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药的问题

冰冷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

少年的眼神，就像是在无情的打量一堆猪头肉。

顾晚：“……”感觉被冒犯到了。

虽然不明白谢宸突然抽的什么风，但顾晚最擅长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顺势捏住少年的下巴，倾身凑近，语调拉的轻柔又暧昧：“宝贝，我调戏人的时候，你还躲被子里听爹娘讲鬼故事呢，你信不信再用这个眼神盯着我，我就教你什么才是真男人？”

谢宸微微僵了僵，就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同时拍开了顾晚的手。

他刚才已经观察过顾晚的表情，没有脸红，没有害羞，不像是面对喜欢的人该有的反应。

那么，可以排除那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

谢宸抿唇，得到这个答案，他松了口气，只是与此同时，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这份异样很淡很淡，淡到他还没来得及分辨，这份情绪就已经消失。

“抱歉。”谢宸面容微沉，在顾晚看来，就像是个无辜少女被猥琐大汉逼迫后的委屈表情。

顾晚：“……”

先动手的是他吧？

使用死亡凝视的也是他吧？

那他凭什么用这幅恰屎的表情无声控诉她：“你就是个无耻老贼”？

至于谢宸，此时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八月将近，他也该去把事情办了，只是……

他望向顾晚的眼神有些复杂，之后放她一个人在这没问题么？

顾晚的实力他没摸透，但小姑娘冲动是真的，要是又遇到类似煞神那种情况怎么办？

按理来说，他与顾晚互相救过几次，已经两清了，或许是救济天下久了，他竟也替别人操起了闲心？

最后，他还是决定陪她解决完这次的事情再走。

顾晚心里憋着气，又不好发作：“我回去睡觉了。”

谢宸从喉咙底嗯了一声，待在大堂没有动。

在顾晚推门而出时，他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晚回头，表情既疑惑又认真：“我怕我说了你也记不住。”

谢宸看着她。

顾晚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顾·冰晶梦蝶·玛丽苏·詹妮·阿尔卑斯·莫斯达·浪里绿条·不要碧莲·晚。记住了么？”

谢宸：“……”

顾晚很有礼貌的反问一句：“你呢？”

谢宸短暂的顿了下，道：“谢安。”

顾晚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谢宸留在大堂内，黑沉的眼眸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低喃：“……顾晚？”

似乎在哪听过。

……

顾晚回到了房内。

大鹏还没睡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顾晚疑惑的关上门：“你这大半夜的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运动？”

大鹏看见她来了，停止滚动。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福尔摩斯鹏严肃的看着她，“镇长一定还有古怪。”

“嗯，你说。”顾晚将外袍脱下，打了个哈欠。

“你想想，如果他是个好人的话，他为什么要在那谁的药里动手脚？”

顾晚躺倒：“往好处想想，或许他只是看那谁肾太虚了放药给他补补。”

大鹏皱着眉：“这么说……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顾晚笑出声，摸摸大鹏的脑袋道：“……你没猜错，镇长是往药里投毒了。”

大鹏激动起来：“我就说吧！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不啊，”顾晚盖好被子，“他人挺好的。”

大鹏：“？？？”

顾晚轻轻瞥它一眼：“那碗药我喝过。”

大鹏：“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就是去谢安房里，郎中走了以后，我尝了一口。”

“你想上天？”大鹏鸟眼几乎瞪出来。

“啊……我是想着，就算投毒镇长下的也肯定的慢性毒药，不会让我立马归天，我师父以前经常给我下毒，如果是普通的毒药，我应该能尝的出来，如果能确定药里加的是什么，就可以让我对镇长的目的判断更加准确。”

顾晚云淡风轻讲着，倒是把大鹏惊出一身冷汗。

这就是传说中的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

其实顾晚这么有恃无恐，也是有原因的。

她师父不但是净妖师，更是毒医，曾给过她好几颗救心丸，可解百毒，被她存储在空间里，如果这药真毒的厉害，她也不至于螺旋升天。

顾晚皱着眉：“我尝了以后，发现药本身的苦味中还携一种很轻微的酸味，那个味道……是爻草。”

“爻草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让肾越来越亏，使人看起来非常虚弱的草药。但里边的剂量非常小，最多只能让他身上的伤愈合缓慢，身体软绵绵的。”

大鹏眯眼：“那镇长是想？”

“对，让谢安肾虚的看起来要死不活，没力气捉妖。”顾晚顿了下，“比起我，谢安看起来更像是个会捉妖的狠角色，镇长估计觉得要是他好不起来，我就会放弃替天行道。”

她逸出轻烟一叹：“镇长是看我心意坚决，不好当面拒绝，就出此计，想让我知难而退。”

镇长与阿婆的意思是一样的：觉得她不靠谱，也不想让她送死。

顾晚都不知道该不该哭。

最后，她委屈巴巴的问大鹏：“我看起来真的不靠谱么？”

大鹏：“……”

这是送命题。

它僵硬地转移话题：“哎呀对了，你师父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啊？”

“这个啊？”顾晚认真思忖片刻，“可能是因为爱吧。”

大鹏：“……？”

“我师父的副业是毒医，拿他最喜欢的徒弟用来实验药的毒性，不是很正常么？”

“即证明了他对我生命力顽强的肯定，也磨练了我的耐药性。”

大鹏：“？？？”

它抽抽嘴角：“那你们关系……真好……”

顾晚声音懒洋洋的：“是挺好，我现在给你讲的鬼故事，全都是小时候他用来哄我睡觉的，多亏有他，你现在才能每天睡前故事听。”

大鹏：“……”我TM谢谢他。

顾晚的眼神倏然变得温柔起来：“你想不想在今晚进行一场紧张而又刺激的活动？”

大鹏：“……你清醒一点，涉黄是要被封掉的。”

“你听过山村老尸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