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也不管不顾的,直接把陈秀林的老底挖了出来:“我走了人你好霸占了我这房子和那半亩田吧!真当我还是以前任你们欺负的宋绾了!想让我嫁!除非我死!”
以前的宋绾脾气也泼辣,但是碍于宋妍在,不敢对宋家的人颐指气使,怕宋家人对宋妍不好。
现在不了,宋妍说到底也是个利用她的白眼狼,何必帮衬着。
里正问李老汉:“人是死的,吓唬人的,你再考虑考虑?”
李老汉板着脸还没说话,众目睽睽之下,众人口中的‘死人’突然动了动,吓得离得最近的陈秀林后退了几步,脸都白了!
宋绾面上一喜!可算是醒了!
再不醒就真被当成死人给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地上躺着的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
男人薄如蝉翼的眼皮抖动了两下,不负宋绾所望缓缓睁了双眼,他闭着眼时就很好看,睁开眼时,那眼底清清凉凉,恍若藏着一弯月光,就只这抹光亮让他看起来生动,美好。
奈何这份美好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男人眼底迷茫散尽后,突然被恐惧占领,当看到周围这么多人时,他更加害怕的环抱着自己,连滚带爬的缩进了角落。
宋绾:“……”
不会也是个傻子吧?!
陈秀林见人是个会喘气儿的,刚放下去的心顿时又飘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又疯了起来:“这到底是哪来的野汉子!绾幺儿你个眼瞎的!瞧瞧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绾管他傻不傻,总之是不会嫁给李家二傻子:“是啥我也都在一张床上睡了!我就是他的人!”
李老汉的婆娘终于按捺不住了,从人群中窜出来厉声道:“我们二傻不娶了!绾幺儿指不定跟其他男人还偷过情!作甚的偏偏赖定我家二傻!你们宋家赶紧的把聘礼还给我们!”
话说的难听,宋绾也不搭理,清者自清,再说现在这场面闹得越凶越好,反正前头顶着一个宋家。
她悄不摸的去到那男人身边,只是男人怕的要命,宋绾稍一靠近,人就抖得厉害,只从袖子后面露出一双恐惧中带着忧愤的双眼瞪着宋绾。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跟你一样,被很多人欺负。”宋绾慢慢的蹭到墙边,跟男人并排缩在那,宋绾指着院子里已经快打起来的两方人,小声说道:“看见没,他们都在想着怎么把我卖出去,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男人那双眼睛顺着宋绾的手指看过去,又看看宋绾,敌意明显少了许多,但戒备仍没有消减。
宋绾猜的大概不错,男人是被从人牙市场买来的,在这之前肯定经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对任何人没有了信任,才留下这么深的心理阴影。
至于经历了什么,宋绾都不敢想。
光是看他满身伤痕就能想象的出来。
院里两边人还在说不清,一个死咬着牙不肯退婚,另一个赤着脸说要退聘礼,反正各有各的理,谁也说不清。
田德劝也劝不住,宋绾瞅准了时机,撩开嗓子喊道:“我二伯赌博输了钱!你们家给的聘礼估计早拿去还赌钱了!不信你们去家搜搜!”
村里人都知道,宋河东是个爱赌钱的,经常看到被赌坊的人追到家里催债也是常有的事,宋绾这么一说,大伙儿心里门儿清,怪不得这么急着把宋绾嫁出去呢!
陈秀林立刻涨红了脸,里正早听得烦了,拐杖使劲在地上敲了敲,说道:“吵吵什么!这婚现在就退!你们宋家也是不知羞的闹!真给我们桃花镇丢脸!现在就把聘礼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哪里还有什么聘礼!聘礼早让那不争气的宋河东拿去还赌债了!
李家送过去的聘礼现下是一分钱都没有留下!
可陈秀林不敢说啊,更不敢松嘴,他们哪有什么钱还啊!
宋绾可不管这些,继续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婶惦记着我这房屋和半亩良田,等着我嫁出去你好霸占了去!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我爹在城里得了贵人相助得了笔银子!你们欺我爹老实,下地干活儿摔断肋骨却不给我爹找大夫!我爹硬生生病死的!我爹那笔钱叫谁分了去!难不成是给了我娘?!”
当年宋绾父亲出去打拼,回来确实得了贵人相助,好多人亲眼看着京城来的大马车把人送回来的,连带着送了好几箱的宝贝。
只是没过多久宋绾她爹就病死了,直到是病死的,至于怎么病死的,今日从宋绾口中说出来,都恍然大悟。
有个大汉坐在墙头勇敢发言:“那笔钱可是不少,好几箱呢!绾幺儿爹走后,宋绾她娘没一天好日子过!我媳妇心疼她过得惨,总给人偷偷送玉米饼子!绾幺儿她娘瘦的都不成人形了!”
有个妇人跟着接腔:“可不是!我有几次路过,亲眼瞧见绾幺儿她娘冰天雪地的在外面洗衣服,冻得十根手指头都胡萝卜粗,瞧着都心疼!”
这些事情宋绾要是没有提起,也没有人会在之前发生了什么,经过这么一闹,旁观众人窃窃私语,直听的陈秀林抬不起头来,脸上又羞又臊的。
今天宋绾成婚宋家的人一个都没来,也就这好事个陈秀林,当家作主的跑了过来。
眼下收不了场,心中字是焦急万分,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贴着笑脸迎上李老汉:“亲家呀,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就是相不中我家绾幺儿了吗,这不是还有宋妍!宋妍也到了成婚的年纪,长得又水灵,虽然是个孤女,但从小到大可是个贤惠贴心的人儿呢!”
宋妍当年被宋绾她娘捡回家不是什么秘密,宋妍因是个没名没分的孤女,不过当年被宋绾她娘收留,才能在村里立足。
李家夫妇闻言,终于不再咄咄逼人,表情也有了犹豫,李老汉的婆娘试探的问了句:“你家宋妍那姑娘眼光高的很,怕是不愿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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