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轶宸峰眉一皱,回过头看着沐清词。
对上他审视的眸,沐清词一怔,小声的开口解释,“刚刚太着急走了,都没来得及跟她道个别,只是希望她别生我的气才好,就这样。”
傅轶宸的眉头皱得更紧,薄唇紧抿,脸色一点一点沉郁下去。
下一秒钟,自己的手臂就被沐清词抱住。
傅轶宸眉心一蹙,回头朝女人望去。
只见她抱着他的胳膊,嘴唇轻轻的贴在刚刚被自己指甲弄破的皮肤,将流出来的血液吸进嘴巴里。
傅轶宸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胳膊上传来一丝丝的疼痛感夹杂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快感。
过了片刻沐清词红着脸颊轻轻的将头抬起来,傅轶宸已经没有了刚刚震惊的表情。
“指甲里面都是细菌,天气热流血了容易感染,这样还是比较好的方法,刚刚弄疼你了,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傅轶宸眯着眸说道。
沐清词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我……”
这时傅轶宸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
“停车!” 傅轶宸眉头一拧。
“少爷,这里是机动车道,不能停车。”
“马上停车。”
司机无奈,只能在车流中停了下来,瞬间车子四周的咒骂声四起。
傅轶宸拧着眉,“把她送回家。”
说完便扬长而去。
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中,沐清词还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太太,先生有时就是这样的,他工作忙,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别见怪。”
或许是察觉到沐清词的不接,司机笑着解释了一下。
沐清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里微微有些泛暖,原来他是去忙事情,还不忘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她有些后怕地抚着刚被傅轶宸握过的脖子,所以傅轶宸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沐清词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无从而知。
回到家,沐清词习惯性地钻进了小黑屋子,蜷缩在角落里面,脑袋里面却全都是傅轶宸的面孔,生气的,恼怒的,善变的……
傅轶宸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大厅里面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沐清词的影子,硬朗的眉头瞬间拧到了一起。
佣人大概是看出来傅轶宸的意思,连忙上去解释道,“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回到了那个小屋子里面,一整晚都没有出来了。”
“一整晚?”
“是啊,进去了就没有出来。”
傅轶宸眉头拧得更紧,不觉朝那个小黑屋走去。
这个小黑屋子里面没有灯,只有一个小窗户,此时沐清词还保持着刚进来的姿势,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窗外的月色透进来,洒在她身上。
沐清词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嘴巴不停的蠕动着,像是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她将自己环抱在一起,傅轶宸以前听许墨林说过,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姿势一般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
傅轶宸蹲下身,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缓缓地伸手。
撩开散落在她额前的黑发,沐清词勃颈上还有着很明显的痕迹,是白天他用力过度留下来的。
脑海中突兀地又浮现起她帮他舔伤口的情景,心里莫名地一片柔软。
夜里凉意浓重,沐清词循着热源慢慢的往傅轶宸的身边靠来。
傅轶宸皱着的眉头,轻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转身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沐清词被外面的太阳光晃醒,一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下才发觉已经这么晚了,连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盖着一个毛毯。
沐清词将毛毯在手中摩擦了几下,软软的触感让她心里有一些微微的塌陷。
如果不是傅轶宸的意思,恐怕这个房子里面没有第二个人敢私自给自己拿个毯子,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走到客厅的时候,傅轶宸已经端坐在饭桌前吃早饭了。
咬了咬嘴唇,沐清词鼓起勇气走到傅轶宸的面前。
“那个,抱歉我睡过头了……还有昨晚,昨天你给我拿的毯子,谢谢,很暖和。”
傅轶宸没有理会沐清词,全当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自顾自的吃饭。
沐清词连忙拿起他眼前已经空掉的碗,又盛了满满一碗的粥。
“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辛苦了,熬夜也会对胃不好的,多喝一些粥会舒服一些。”
沐清词一边把粥碗放在傅轶宸的面前,一边在碎碎念叨着。
“看起来睡得很好,一大清早的话就这么多?”
傅轶宸手里拿着一些报告,一边吃早饭一边看,对沐清词一个正眼都不看。
谁知道沐清词突然将傅轶宸手中的报告拿走了。
傅轶宸不恼不怒的扭过头看着这个过于放肆的人。
“你,你别生气……可是吃饭的时候不要去想着工作的事情,不然食物不消化,不又该不舒服了怎么办。”
“你是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太太了是吗?”
傅轶宸伸出手,让沐清词将报告交还给他。
可谁知沐清词像是没看到一样,将报告放到客厅的桌子上之后就跑到厨房里面去干活了。
饭桌上只剩下了傅轶宸一个人,伸出去的手在空气中僵硬了几秒钟之后缓缓的放下了,不知觉的嘴角勾了勾,连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
等沐清词再出来的时候,傅轶宸已经收拾完毕正在穿着西装外套。
沐清词连忙跑上前去,低着头认真的将西装扣子系好,又在傅轶宸的注视下把领带系好。
“你这是做什么?”
“西装不是应该这样的吗?我哪里做的不对?”
不成想被沐清词反问,而她还全然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回应,傅轶宸直接拿起文件就出了门。
在总裁办公室里,傅轶宸神情冷漠的听着助理给自己回馈的更细致的调查消息,这次的调查对象不是沐允恩,而是沐清词。
是现在这个胆大妄为的做了自己妻子的女人。
“老板,她父亲的身体一直是处于病种的状态,每天住在医院就要花费很大的开销,听说之前好几次她的母亲,也就是继母都要放弃治疗了,是沐清词一直坚持才让张丽松口的,之后就一直逼迫她做一些事情,包括这次的结婚也是……”
“只有这些?”
“嗯,我调查出来了这些年沐清词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为了给她父亲交医药费,就一直在外面打工,回到家还要被继母和继妹欺负工作,经常非打即骂。”
傅轶宸脸色阴沉,手指没规则地敲着办公桌,木头的响声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吓人。
“资料放在这里,你先出去吧。”
看着助理出了门,他拿起资料又看了一遍。
资料上,沐清词和她父母妹妹的照片都清晰的印在了上面。
傅轶宸的视线停留在了沐清词的照片上,想到昨晚看到她熟睡中的样子,手指不自觉的划过沐清词的照片。
沐清词,沐清词……傅轶宸在嘴巴里面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既然你有胆子骗我,怎么就没胆子承认呢……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跟我说出来实情。
看着胳膊上已经好了的伤痕,想起那日沐清词的唇瓣留在皮肤上的温度,傅轶宸的眼睛里面突然窜出来了一股火苗,他攥紧了拳头,缓缓按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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