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照片都烧掉了,阿姨也不敢多提滕小姐的旧事,我也不便再多问,就捧起茶几上的药水,乖乖地喝了。
醉了一夜,头还真是疼得很。
不过滕暖轩这个药还真是管用,喝了之后肚子舒服多了。
阿姨把我的车钥匙拿了过来,“董小姐,您是要自己开车回去还是让人送您回去?这是您的车钥匙,先生已经派人将小姐您的车子从泊城开回来了,如果您身体状况不方便开车的话,先生也已经命司机在外边候着了,随时可以送你回住处。”
我接过钥匙,不由自主地愣了片刻。
这种被关心被在乎的感觉,可真好啊。
尽管是沾了他妹妹的缘故,那我也甘之如饴。
“董小姐?”
我回过神,“阿姨,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可以了,洛城我熟。”
“那好,您注意安全。”阿姨笑了笑,补充道,“对了,我姓张,以后您叫我张姨就好。”
“好的,张姨。”
我超甜地笑了一下,站起来。
好久没这么甜地笑过了。
张姨送我到车库,我取了车,缓缓驶出。
昨天去泊城本来是想找鞠辰安排董氏日后事宜,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事情也没办好,又多耽搁了一天的时间,眼看一周之期马上就要到了,董氏的着落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我就抓紧离开了车库,准备前往公司。
可刚一开出地下车库,看到周围的绿化景致,我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个地方……
别墅区……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又继续往前开了开,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我看到跟前那座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别墅,我终于得以大吃一惊地确认,这里就是城西半山的别墅区,跟前那栋,就是我从小长大的董家别院。
也就是说,滕暖轩,竟然就住在我家隔壁!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惊喜?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捏着方向盘,不禁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半山别墅是十多年前开发的楼盘,我记得当时一开盘就抢购一空,业主大多都是洛城或者外地一些富商名流,彼此之间也都熟稔,可我在这住了很多年,也没听爸妈提起过有姓滕的这么一户人家,尤其是还住在我家的隔壁。
我想起,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隔壁那户人家大门常年都是紧闭的,我们一度以为那栋房子是没有主人的。
谁知现在有个滕暖轩从天而降,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住半山别墅的人非富即贵,滕暖轩的实力看来不容小觑。
就这么带着对滕暖轩身份的疑惑,我驾车来到了董氏公司。
董氏是洛城最大的珠宝商,从十年前开始,就稳坐洛城第一把交椅,至今没有变过。
而我,是这家公司的唯一继承人。
我想,这也是范司弘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原因之一吧。
人生如草芥,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布景,心中徒增伤感。
一个人到了生命的尽头,金钱权势通通不过是身外之物,临死之时身边连一个嘘寒问暖之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这时候,助理小来进入了我的办公室,将一个包裹送到我了的面前。
“董总,这是前台收到的快递,是给您的。”
“给我的?”
这个时候,会有谁给我寄快递。
我看了眼寄件人,就写了一个英文字母:T。
T是谁,神秘兮兮的。
我拆开快递一看,是包装的很精致的一份薄薄的东西。
再拆,取出发现是一份签名CD和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江乐贤的音乐CD!还是亲笔签名版!
音乐会的门票也是今晚江乐贤的现场独奏会!
我大学是学钢琴的,江乐贤是目前国内顶级大师级别的钢琴演奏家,是我最崇拜的音乐家,当时听说他要来洛城开音乐会,我激动了好几天,结果后来因为范司弘出轨的事情,我的几乎忘了这件事。
这个T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江乐贤,还给我准备了门票。
不知道为什么,T……我的第一反应是滕暖轩,T是“滕”字首字母大写。
如果真的是他,他这是想做什么……
思考片刻,拿着门票,我决定今晚去音乐会现场看一看。
不过对于滕暖轩这个人物,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小来,你帮我去查一个人,要尽快。”
我吩咐小来去帮我找到滕暖轩的所有资料,我要弄清楚,这个住我隔壁的人是什么来头。
“好的,董总。”
小来是一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交给她去办的事情我很放心。
“小来,等一下。”我叫住她。
“董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董家别院,收拾干净了没有。”
和范司弘的那个“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以后准备回到董家别院去住。
小来点头,“昨天我已经找家政公司全部打扫干净了,按照您的吩咐家具家电能换的都换了,生活日用品也都置办齐全,衣帽间里衣物也按照您的尺寸给您备齐,您随时都可以过去住。”
“嗯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忙自己的。
一下午,处理了许多商务上的文件,到下班的时候,身子有些疲惫,本想早点回别院休息了,可起身的时候看到桌面上摆着的那张江乐贤音乐会的门票,便又迟疑了一下。
这个T先生,到底是不是滕暖轩?
还是说根本就是我想多了,他虽然对我有几分照拂,但我喜欢听音乐会这种冷僻的爱好,他又怎么会知道。
读大学的时候,我和沈牧歌是一个班的,我们俩都喜欢江乐贤,后来我为了公司的发展,就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这个机会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沈牧歌的头上。
她那时候哭着求我资助,我心一软就答应了,现在想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些,心头不免有气,我便将那张门票揉成一团,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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