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丹姑姑是尚书府老太君跟前的红人。如果现在当家做主的是母亲,她大可以直接收拾这个以下犯上的刁奴。但以她和母亲如今在尚书府的处境,还得罪不起。
母亲虽然明面上掌管着尚书府,可是私底下,那个老太婆还是处处霸权,不肯给母亲实权。
“琴丹姑姑稍等,我换一身衣裳,母亲留下帮我,其他人都下去吧。”
乔靖瑶淡淡说道,不骄不躁,低调隐忍,徐徐图之。
琴丹姑姑嫌弃的看了乔靖瑶一眼说道,“赶紧的,尽快。”
琴丹姑姑话落,其他婢女也跟着她出去了。
“母亲……我们去吧!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冤枉我。”
“嗯!”姜氏将乔靖瑶抱在怀里,哽咽点点头。
乔靖瑶心里一酸,哽咽道;“母亲,你说往后我就是你的女儿,是真的吗?”
“我的乖女儿,当然是真的。”
听到姜氏郑重的回答,乔靖瑶心里再次安心,她前世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她怕极了对她这么好的姜氏也会抛弃她。
姜氏扶着乔靖瑶起来,给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素色长裙,头发盘起,梳了一个飞仙髻。
一炷香后,乔靖瑶在姜氏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了大厅。
刚进大厅,两人就被尚书府的当家人乔尚书乔昊乾命人按着跪在地上,随即又请出了他所谓的家法,一条乌黑的鞭子。
“姐姐……你怎么来的这般迟,平日里不见你来祖母身边伺候,今日还要祖母等你,你可把祖母放在心上?你心里可还有孝道?”
乔靖兰有些懵,乔靖瑶没死,她怕她会说出寺庙的事情,此刻心不在焉的站在老太君身后。
乔靖瑶知道,方才说话的,是尚书府的庶女乔靖莲。
她抬眼看着这个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裙,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正是乔靖莲。
貌美如花却毫无头脑,嚣张跋扈,仗着她娘亲去世,老太君将她养在身边,有老太君撑腰,她一向喜欢欺负乔靖瑶这个嫡女。
说白了就是嫉妒乔靖瑶嫡女的身份,以前乔靖瑶拿她当好姐妹,从不计较姐妹间的那点欺负,但其实人家只是以欺负她为乐而已,并无什么姐妹情谊。
乔尚书手里握着鞭子,走到乔靖瑶母女面前,“姜心碧……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刚及笄就等不及的要与人私奔,你是要整个尚书府跟着她蒙羞吗?”
粗暴冷冽的男声在乔靖瑶的耳边炸开,她抬头看着这个父亲,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男子俊美却狰狞的面容。
还不等乔靖瑶反应过来,脖子就被眼前的人狠狠地掐住,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难受。
“乔靖瑶……我问你,奸夫到底是谁?你是怎么跟他私奔的?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你跟人私奔,你说出奸夫,你就嫁过去罢了。” 乔尚书故作恶狠狠的说道。
乔靖瑶还没回过神来,脸上便遭了狠狠的一记耳光,直打得她昏头转向,眼冒金星。
嘴里一阵血腥的味道钻上来,她吐了一口鲜血,随即被扔在地上,后背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乔尚书一脚踢开姜氏,扬起鞭子狠狠打在乔靖瑶身上,怒得眼睛发红,但是心里却疼得滴血,打在乔靖瑶身上,他比乔靖瑶还要痛。
乔靖瑶忍住疼痛,用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被乔靖兰陷害的,我没有与人私奔,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老太君闻言,陡然大怒道;“自己不知道检点,还攀咬妹妹陷害,这还不打,更待何时?”
见乔尚书不肯动手,老太君厉声道:“来啊,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老太君一声令下,两名粗暴的下人便摁住了乔靖瑶,鞭子声传来,一鞭又一鞭的打在乔靖瑶背上,直打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姜氏被踢了一脚,晕了过去,乔靖凌被几个下人死死按在门口的阶梯上,眼睁睁的看着乔靖瑶被打。
老太君见乔靖瑶咬着牙关就是不开口,顿时怒极,她身边的琴丹姑姑会意过来,走到乔靖瑶的面前。
随即蹲下身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地摁在地上凶狠道;“我让你嘴硬,你快点说。”
这番景象,吓到了拿着鞭子的乔尚书,他不过是先故意打了乔靖瑶,这样别人就不会问罪了。
不曾想他的母亲老太君下手竟然如此的狠,他抬脚将琴丹姑姑踢开,吼道;“都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打大小姐?”
下人们顿时愣住了,他们也是听老太君的吩咐,如今被这样质问,一个个都低下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没人打了,老太君冷声道:“还与她废话什么?她若不承认,就继续打,心碧把她教成这样,罪大恶极,拉出去打一百大板。”
老太君自然也是担心她会把寺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乔尚书,所以今天最好是把她和姜氏都打死。
老太君瞪了乔靖兰一眼,都怪她,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乔靖瑶,还非要对她说那么多,现在好了,乔靖瑶没死,还落下了把柄。
乔靖瑶闻言心痛,打她可以,凭什么要打姜氏?
“不能打,一百大板,姜氏还能有命吗?”乔尚书惊讶道。
“那她承认了,不就无事了吗?靖瑶自己做错事,心碧身为她的母亲,就得跟着她一起受罚。”
听着老太君猪狗不如的话,乔靖瑶真想一口血吐她脸上,原主的这个父亲,是要护着她的。
方才父亲故意拿出鞭子,故意打她,应该就是不想让别人动手,因为别人一旦动手,她就没有命了。
可是现在,老太君怕她说出寺庙里的事情,已经等不及她父亲慢慢的问话了。
乔靖瑶艰难的爬到乔尚书的脚边,抬头眼眶通红的说道;“父亲……救救我,我没有与人私奔,祖母和乔靖兰陷害我,你要相信我。”
老太君和乔靖兰欺她至此,这一笔仇,她非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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