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进来便感觉办公室的气氛压抑窒息,但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主子,老宅来了电话,问......问您老爷子的寿宴,回不回去?”
后天便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柳瑛并不想看这爷孙俩因为一个女人弄得这么僵,这才打了电话。
时凛忱眼眸微垂,脑海中浮现唐潇的面容,直接拒绝,“告诉他们,人不回去了,礼会送到。”
秦风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颔首离去。
唐潇正计划着怎么让时凛忱同意她去上学,便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引擎声。
时凛忱回来了?现在才四点不到!
她并不知道时凛忱因为她的一通电话便放下了所有工作,只为......见她一面。
晨湘园除了唐潇,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他从未在上班时间提前回来过,只有今天,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刘芳心中忐忑万分地迎上,时一和众人低着头。
不管宫小姐是什么身份,今日确实是他们的失职,若是宫小姐的出现刺激到了楼上的那位,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是我自作主张将宫小姐放进来的,跟他们几个孩子没关系,你别生他们的气。”音中饱含歉意。
刘芳照料时凛忱这么多年深谙他的性子,若是犯了错,赶紧承认才是对的,千万别等到他动怒,届时,他的怒火便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的了。
时凛忱冷眼看了时一,未应刘芳,大步朝楼上走去。
唐潇听到脚步声,赶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等时凛忱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不断抖动。
“唐潇?”
好看的眉头蹙起,脚步急促。
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拉下,露出唐潇惊恐的小脸。
“你怎么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一遇见唐潇,他浑身凛冽的气势都温和了下来。
“爸!妈!不要丢下我,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像是受了惊的小鹿,环着自己的双膝,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言语。
“唐潇,你看着我。”伸出的手还未碰到她的脸,她便极为恐惧的向后缩。
“离我远点儿,你离我远点儿!”
刚才还唯唯诺诺害怕不已,现在倒是刚硬到要他离她远点儿?
情绪起伏这么大还不识人,这是......发病了。
“好,我不靠近你,你别激动。”
在她充满厌恶的眼神下,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出了房间的时凛忱也不敢离她太远,在门口发了信息后,便一直守着。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按照往常的情况,她一发病就容易做出极端行为。
与此同时,A市最具权威的心理疏导机构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出来。
“胡老,可是要回家了?”一旁的年轻大夫笑问。
胡明生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倒是想回家,只不过有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非得让我去看看他的小朋友。”
年轻大夫吃惊,以胡老现在的身份地位,前来求诊的人都不计其数,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的动胡老亲自前去?
等胡明生到了,也是刘芳和时一他们迎接,未见时凛忱的影子。
气喘吁吁地爬上二楼,便见门口立着的人随手就掐掉了手中的烟。
“哼!我这把老骨头都让你派去的司机折腾散了!”
“她的情况很不好。”
胡明生:“......”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老人家的抱怨?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这块儿木头疙瘩说话,赶紧带路!”
一推开门,唐潇便向床头躲去,怯生生地看向胡明生。
这就是时凛忱为她找的新医生?会不会看出她是装的?
不得不说,经过巨大悲痛后的唐潇心理已经十分强大,即使心中慌得一批,面上还是那副受惊模样。
“三个月的时间就严重成这个样子,臭小子,你是怎么对这姑娘了?”
一般像患了心理疾病的人,家人和周围的人都是顺着她的意愿来,生怕刺激到她加重病情,这姑娘一看就是没得到缓解,甚至是更加严重。
时凛忱未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泛着一丝心疼。
自己不是医生,甚至本身就是一个患者,对于唐潇,他尝试了很多办法,唯一见效的,便是用她父母的死来刺激她,只有这样,她才有生的意志。
但同样,让她受了更大的伤害,以致于她一直走不出来,认为活着的唯一动力便是报仇。
呵,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他不后悔,只要她能活着,哪怕恨自己一辈子......
“你出去吧,现在她最排斥的人就是你,你还站在这儿显什么眼?”
胡老性格直爽,时凛忱也并不在意,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唐潇,这才把门带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门才从里打开,胡明生拄着拐杖,对上时凛忱的眼睛,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排斥心很强,不是她心中认同的人根本不接受催眠,即使勉强成功,也是半途而废。”
“看样子她之前是有心理医生的,你还是请她愿意接受的那位为她诊治吧。”
时凛忱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唐潇,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就不送您了,诊金已经打到卡上了。”
胡明生瞪了他一眼,眼中兴味不减。
“说什么你也是我的病人,我也有必要关注一下你的心理健康,我跟你说,那丫头会成为救你命的贵人,也会成为你最致命的一击。”
修长的身子微怔,不见任何的动摇。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胡明生那双浑浊的眼睛划过一丝光芒,笑着离开。
有谁能知道,堂堂S国际总裁,竟是个痴情种?
唐潇不知道等了多久,夜色降临才等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凛忱,好久不见。”面前的手关节分明。
带着寒意的眸子抬起,对上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
“慕大少,好久不见。”这七个字,像是寒冰入骨,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躲在吧台的时一简直没眼看,主子,你坐在那儿想了三个小时不会是在纠结让不让慕寒来吧?
真相,确实是这样。
时凛忱即使不想承认慕寒是唐潇心中最信任的人,为了唐潇,最后......还是把他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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