“公主,都没事啦,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楚墨凛一心护着这个宝贝妹妹,朝江涵芯使了个眼色:“还杵在这作甚?速速下去!”
江涵芯委屈起来,情不甘心不愿站起身退了出去。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云冉冉那个怂货,她堂堂尚书府嫡女,不过是不常见南阳公主,居然就被南阳公主认成下人!
江涵芯双手都掐进肉里,眼底都是恨意,缓慢走了出去。
要不是云冉冉从中使计,她尚书府嫡女怎可能成为太子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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