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姐!”小荷先行礼,随后看向他背上的虞月儿,脸上露出了焦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荷,你和其余人先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和侯爷商量!”虞月儿靠在马车车厢上,整个人严肃冷静。
小荷点点头,立马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马车。
等车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虞月儿将身上的衣物解下来,随手放在一边,“侯爷,我来为你上药吧。”
墨昀从一开始便看着她,望着她动作如此流畅,想起刚刚被人从慎刑司里面扶出来的样子,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太子在后面动手,海公公多有照顾。”虞月儿主动解释,她从角落里面拿出伤药,“还请侯爷配合一下下!”
墨昀闻着伤药的味道,想要动手解开衣服,衣服已经被虞月儿衣服扒了开,他也难得配合,默默地脱下外衣,露出身上的伤口。
展露在虞月儿面前是一个个不规则的黑色印记,同时那背上新添的红色伤口,她嘴角微微勾起,随后直接用手蹭掉伤药,点在墨昀的背上。
“侯爷,我曾经听过一个很好笑的故事,侯爷想听吗?”她轻轻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
墨昀扭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趣味,“好啊好啊,我想要听故事!”
虞月儿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听到墨昀的吸气声,她笑意更加深了,“侯爷,疼吗?”
不等墨昀说话,她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以前有一本杂记上面记载一个人新婚之夜出家了,夫人和家中幼小全部都被人杀了,后来仇人遇到了他,问他,你为什么不报仇?他回答说:我已出家,万般皆空。仇人不相信,每天在他眼前晃悠。五年之后仇人相信了,觉得他就是自己战功的勋章,将他留在自家里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仇人成亲了,有了一位很漂亮的夫人,然后又有了一对很可爱的孩子,你猜后来发生了吗?”
墨昀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什么,不过却假装不知道,回头单纯地看着她,“他杀了仇人吗?”
“是啊,侯爷,他杀了仇人一家,如同仇人当初杀了他家一样,”虞月儿停顿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来,将伤药重新放到原本的位置,“侯爷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很好听,还有其他的吗?”墨昀的语气依旧天真浪漫,他低着头,一缕青丝垂在他的眼边,遮住了他的目光。
虞月儿却恍然不觉,自顾自地说道:“这伤药是我自己配的,如果侯爷有需要可以随意使用。”
“大恩不言谢!”墨昀点点头。
“侯爷想要当这个人吗?”虞月儿又将话题拐到原本的故事上面,“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很蠢,天真蠢才莫过如此,他用自己的性命进行一场赌博,如果他赌对了,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可是若是仇人想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
虞月儿一双眼睛开始紧紧地盯着墨昀,看到对方的眼神,面容上一开始的痛感如今也没有了,她十分自在地说:“我若是他,我会在见到仇人第一眼开始计划,如果等到一个机会,直接杀了,绝对不会等那么久。”
“可是,如果仇人发现了,他就死了啊!”墨昀反驳说道,手无意识抓住膝上的玉,透露出自己的紧张,舔了舔嘴唇,“我想要吃桂花糕,你快点去帮我买!”
虞月儿得意笑了笑,“我又不是一个人,人生漫漫长路,时间如此之多的人,我自会有我的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他们能够为我找到仇人杀人的痕迹,同样也能为我提供仇人的弱点,甚至可以为我调制毒药,如果这样,我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白白浪费那么多长时间,还添上其余的人,你说他蠢不蠢?”
墨昀沉默不语。
“侯爷身上的伤是旧伤添新伤,如果说新伤如同我所说是因为七皇子和那群狗腿所致,那么旧伤侯爷作何解释,这种武器可是特制,上面还有毒药,侯爷一个痴傻的人会和什么人有冲突,然后沾染上这些,我实在是想不到,侯爷?”虞月儿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要说的话。
“你知道?”墨昀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面回荡,可偏偏就是她们两个人。
虞月儿点头,面纱也抓不住她眼角的俏丽,哪怕脸上的伤痕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依旧散发着无人可挡的艳色,“侯爷装傻装得不错,可惜我知道了,侯爷也别想着杀我灭口,毕竟我一个人大活人没了,可以推到其他人身上没有错,最后利益损失最大的依旧是侯爷。”
说到这里,她窜到墨昀的面前,马车一晃一晃地,依稀可以听到外面小贩的吆喝声,其中掺杂着不止是糖葫芦、汤粉,还有墨昀刚刚提起的桂花糕,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很相近,却不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思绪。
“侯爷,我只要一处安稳之地,你想要报仇,尽可以去,甚至我可以帮你,毕竟有些东西,你不会,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于墨府没有半分兴趣,我只想在这里活下去而已。”虞月儿十分郑重地说道。
她掀开一边的帘子,看着外面一个个鲜活的人,“我可以配合你,我们各取所需,甚至等所有的一切了结后,我可以假死离开,其他的我没有要求,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男女之事,你不能够用强!”
不等墨昀说话,她看到远处买着桂花糕的店铺,立马开口朝车门的小荷道:“小荷,你家小姐有点饿了,想要吃桂花糕,我们去买点。”
在跳下马车前,她回头看向墨昀,“侯爷你可以想想,我可以帮你,代表着身后的孟家也可以。”
话落,她带着小荷直接朝着前面的桂花糕铺子走去,鼻尖全部都是桂花糕的香味,一跳一蹦,天真浪漫,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心思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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