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沈从,拜见首辅大人!”
按照礼节做了个揖,沈从这才转头看向屋子里其他的三个人。
那对中年夫妻,他是认识的。就因为昨日发生的一件意外,这两个人差点把大理寺的府衙给掀了;至于那个女人,倒是见所未见。
更重要的,在顾悯之的地界上,这好像是第一次出现了女人啊!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因为几次三番的吵闹,顾悯之现在显然对于林家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要不是因为好奇苏意在整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会不会因为这个耽误了忘忧,他也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是!”沈从本来还等着顾悯之是不是介绍一下,再不济,也要容他打个招呼,却没想到这一上来就直接要说正事了:“昨天中午的时候,林家的人到府衙报案,说是他们家小姐没了,我们以为是大案。只不过,到了那里勘察过现场才发现,情形显然不是谋杀,也跟外人没有关系。仵作那边给出的结果也是一致的,从种种迹象都能够表明,林小姐其实是病死的。”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通知家属结案,这林家的当家人就直接找上了他们还闹得这样大。
“病死的?”苏意抿唇,仔细回想着昨天看见的林乐声:“什么病?”
除了因为斯城的死带来的打击显得整个人有些颓废之外,她还真是没有看出来那位像是有什么重疾的样子!那到底是什么,才能让好好的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暴毙而亡呢?
“这个。。。。。。”沈从下意识的就去看顾悯之,她不清楚苏意的身份,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能够轻易说出口。
“如实说!”
顾悯之看出了他的顾虑,只是淡淡的瞥了苏意一眼,便没有停顿的吩咐着。
“仵作并没有查出病因,但是因为林小姐身体并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表现。所以,只可能是病死这一种了,毕竟,没有林家的同意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进一步调查。”
进一步调查,就是仵作刨尸。但是除了重大的案件之外,很少会有人同意。
“也就是说,病死只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其实是你们也不清楚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就是,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我的理解对吧?”
苏意快速的理解了一下沈从话里的意思,因为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但是现有的所有线索都在说明林乐声其实应该是病死的。
但是偏偏,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能够证实这一切。
“是!”
沈从有些无奈,但是苏意这话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不得不承认。尤其,是在顾悯之默认这一切的情况下。
“我就说,我们声儿的死有蹊跷!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们大理寺都说了是有可能!”
本来碍于顾悯之的威压,林夫人一直敛声在一旁听着。但是当她听见沈从那个有些无奈的是的时候,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苏掌柜?”
凉凉的一记眼神没有像是众人预料的那样出现在林夫人身上,而是直直的落在了苏意身上。
在一开始进门的时候顾悯之就确定,苏意并不是凶手;但是作为现在唯一的嫌疑人,她不是应该拼命的为自己洗脱嫌疑才对嘛?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人的意思,不也是打算将整件事弄清楚嘛!既然谁都不确定,咱们就一点一点开始查起来呀!”苏意朝着他眨眨眼,一副自己无辜的样子:“这件事事关我的清白,要是不查清楚,估计这两位也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整件事里面的蹊跷太多了,这件事可能真的不简单哦!”
无论是林乐声的态度,还是斯城那里漏洞百出的故事,到现在这场像是闹剧一样的离奇死亡。每一件,都把这件事推向一个让人疑惑的发展上面。
苏意的眼神里噙着笑,看起来她还真没白费功夫,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顾悯之在她说完之后顿了好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
“大人!”
话未说完,又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
“何事?”
“门口有一个少年,说是找苏掌柜的!”
侍卫恭敬地站在门外,小心的应付着。
“找你的?”
“找我的?我!”苏意迎着他打量的眼神,刚想说不可能有人来这儿找她,却忽然一下子想起来他们家那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肥猫:“还真可能是找我的!估计,是伙计看我这么久没回去,有些慌了。”
“那你们主仆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茶歇店里的那个小厮他今天早上刚刚见过,看那样子确实黏糊着这位掌柜。
“他舍不得我。”
苏意脱口而出,虽然隐去了后半句。
他是舍不得她出来有热闹可以看!
“呵!”不知道哪个字又触到了大佬的神经,顾悯之轻呵一声:“让他进来吧!如果林家那位小姐常去茶歇,那这小厮想来也是认得的。”
“是!”
侍卫领命,快步离开了。很快,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妖异少年走了进来。
“不在店里等着,干嘛来了?”
苏意看着三宝,声音带着关切的温柔,但只有当事猫三宝同志听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齿。
“你太久没回,我有点担心。”三宝装作一个尽职尽责的伙计样子:“而且,有客来访,我不敢擅自做主。”
“嗯?”苏意脸色一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来了:“我这里没有什么大事,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说完,她还故意看了顾悯之一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今天就算都在这儿磨破了嘴皮也得不出结论。那还不如就此散了,从长计议呢!
她相信,按照这男人的脑子应该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
“你不是还打算好好查案,给自己一个清白嘛!”
谁曾想,顾悯之就像是半个字都没有明白一样,直接把苏意的意思压了回去。
“。。。。。。”
苏意看着上首的人,颈边的红痕已经很浅淡了。
狗男人,早知道他白天晚上都不做人,她昨天就应该下手重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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