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空气中轻纱似的薄雾渐渐散去,阮倾歌梳妆打扮完,正准备用早餐,绿珠却是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
“嘘~”
阮倾歌生怕吵到躺在美人榻上酣睡的大白,连忙朝着绿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而她不知的是,大白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静观其变。
“娘娘,安公公传来消息,皇上从马上惊了下来,昏迷过去了,这会已经被送到承乾宫了,太后让各宫娘娘都赶紧过去。”
“什么?”
阮倾歌顿时花容失色,悲切万分,掩面抽泣,然而心底却是十分欢喜,这次皇上遇难,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尽一下自己作为正宫娘娘的义务了,而且这也恰恰是一个与皇上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不经意间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被轩辕晔成功地捕捉到了。
这蠢女人,果然有不臣之心!
轩辕晔气的快爆炸,“腾”一下从榻上爬起,就向着阮倾歌冲了过去。
“娘娘小心……”
“大白!”
阮倾歌吃痛,却还是没有甩开咬着自己手臂的轩辕晔,而是用另一只手将它拉到榻上,指责道:“大白,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娘娘,你受伤了,赶紧上些药吧!”绿珠看到阮倾歌左手被大白咬伤,担忧道。
闻言,阮倾歌却是挥了挥手,一脸平静地说道:“大白,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本宫的榻上待着,我回来如果发现你又调皮了,你的屁屁可就遭殃了!”
威胁?
他堂堂九五之尊,岂能听一个恶毒女人的废话,轩辕晔傲娇一甩头,一脚跳下床榻,悄悄跟在了阮倾歌后面,一路来到了承乾宫。
阮倾歌刚踏进宫门,就听见太后泼妇般的骂声响彻整个宫殿。
“这阮倾歌怎么还不来,堂堂一国皇后,皇帝都摔成这样了,也瞧不见个人,这皇后到底怎么当的?”
“太后息怒,皇后姐姐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为阮倾歌解释的正是轩辕晔的宠妃,太后侄女柳贵妃。
“哼,有什么事能比皇帝重要!”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来,阮倾歌柳眉微蹙,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殿门。
“皇后娘娘来了……”
众人瞩目中,阮倾歌缓缓上前,朝着太后福身一拜,“臣妾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啪!”太后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拍在玉案上,一声冷哼,“皇后好大的架子,需要哀家请几次才能过来。”
“母后息怒。”阮倾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臣妾有事耽搁了些,还请母后责罚。”
“责罚?”太后冷笑连连,一张布满沟壑的脸因为怒火变得狰狞十足,“你说的倒是轻巧,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你的夫君躺在里面昏迷不醒,你却因为有事耽搁请不来,贵为一国皇后,你就是这么做表率的吗?”
轩辕晔躲在窗帘后,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来。阮倾歌是因为他才耽搁了时辰。
不过这个女人是什么态度,面无表情,居然看不出一丝对他的关心,再看看柳贵妃,俨然一副焦急模样。
这么想着,轩辕晔对阮倾歌刚生出的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快速消失,几乎荡然无存。
“臣妾知错!”
阮倾歌刚要开口认错,然而,翠玉珠帘一阵晃动,紫檀嵌金雕龙屏风后,王御医从里面快速走了出来。
“王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太后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回太后娘娘,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过度疲劳昏睡,待老臣开些药材好好调理一下,皇上不日便可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这才放了心,一众妃嫔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谁也没有看见,跪在她们身后的阮倾歌在听到皇上无碍时,紧攥的手松了开来。
“咦,太后娘娘,你说奇不奇怪,皇上御马之术十分了得,骑射更是一流,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柳贵妃眉头微蹙,不解的问出口。
“这……”闻言,太后也是拧眉,这也正是她不解的地方,她将询问的目光移向一旁的御林军统领穆毅。
目光相对,穆毅一步跨前,朝着太后拱了拱手,“回太后娘娘,卑职也觉得十分蹊跷,当时卑职随皇上狩猎,半分不离左右,一切都好好的,突然之间皇上的马就受惊了,正好遇上天气大变,雷霆发作,卑职怀疑此事可能与鬼怪一说有关。”
随着穆毅话语声落下,周围有一瞬间的寂静,众人脸上精彩至极,只有躲在窗帘后的轩辕晔忍不住想骂一声。
屁,简直愚笨至极,明明是乘驾的马被蛇咬了,马儿受惊了,他才一时不察摔下来的。
“哎呀~”
鸦雀无声中,柳贵妃突然一声尖叫,“太后娘娘,会不会是有人给皇上下了咒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阮倾歌下意识柳眉一拧,心中莫名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贵妃姐姐言之有理,事情发生的这么蹊跷,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害皇上。”
“就是,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狠狠惩罚她。”
“臣妾听说下咒之人会以自己的血为引子,只要太后娘娘查一查谁身上有伤口,就能揪出那个歹毒之人。”
柳贵妃说的振振有词,阮倾歌听得却是一个激灵,她下意识往下扯了扯衣袖,想将被大白咬伤的左手藏起来。
柳贵妃眼尖的发现了阮倾歌的动作,又是一声惊呼,“咦,姐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引到了阮倾歌身上,太后几步跨到阮倾歌面前,气势汹汹的抓起她的左手。
被大白咬伤的伤口,瞬间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此时,伤口上还残存着凝固的血液。正应了那句捉贼捉脏。
“这……”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看向阮倾歌的表情古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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