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都是你亲眼所见,你可要想清楚了?翠竹。”
苏语嫣眯起眼睛,声音依旧如泉水般动听,却给了人几分威慑感。
在场的人听了,身躯不禁微微一颤。
这是苏语嫣从未有过的,柳氏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翠竹此时已经吓得不知所云了,忙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害怕周围的人看出她们的小动作,只是微微皱眉。
主仆二人浑然不知,她们此刻的小动作已被苏语嫣收入眼底。
翠竹闭上眼睛哭出了声,似有千般委屈。
“奴婢不敢说假话,确实是看到大小姐和一个男人......拉扯不清,奴婢不敢污蔑大小姐清白,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众人见翠竹哭的真切,又纷纷认为是这丞相府大小姐天性娇纵,言语威胁一个小小奴婢来维护自己的清白。
苏语嫣轻笑一声,慢慢走近翠竹,道:“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趁你不注意,和陌生男人行苟且之事?”
只是淡淡的笑,却将在场许多公子哥的心撩拨的不知身在何处。
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鞋子,翠竹下意识向后挪动几步。
而刚刚收到消息赶来的苏振天一怔,他从未见过苏语嫣这样的语气讲话,是他的错觉吗?
柳氏走到苏振天身边,假意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老爷,您别怪嫣儿,她......”
苏振天只是摆了摆手打断柳氏的话,厉声呵斥。
“逆女,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竟还敢责怪翠竹诬陷?”
苏语嫣眉梢一挑,没有言语。
翠竹见此情形,以为苏语嫣是怕了,又自以为有柳氏撑腰,便壮了胆挺起胸脯,看着苏语嫣坚定道:“是。”
但转念又想,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是不要太过强势,又道:“此事奴婢也有错,一时没照顾好小姐,才让小姐和那陌生男人......”
说到此处,翠竹声音又有了几分哽咽。
苏语嫣心中冷笑,真是好伎俩,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还不知道会被污蔑成什么样子,但很可惜,现在她重生了。
下一刻,苏语嫣眼眶红了,睫毛一颤一颤,缓缓道:“父亲,女儿确实是茶水洒湿了衣物才回房的,女儿也不知翠竹这丫头为何要这般栽赃女儿。翠竹,我待你不好么,你何必要这样对我?”
苏语嫣任由泪水划过脸庞,一双美目无辜的看着翠竹,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动人心弦。
苏振天眉头轻皱,毕竟苏语嫣是自己的女儿,生的漂亮,现在又如此这般,多少还是有点心疼的。
苏语嫣见苏振天有所动容,继续道:“翠竹,你不是一时没注意吗?也许就是那时候,我弄翻了茶水。这件事情事关丞相府的清白,你再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翠竹急了,她心里清楚自己要是担上了污蔑丞相府清白这个大罪就完了,慌张的跪走到柳氏面前扯着柳氏的裙摆道:“夫人,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是一直盯着小姐看的,奴婢确定小姐没有弄湿衣物,夫人,夫人......”
柳氏的衣摆被她扯来扯去,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在苏振天面前失了形象,只是装作为难的看着翠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等等,你不是说......你一时没注意吗?此时为何又要说一直盯着我......翠竹?”
到了这时,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了,这小小奴婢前言不搭后语,不是污蔑是什么?
丞相府如此之大,竟然也会出这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调教的。
柳氏听着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着苏语嫣,知道已经无法陷害苏语嫣了,忍着怒气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裙摆。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柳氏只好假装发怒,对着下人呵斥道:“来人啊,把这个意图污蔑我丞相府的狗奴才给我拖下去!”
两个嬷嬷赶忙上前挟持住翠竹,一把捂住翠竹的嘴,不顾翠竹挣扎就将她拖了下去。
翠竹被拖走,柳氏转身就又扑到苏振天怀里,身躯一抽一抽:“老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理好奴才们,才生出了如此事端,我没有尽到丞相夫人的职责,呜......呜呜”
一向宠爱柳氏的苏振天哪里受得了柳氏这般,拍了拍柳氏的后背。
“今日荒唐之事是本相没能管教好下人,才使得这不懂事的婢女在此疯言疯语,还望众宾客见谅。”
“是是是,席位已布好,还请各位宾客移位上席。”
柳氏扯起微笑,顺着苏振天的话接了下去。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便说了几句客气话纷纷散去,除了几个同伴的年轻男子,一步三回头的瞟着苏语嫣。
苏振天见宾客离开,瞪了眼站在门口的苏语嫣,然后就赶忙搀起柳氏的胳膊去前厅了。
待所有人都走后,苏语嫣才终于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看天,她知道这样栽赃陷害,你争我斗的日子还长远着。
苏语嫣这样想着,耳边却传来一男子爽朗的声音:“苏大小姐,可真是好计谋啊!”
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苏语嫣心脏漏了一拍,眼里的恨意浓浓的蓄着。
只要一想起君问水那副嘴脸,她心底的恨意便层出不穷,不断地翻滚。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苏语嫣才生生将杀意压下。
回头时,已恢复了坦然的模样。
“计谋?太子说笑了。”
苏语嫣勾了勾嘴角,将目光转向君问水。
那双眸子犀利尖锐的如同针一般,狠狠扎在君问水身上,惊的他心中一颤。
君问水蹙了蹙眉,眼前这女子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想着是刚被陷害,把气撒到自己身上了,便也没多想,继续道:“苏姑娘这套话的路数是从哪学的?好生厉害!本太子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女子。”
树影摇晃,灯火闪烁。
苏语嫣冷嗤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太子殿下谬赞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过是那婢女自个心虚漏了马脚。不然,臣女还真无处喊冤。太子殿下,您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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