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办公室外敲门声响起,惊动了办公桌前的女人。
不过女人并未抬头看,似乎她不用看来人,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男子被忽视,他并未放在心上,径直走到金欣卓的身边,抓住金欣卓的手,低声道:“金欣卓,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时隔多天,金欣卓还清晰的记得自己上一次见陈君豪是五天前,五天前的她,分明和陈君豪恩爱如新婚夫妻,可是如今两个人像是仇人一样。
曾经在陈君豪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意,已经全然不见,现在只有陌生的疏远和冷漠。
金欣卓将手从男子的手中用力的抽出,她苦笑一下,看向男子,她眼中除了吃惊还有无法接受的怯懦,她没有想到陈君豪会跑到公司来找她。
“陈君豪,我说了只要你把孩子给我,我就离开这里,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金欣卓的眼睛看着陈君豪,一直妥协的她,这一次为了孩子开始反抗陈君豪了。
陈君豪见金欣卓这个模样,他索性不再伪装了,一把将金欣卓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的禁锢住她的手臂,低声嘶吼道:“金欣卓,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要再留在我家了,把你名下的股份交出来,孩子留下,我们两个从此各奔东西。”
“各奔东西?陈君豪,你真不要脸,我从十六岁认识你,十七岁正式成为你的女朋友,陈家的儿媳妇,跟着伯父学着做生意,我十八岁出国深造,两年回国,一直在集团中勤勤恳恳,东享集团能有今天也有我的功劳,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在集团中一点股份都没有,我凭什么听你的?”
金欣卓一把将陈君豪推开,许是太用力,陈君豪被金欣卓推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到身后的办公桌上。
陈君豪闷吭一声,大步走到金欣卓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在金欣卓的脸上扇了两下,口中骂道:“贱女人,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爸爸的功劳,如果我爸爸不送你出国,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得意什么!”
陈君豪下手很重,金欣卓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耳鸣,她根本就听不清陈君豪说了什么,但是看陈君豪的表情,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盛怒的边缘。
金欣卓看着陈君豪的眼睛,四目相对,陈君豪还是朝金欣卓落下了一巴掌。
金欣卓眼中布满泪珠,不过她并未让泪水落下,她是个要强的人,不会轻易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落泪,何况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变了心,她更加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懦弱。
身体在发抖,心里被陈君豪伤的生疼,金欣卓紧紧的握紧自己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手心中,她都没有察觉到。
陈君豪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他看到金欣卓没有反抗,朝金欣卓迈出一步,想要继续他的暴行。
“住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随后几个急促的脚步声朝金欣卓走来。
金欣卓被两个人扶了起来,陈君豪也被几个人拉开,在这些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体很是硬朗。
“君豪,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不许你到公司来找欣卓吗?”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是陈君豪的爸爸,陈元正。
“爸?你不是下班了吗?你过来干什么,我找自己的老婆说话,你就别插手了。”陈君豪低着头说道,他终究还是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陈元正看着陈君豪,气的胸口不断起伏,他走到陈君豪的身边,抬起手朝陈君豪扇去,巴掌还未落到陈君豪的脸上,金欣卓将陈君豪推开,她一把抓住陈元正的手,低声解释道:“爸,我没事,你不要操心我了,你才出院,身体还没有好全,不能再生气了,我送您回去。”
陈元正从小看着金欣卓长大,当年如果不是出了变故,金欣卓应该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
“唉,欣卓啊,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爸,我没事,我想看看嘉嘉可以吗?”
金欣卓始终低着头,似乎她担心陈元正看到自己脸上的印子,又或许她觉得自己被打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陈元正再一次叹息,沉默许久后,才回道:“嘉嘉不在北京了,君豪把他送去美国了。”
金欣卓听到这话,身体猛然一僵,险些倒下,身后的人连忙将她扶住。
“爸……嘉嘉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十秒的沉寂,周围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送他去的,我妈在美国想孙子了,就送去美国了,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陈君豪在金欣卓的身后冷言冷语的回道,这种口气让金欣卓心里刺痛,她视为珍宝的孩子,陈君豪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从来不知道孩子想不想去美国。
“我明天去美国把他接回来。”金欣卓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回道。
陈元正点头,再未说话,他让人将金欣卓送回家,把陈君豪留下谈话。
夜晚有些凉,比起身上的凉,似乎心里的凉更加冷,金欣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陈君豪突然间厌恶自己。
她自诩从未过问过陈君豪的任何事情,陈君豪不喜欢做的事情,她也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他,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失去了陈君豪。
爱情就是这么的可笑,自己越是在意,越是远离自己。
她卑微的祈求来的爱情,连七年之痒都没有熬过,结婚四年,恋爱六年,足足十年,她到现在才看清楚陈君豪。
人眼是世界上最明亮的东西,可是金欣卓还是没有看透陈君豪的心。
五天后,美国拉斯维加斯别墅中,急促的电话在深夜响起。
“欣卓,你在哪里,快来中心医院一趟。”
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传来,金欣卓瞬间清醒过来,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深夜从国内打来的电话,让金欣卓心中升出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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