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宁老夫人都以身子不适拒绝了大家的请安。
宁王一家心里都很清楚,她这是在想他们表示不满呢。
宁王妃倒也干脆,索性让大家这段日子都不要去打扰宁老夫人,让她安心的养身体。
宁老夫人虽然心中恼怒,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暗暗给宁王妃又记上了一笔。
况且宁老夫人传出身子有恙的第二天,宁王妃就带着宁怡出了门,说是去白马寺为她祈福。
这下,宁老夫人不仅不能责备于她,还只能强笑着夸赞两人的孝心。
白马寺内。
宁怡看着眼前肃穆庄严的佛像,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才出门,就见到一个慈眉善目的银发老夫人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在寻找,急忙走上前去:“不知道夫人可是丢了什么东西?我可以帮您找找。”
见有人愿意帮忙,老夫人显得十分高兴:“劳烦小姐了,我的耳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宁怡点点头:“您稍等。”
她低着头寻找了一阵,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只翡翠耳环:“这是您的吗?”
老夫人一看更加高兴了:“是的,是的,多亏小姐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客气。”宁怡又四周看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问:“夫人您一个人来上香吗?”
她见这夫人衣料名贵,身边却连一个丫鬟婆子都找不到,实在有些奇怪。
“我孙子陪我一起来的,难得今日他主动,我就没带丫鬟和婆子。眼下他去找住持大师有些事,让我在这里等他片刻。”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
宁怡略微沉吟了一会:“夫人若是不嫌弃,我陪夫人在这里等等吧。”
“那可正是太麻烦你了。”夫人极亲热的握住了宁怡的手。
宁怡刚想要摇头,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祖母?”
宁怡骤然回头,就见到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竟然是季昀。
季昀看到宁怡显然也有些吃惊,又看了看自家祖母,随即明白了过来:“祖母,你是不是又把丫鬟婆子遣散了让人家帮你找耳环?”
宁怡诧异的看了看老夫人,却见对方一改刚才慈眉善目的模样,狠狠的敲了敲季昀的肩膀:“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讨媳妇,我这不是帮你相看吗?”
季昀轻轻扯了扯嘴角:“这一次,您的眼神倒是不错。”季老夫人有些惊讶的看向季昀:“你不反对了?”
“您以后还是少做这些事情,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话虽然是对着季老夫人说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宁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怡自然知道了老夫人的真实身份,当即涨红了脸:“既然您的孙子已经来了,我就先走了。”
“哎!”季老夫人叫了一声,却见宁怡已经走了很远了。
“都是你,一回来就把人家给吓走了。”季老夫人埋怨的看了一眼季昀,恨不得多敲他几下。
季昀却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祖母您放心,这一次她跑不了的。”
宁怡一直匆匆的跑到后院才气喘嘘嘘的停下来,她身后的蓝鸢也气喘嘘嘘的开口:“小姐,你跑什么?”
宁怡愣了愣,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没什么。”
蓝鸢见宁怡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当即收住了话头,惊喜的看着她们的头顶:“小姐,这些桃花都开了!”
宁怡抬头,只见一片粉红色的云朵飘在头顶上,间或飘散下来几片粉色花瓣,洋洋洒洒如同一场樱花雨。
“奴婢听说,白马寺后的桃花林最是灵验,如果能在此处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两人就能定下三生三世的缘分呢。”蓝鸢兴致勃勃的向宁怡说。
宁怡点点头,上一世的时候她何尝不是相信了这个传说,跑到白马寺的桃花林里等了季昀整整一天,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踪迹。
微微闭了闭眼,身边的红鸾却忽然没了声音,宁怡疑惑的张开眼睛,正巧撞进了季昀深邃的眸子之中。
两人周围的桃花瓣还在不断飘落,宁怡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要跳出来了,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身后的石块绊了一下,季昀眼疾手快的搂住了她的腰。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带着丝丝暧昧的情绪,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你放手。”宁怡恼羞成怒,瞪了一眼季昀。
“抱歉。”季昀嘴里虽然在道歉,但手上却没有松开半分。
宁怡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季昀会突然对自己道歉,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闷着声音说:“既然觉得抱歉,就快放手。”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上辈子她期待了那么久的事,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达成了。
“上次我在回朝夜宴上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季昀认真的看着宁怡,眼中的光芒让宁怡心悸不已。
然而想起上一世自己惨死的模样,心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她眼中的泪簌簌落下滴在季昀的手上,让他觉得有些烫手。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不管是什么时候。”季昀忍了忍,话语背后似是藏着些些深意。
宁怡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只听到了一个重点。
“你从来没有讨厌过我?”
季昀笃定的点点头:“从来没有。”
“但是之前你…”宁怡想说上辈子你伊尔拉派人来杀了我,却问不出口。
季昀脸色却是沉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宁怡:“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对你说,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宁怡嘲讽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知道了。不管你之前讨不讨厌我,我都不会再喜欢你了,也请季少将军以后自重。”
说完,宁怡就狠狠甩开了季昀的手,转身离开。
她走得太快,没有看到身后季昀眼中的苦涩和坚定:“这才刚开始,我受的苦尚且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怎么会轻易放弃?不管如何,我的妻子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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