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着她们实诚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沈轻柒抬了抬手,孙氏这才敢将两个丫鬟扶起来。
“既然这样,你们便一个叫晴栀,一个叫方云吧。”沈轻柒指尖微微点过她们,两个丫鬟便笑着点头,名字与她们而言,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每日练功习武,各种事情沈轻柒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可越是如此,她心中反而越有些慌乱。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太安静了?”沈轻柒扭头看着再度赶来的骆闻汀,有些淡漠的开口,眸中却有点点冰寒。
沈括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如今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银钱,定然是要补回来的。
更何况,郭家人真的会眼睁睁看着这么些银子离开吗?
“郭家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这几日一直都有人盯着呢。”骆闻汀瞧着沈轻柒满是怀疑的眼眸,直接开口,又将自己带来的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沈轻柒迅速将之展开这纸张之上,大约就写了郭旭这段时间的行动,还有郭丞相这几日的动作。
“他们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过个年,一定是还有什么被我忽视了……”沈轻柒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着,可是仍想不出来。
孙氏却又过来了,她们对骆闻汀时不时的出没已经完全没有了防范之心,小姐分明是无心情爱之事的,倒是个十足的冷美人。
“小姐,沈家之人来了,带着老太爷的命令,只问您打算什么时候负责。”
“现在就去吧,拖了这么久了,你派人将全老爷子请过来,也烦请殿下再请几个德高望重之人,既然要断,便要果断。”沈轻柒顾不得思索,便站起身来,主动朝着外边走了过去。
拖了那么久,他她的内力也略有些成就,起码勉强能够保护自己,不至于陷入被动的局面之中。
实在不行,就让这两个丫头把沈家那群来行刑的人全部都杀了。
哪怕是对峙到天子跟前,她也敢和沈家人彻底断绝关系!
更何况,陆远侯曾留下金牌……
这个念头猛一浮现,沈轻柒便立刻扭头看,向骆闻汀眼中有凌厉之色浮动:“立刻去调查沈家,我怀疑这群人打算入宫告状!”
骆闻汀本就已经在琢磨名单了,骤然听到沈轻柒的这番话,挑了挑眉,也迅速觉察出来,陆远侯府功勋卓著,乃是这天下难得的英勇臣子。
为表帝王之忠义,府中备有金牌一枚必要之时,可让陛下为之行事!
如今沈轻柒不过是一介孤女众人,唯一想要的就只有陆远侯府的万贯家财,若有那令牌在手,任何一个省家之人都有资格承袭陆远侯的爵位!
这个爵位才是侯府真正的银钱所在!
“我立刻就去,兵分几路,你先去沈家吧,无论如何都务必要撑到最后!”骆闻汀看着沈轻柒的表情已经十分了然,语气也焦灼了一些。
若沈轻柒愿意帮助二皇子,这场战斗,他们还是很有可能胜利的。
否则,即便是沈轻柒不出手,二皇兄的身子也让他难登大宝,到那时候,便又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孙氏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话语,略有些茫然,却仍然扶着沈轻柒与他一同出去了,沈家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直接就将沈轻柒带走。
有些破旧的马车在京城驶过,沈轻柒瞧着出现的沈清摇,心中愈发坚定了这个念头,只是撩开了帘子,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种种景致:“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破旧的马车呢。”
“以你的身份,有一辆马车便不错了!”沈清摇咬牙切齿,她先前在路远侯府的时候,也的确未曾做过这么破旧的马车,可只要再忍过这一次,以后,她的路便好走了!
要是父亲能够另辟一个爵位出来,日后,她未必就不能做高高在上的郡主!
沈轻柒啧了一声,似笑非笑,目光流转间却有淡淡的冰冷蔓延,让人不寒而栗,沈清摇尽量稳住心情,冷冷的盯着沈轻柒,与她对视之时故作从容。
一路颠簸,这才终于到了沈家,沈轻柒看着众人已经分裂,两侧各自站好,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你们今日倒勉强有规矩。”
沈老太爷仍然握着拐杖,眸中有点点冰冷之色蔓延,瞧着沈轻柒这般作态,不由得冷笑一声,勉强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你是沈家的好孩子,你父亲为沈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却要违背他的本心吗?”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并不想走到那一步,一个活着的沈轻柒,对他们而言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沈轻柒的眉宇中隐约含着些嘲弄之色,漠然的开口:“做愚忠之人,本就不是我的性子。”
“是沈家众人先算计我的,如今我不过是想讨要回自己应有的一切!”
全老爷子感到的时候,便恰巧听到这句话,他眼中有笑意浮动,瞧着沈轻柒时,分明裹着浓浓的满意之色,不住的点头。
生老太爷却气得身子发抖,目光更加的寒凉,沈轻柒只当是不曾看到的,虚伪的拱了拱手:“行刑之事,现在就可以开始,不知沈家长辈想让我受什么刑?”
“你先承受三十鞭,若是鞭刑过后你还活着便再滚铁板,而后削骨肉,废经脉,还宗族。”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瞧着沈轻柒,忍不住拧着眉头,分明带着点点的嫌弃。
这话让来这里做见证的众人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
便是一个男子要脱离宗族,也未必须受这样的刑罚,三十鞭过去之后,人便是不死也要半死了,还有在铁钉床上滚一遭,皮开肉绽之后,便要将自个儿的经脉废除,切开骨肉!
这群人哪是要让郡主离宗,分明是想要了小郡主的命!
张嘉楠也在众人之中,她带着白色的帷帽直接便走了出来,目光极冷地看着这群人,眼中有火气翻涌:“沈家现在是疯了不成?对一个女子如此苛刻,你们莫不是忘了她的身份!”
“我们只是把选择交给她而已,郡主何必生气呢?”方才的男人语气极其冷漠古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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