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还没来得及去仔细处理。
末嬉从履癸的眼神中看出了疑虑,担心他执拗任性的性子会不顾旁人劝说,连忙指了指身侧的几位御医,冲履癸喊道,“君上若不信,便让御医去查证,后宫还有产婆子,这岷山氏是否是处子之身让他们一验便知。”
几位大臣随声附和着,“君上,册立君后不可儿戏,怎能容一有夫之妇乱了祖宗规制。”
“是啊,君上。”“君上且三思啊!”
履癸冲御医摆摆手,随后便见着侍卫与御医带着晏新兰去了偏殿。
末嬉冲一大臣使了眼色,那大臣上前行礼道,“君上,这徐国与岷山氏明摆着就是在玩手段,暗地里指不定有什么勾当,”
几个官员上前随声附和,这些人都是末嬉的人,可其余的大臣却不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履癸抬手随便撩了两下,示意着让末嬉起身上前。
原相拱手道,“君上,此事实在不可信,这岷山氏与徐国怎么会有联姻?臣下从未听说过,再说,即便是他们联姻,那岷山氏之女也该是嫁于徐靖王而非一个不成气候的燕南候。”
“是,袁相说的是。”
“君上,臣下也同意袁相的说法。”
末嬉见势阴冷一笑,转过身冲袁相道,“我听闻这岷山氏的头领对她的嫡妻甚是厌恶,连她所生的子女也不受待见,那阿琬与阿琰两姐妹便是他嫡妻所生,所以,嫁什么人,那岷山氏又怎么会在意,只是拿来利用一番,与那徐国达成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罢了。”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岷山氏嫡出身份尊贵,纵使在自己父亲身边不受待见,可旁人却不知,能做两国使者,嫁于燕南候,那便是侯爵夫人,两国之间再怎么隐瞒这段联姻,也不可能一点互动消息都传不出来。”
袁相白了一眼末嬉,他一个三朝元老,对这个妖孽的宠妃从不畏惧,甚至早就有心除掉末嬉这个有施部的细作。
曾多次规劝君上,末嬉极有可能是有施部的细作,可君上始终不肯听劝,还曾多次有意册封她为君后。
如今怕是看着君上对岷山氏之女有了想法,便想着法子的要害人家岷山氏。坚决不能让她得逞,若她执意要如此,那便助岷山氏为君后又有何妨?
履癸饶有兴致的看着内殿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表情变化,他们的心思,都在想些什么,履癸摸得是透透的。
片刻之后,晏新兰随御医和产婆子走了出来。
“启禀君上,臣等已查验完毕。”
履癸激动地的微微探了探身子,问道,“怎么样?可是完璧?”
产婆子笑呵呵的讨好着,“恭喜君上,贺喜君上,这姑娘乃处子之身。”
“好,好,太好了,本君就知道,那些话不可信。”履癸高兴极了,在侍女的搀扶下,从榻上站起身,走上前。
履癸随手一摆,侍女松开了手,退了几步,他伸手搀扶起晏新兰,笑着看向她。
可这对于晏新兰来说,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当时怎么会去救君上,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去救,且,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曾为君上把脉。
她怎么懂医术?她在岷山学过医术?可再仔细一想,当时救履癸时的法子,又不像是什么医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新兰的脑子一片混乱,乱的对于那所谓册封君后一事都顾不得去多问多想。
一时之间,岷山氏之女阿琰即将被册封为君后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只是以为,履癸是因为阿琰救了他的命,又见她是个美人坯子,才一时兴起决定册封她为君后。
可事实上,并不是。
驿馆内,嬴庸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崩溃了。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倾宫,倾宫传话出来,说是,说是七日后君上大婚,将迎娶岷山氏之女阿琰为君后。”侍卫怯懦的说着这话,时刻担心侯爷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嬴庸不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演化到这一步,她怎么就对自己完全没了记忆,还要嫁给夏君履癸为后。
不行,他不允许,不允许他的女人嫁给别人。
直到这时,嬴庸才真正的意识到,在与新兰的相处之中,他早已对她动了真情。
可这里是夏朝,究竟该怎么动手,才能把新兰救出来?
夜里,有人前往驿馆给嬴庸传了话,并带着他偷偷入了宫。
嬴庸满脑子都是新兰的事,这一听着新兰有急事要见他,他竟一点也不怀疑,也是那来人拿出了一样东西,这才没让嬴庸生出任何疑虑。
一块玉佩,但这玉佩并非是新兰所有之物,而是商陆身上的一块玉,那还是在徐国时,他赠予燕俊达与商陆的一对玉佩。
嬴庸并不知道商陆并未与岷山氏在一起,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在宫里并为遇上商陆。
商陆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所以嬴庸看到玉佩的那一刻便想到了是商陆留了个心眼,生怕被人发现,以防万一便拿出自己的东西便于他辨认。
到了一处殿宇后,那传话的人小声说着,“侯爷进去吧,切记,千万不要点灯,不然巡逻的侍卫瞧见了可就麻烦大了。”
嬴庸点点头,随后便进了那殿宇之内。
“新兰,新兰。”嬴庸进了内殿,凭借着仅有的光亮往里面走去。
可还没见着新兰的人呢,便听着殿外吵吵嚷嚷的喊了起来,紧接着殿外灯火通明,殿门被砰的一下子推开了。
末嬉带着宫人、侍卫冲了进来,满脸的得意,笑着喊道,“哟!咱们未来的君后这是要做什么?怎么?难不成是寂寞难耐,忍不住要会情郎了吗?”
说完,便随手一挥,唤人上前拿下了嬴庸,嬴庸当即便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商陆与新兰唤自己来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末嬉掩嘴偷笑,只觉得自己如此机智,没想到,拿了岷山氏的物件果然便能把这个燕南候给引来。
“娘娘,怎么办?要唤君上来吗?”侍女桂芝故意喊道。
“那自是要唤君上来的,不然,君上还当真以为这个岷山氏是个什么好东西呢!”末嬉说完,便扭过脸问着宫人,“今个君上宿在哪个贱人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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