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岂会看不出这一大一小神神秘秘地接头,不过他今日心情不错,便没计较这些,抱着淮儿朝京中有名的醉仙楼行去,那里菜品乃京城一绝。
楚辞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于是只剩下他们三人。
白凌凌跟着李沅进了醉仙楼的雅间,等菜的时辰有些难熬,彼此又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凝重。
等菜上齐了,淮儿吃的满脸油腻腻的可爱极了,白凌凌也稀罕极了这个小萌娃,嘘寒问暖了半天,然后试探地开口问道:“淮儿记不记得,当时中毒之前,有什么异常之处?”
淮儿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白凌凌为了让他听懂,耐心地引导着:“比如有没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找你,或者吃了什么怪东西?”
淮儿努力回想了半天,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婶婶,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淮儿不记得就算了,乖啊。”白凌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
想到淮儿还没有大好,李沅冷着脸警告她:“淮儿身子弱,你以后少带他出去乱转。”末了,又补充道:“干脆别靠近他了。”
白凌凌一听,火气“噌”地窜了上来,怒道:“当初是我救的淮儿!我自然要盯着他直到完全恢复的,再说他那毒里有异常,谁知哪个有心之人会不会对他下手?”
“什么异常?”李沅挑了下眉,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信息。
白凌凌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着马虎眼道:“那个、我研究过淮儿的血了,发现的异样。”
“你扎了淮儿取血?”李沅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问道。
白凌凌不知道他怎么总能关注到这么奇怪的点,连忙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诌:“没没没,是有一次淮儿流了鼻血,我是那时候弄的血。”
所幸李沅并未深究这个问题,不过却提出了别的要求:“你把那种毒给我,我让人去查。”
白凌凌觉得也好,毕竟李沅人脉更广,能查到的可能性更大,于是掏出小药袋交给李沅,说道:“这是我复原的当时毒害淮儿的药,你找人去查吧。”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要么一见面就吵,要么就像现在这样尴尬着。所幸菜没过多久便上来了,白凌凌埋头吃着,以吃饭堵住了嘴来掩饰一言不发的尴尬。
淮儿胃口小,没吃多少便饱了,吃饱就开始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儿撞到桌面。
李沅连忙伸手托着,后来见他实在困了,便把人抱在怀里,等白凌凌吃好后,直接回了宫。
李沅抱着淮儿去找乳娘,白凌凌则回了自己房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虽然今天同李沅的相处有些冷,但关系似乎没那么僵了。
殊不知白府却在一大早接到了圣旨,召见白茹儿进宫觐见。
白府。
白茹儿正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听闻前厅公公带来的消息很是震惊。
“可是真的?”
白茹儿心下欢喜不已,皇上此时召见她进宫
莫不是上次与燕王的婚事有了进展?眼下父亲也被放了回来,这么说皇上也不再质疑父亲了?我和燕王的婚事有着落了!
白茹儿朝着自己的想法越想越是兴奋,心里的欢喜快要抑制不住了。
“小翠,把我最漂亮的那件绯色衣裳拿过来,还有给我梳最好看的发饰,之前那件没舍得戴的翡翠玉簪子赶快给我戴上!”
身旁的小翠不知小姐怎得突然高兴起来,有些不明所以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白茹儿心里着急着要去面圣见那丫鬟迟迟不动,瞪着圆目呵斥道:
“你个贱蹄子是傻了吗?要是耽误我进宫,看我以后成了燕王妃怎么收拾你们!”
身边的丫鬟们闻言一拥而上,这小姐可不是能得罪的主啊!
一番梳洗穿戴过后,白茹儿瞧着铜镜里的面容,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眼,更衬得容颜似幻似真。
白茹儿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眉眼一冷,心下讥笑,白凌凌,待我成了这燕王妃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你给我带来的屈辱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白茹儿又想到昔日皇上的威严心里倒是浮出几分惧怕,细想之下便邀请柳氏一同入了宫去。
路上柳氏也有些得意,叮嘱着白茹儿,
“茹儿啊,等会进宫见了皇上可要矜持着些,不能失了这白府女儿的体面,皇上若是赐婚你就说全凭皇上做主,那欢喜模样可不能让皇上给瞧了去。”
“母亲你就放心吧,茹儿都晓得的。”
眼见就要入宫门了,白茹儿内心更是急切起来,心脏一直扑通跳个不停。
这母女俩一直精心打算着,殊不是这圣意却不是人人都能揣测的。
大殿内。
“民女白茹儿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没有召见柳氏独自在外等候,此时跪在地上的白茹儿又生出了几分怯意来。
“起来吧。”皇上不温不火的声线从上方传来,仍旧带着几分威严,白茹儿起了身,内心涌起一丝期待。
“你可知朕为何要召见你?”
白茹儿这才抬起了头迎上皇上巡视的目光,抿了抿唇,压下心底满心的笑意,小心地开口:“皇上可是为了我和燕王的婚事?”
皇帝抬眸瞥了一眼白茹儿,神情仍没几分变化,“你倒是想的明白。”
白茹儿闻言大喜,果真和自己预料的那般,皇上同意这门亲事了。
白茹儿得意的神情在脸上尽数显露出来,微微躬身,“茹儿多谢皇上。”
皇上瞧见她的欢喜劲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眉头轻蹙,
“你谢什么?”语气有些冰冷。
白茹儿沉浸在漫天的喜悦中,仍旧没发现皇上言语中的一样,自顾自脑的又鞠了一躬,“茹儿多谢皇上同意燕王和我的婚事,茹儿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做个称职的燕王妃,好好服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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