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在跟空气说话

……霸道总裁爱上我……原来顾清让喜欢这一口啊……真看不出来。

放下手机之后，余念一直抿着唇，忍着笑，但是偶尔还是肩膀耸动了几下。

顾清让见她笑得开心，也在心里面原谅了李白，想着这小子还有点可取之处。

握着方向盘的手拐了个弯，直接去了机场。

余念忍了几分钟，见旁边的人像没事发生一样，忍不住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

“说吧，什么事。”顾清让没法，这么明显的偷忘，就算顾清让再想忽略，也忽略不了，更何况，这是他喜欢的女孩子。

顾清让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往旁边摸了摸，摸到了余念的手，迅速地握了上去，最让余念觉得神奇的是，这人牵了女孩子的手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连眉毛都没怎么动过。

“没事。”余念又偷偷瞄了几眼，这人长得真好看，明明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在他脸上，就是特别好看。

“念念，你这样我没法正常开车的。”

“怎么了。”

“注意力太分散，等下出了车祸我后半辈子就要你养了。”

“我也在车上啊，为什么不是我让你养。”

“因为我肯定会护着你啊。”顾清让说完这话，扭头看了看余念，看到她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又加了句，声音低沉，像是再余念耳朵边上响起一般，“用生命。”

余念心里感动又别扭，她想起上辈子，在爆炸之际，这个人，在她耳边咛喃的话。

“余念，我陪你下地狱。”

她相信他会保护她的，怎么会不相信呢，上辈子她的人生都毁成那样了，性格偏激又无所畏惧，可是这辈子的她这么好，以后还会变得更好……

“怎么啦，这么感动？”顾清让在高速上，也没有扭头看余念，只是感觉身旁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有。”

余念又瞄了一眼，看他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这才扬起手臂胡乱地抹了抹眼睛，又怕顾清让看到她动作乱想，“我沙子迷了眼。”

顾清让看了看车子，也没有戳穿她，这封闭空间里，哪来的沙子。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余念，一定不懂得怎么撒谎，被顾清让吃得死死的就对了。

车厢里，顾清让和余念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余念想找点音乐听听，顾清让指了指，让她拉开那儿找盘子，余念转身往后看，却猛然一吓，身子僵硬地定着——

那个名叫林雨霏的女鬼正飘坐在后排座上，见她看着她，还用手跟她挥了挥。

为什么会说是飘坐在后排座上，是因为这女鬼做的姿态是乖乖坐着的，只是她的屁股压根就没碰到车座！

余念，“……”

这么一吓，刚才想跟顾清让说什么都忘了。

别人都是晚上才见鬼的，她这都白天都见鬼了。

“你！”余念想起自己说话会被顾清让听见，又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你怎么在这！”

“我无聊，所以跟着你们玩啊。”林雨霏还扁了扁嘴，委屈上了，“怎么知道，以前做人的时候要被虐，现在做鬼也要被虐。”

“念念，怎么了，找不到音乐盘子吗？”顾清让见余念一直冲着后排座看，也没有翻东西的东西，“乖乖坐好来。”

“你给我乖乖坐着，不准动！”余念朝着女鬼做口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坐回座位，连音乐盘子都忘了拿。

顾清让也没有提醒她，只是眼睛往后视镜那儿瞥了一眼，林雨霏很是肯定顾清让看不见她，可是莫名其妙地，她感觉他就是在警告她，和今天早上一样的。

到了机场，顾清让先放下余念，叮嘱她好好站在原地不许乱动，这才找停车位去，机场的停车位难找，余念眼看着顾清让的车越开越远，这才转身看向身旁略显兴奋的小女鬼。

余念从包包里找出自己的耳机，戴好，这才跟小女鬼说话，免得旁人觉得她自言自语地也不好解释。

“念念，我来过这儿。”林雨霏虚虚地挽着余念的手，整只鬼显得有些激动。

“这儿是机场，来过这儿不奇怪啊。”余念看着今天扎了双马尾的小女鬼，有些别扭，今天林雨霏不再穿着昨晚吓到她的那条白裙，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条小碎花裙，脚上也蹬着一双小皮鞋，虽然有点老旧，却也比昨天赤着脚强。

“不是，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爸妈带我去泰国玩的时候，我来过，还来过好几次呢。”小女鬼想起了什么，又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们。”

余念想要伸手拍拍她的手，可是却穿过了她的手臂，余念突然想起了，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失去父母的小女孩，还是一只留有怨气的孤魂野鬼。

可是就算是鬼又怎么样呢，谁说鬼就一定比人可怕了。

余念看不得小女鬼这样，主动转移了话题，“你这些衣服哪儿来的啊？”

林雨霏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些吗，昨天你睡了之后，我从太平间那儿捡来的，其实我还捡了很多……”

林雨霏这么一说，还有点不好意思。

余念突然有一种不良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我把它们都放进了你的房间里啦。”

余念一想到那些衣服是林雨霏从尸体身上扒的，从冰冷冰冷，甚至开始僵硬，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身上扒的衣服……放在她的房间里。

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放在顾清让的房间，还是今早我回去的那个……”余念还抱有一丝希望。

“当然是念念你常住的那个啊，我还把那些衣服给用衣架挂起来了，还整理了一番，对了，我还捡了几双鞋子，我也不敢放在你家门口的鞋柜里，也放在了你梳妆台下面的空地方那儿了，还有就是，我捡了一些有血迹的，也舍不得扔，就先堆积在你床底下了……”

余念跟着林雨霏的声音在思考，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

可是余念不知道，她骗得了路人，却骗不到顾清让。

顾清让清楚地看到，余念在跟空气说话，她的眼神落到之处，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