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老太!
这个称呼,对于他们几个人而言,并不陌生。
都市快报的那篇报道,在他们脑海中,依然印象深刻。
可是这起凶案的嫌疑人,明明是小丑,现在怎么又跳出一个传闻中的老太来?
真相在他们的眼前,越发扑朔迷离了。
他们曾经坚定地认为,剥皮老太只不过是为吸引眼球,而制造出来的噱头。
可是此时此刻,这几个人从受害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不知是激动还是吃惊,林晓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
“你确定?”
女人点头,无比笃定。
询问戛然而止,林晓佳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之前的判断。
她望了一眼姜超,意在询问。
姜超的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示意两人离开房间。
三人默默退出,来到走廊。
刘动终于长喘一口气,仿佛好久没有呼吸过一样。
“我的姥姥,什么情况,怎么真的搞出一个剥皮老太来,这次是不是真的闹鬼了!”
剥皮老太是近十年前的传闻,其惊悚恐怖,给当时是人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当时的刘动正值青少年,似懂非懂,懵懂善信。这个传闻,绝对是他的一大心理阴影。
如今,时隔多年再度提起来,已然心有余悸。
林晓佳瞪了他一眼,“闭上你那张封建迷信的嘴!”
刘动一吐舌头,没敢吱声。
林晓佳气呼呼地喘了半晌,又问姜超。
“这事儿你怎么看?”
“说不好,受害人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很难判断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凶案发生在刘云树家,这事儿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只要找到他,事情可能就有眉目了。”
林晓佳点头,“嗯,我也想到了。”
随即,她朝刘动一招手。
“我让你调查刘云树的资料,怎么样了?”
刘动嘶了一声,“资料倒是有,只不过——”
林晓佳白了他一眼,“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资料拿来。”
刘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了出去。
林晓佳看了一眼,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刘云树,男,26岁,暂就职于都市快报,目前状态:失联。
林晓佳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翻了翻纸的背面,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诧异地看了刘动一眼,“其他更详细的资料呢?”
“就这些,没了!”
林晓佳的脸上顿时转阴。
刘动连忙解释,“真的没了!我去都市快报调了这个人的资料,谁知一核实才知道,都是假的。我让一管户籍的同学帮我查了一下,发现全国有一万多叫刘云树的,可是都跟咱们要找的人对不上。也就是说,刘云树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两人听完,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会复杂到这种程度。
姜超与林晓佳互望一眼,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黑玫瑰,你说我之前提出的那种假设,会不会真的有可能。”
他说的,就是二代小丑的事。
林晓佳缓缓点头。
“有可能!五年前小丑凶杀案爆发,几乎倾全省之力都没能破获。以这样高超的智商和沉稳的风格,这人至少要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甚至更大。而那个刘云树,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如果近期的小丑标记属于他,那他真的就有可能是二代小丑。”
两个人自顾讨论,刘动听的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两位领导,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什么一代二代的?”
姜超没有理会他,而是吩咐道:“向局里申请协查通告,全是抓捕这个叫刘云树的人。”
“是!”
刘动不知两位领导高来高去,意欲何为。
但是他明白,上命不可违,于是一路小跑,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直到刘动的背影消失,林晓佳才再度开口,“那接下来呢?”
“双管齐下吧,我们再进去问问,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再掏点儿东西出来。我很想知道,这事儿是怎么跟剥皮老太的传闻扯上关系的。”
两人商定,再次转身进屋。
此时,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
林晓佳缓缓开口。
“姑娘,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非常痛苦。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提供线索。所以,请你务必回忆起案发的每一个细节,这对我们很重要。”
女人颤抖了片刻,逐渐冷静下来。
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指,在雪白的床单上,划出若干痕迹。
顺着她的手指,两人很快就认出,她写的是一个名字:谢文欣。
“你叫谢文欣?”
女孩点头,继续划动手指。
她的动作缓慢,但是力道却很重。
显然,她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笔划渐渐流畅,两人从她的字里行间,也逐渐勾勒出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谢文欣并不是本地常住人口。
她这次来宁州,只是为了参加闺蜜的婚礼。
一群年轻男女,久别重逢,不就就喝的酩酊大醉。
不知是谁提出要玩游戏,最后游戏玩脱了线,竟然要挑战剥皮老太。
他们几个趁夜,摸进了盛传剥皮老太的老房子。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近十年没有进过人,里面充满了阴森、腐烂的气息。
几个人刚进一楼,酒就被吓醒了一半。
谢文欣胆子最小,于是哀求他们,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候,漆黑的二楼,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谁啊?”
那个声音,阴森,幽深,仿佛有无限的哀怨,又带着一丝魔鬼看到猎物的兴奋。
几个人当时就吓的魂飞魄散,嚎啕着逃离了老房子。
从那天晚上之后,事情就开始失控。
无论谢文欣走到哪里,她都能感觉到,有一双阴毒、贪婪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再盯着自己。
她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于是就在前天,她购买了当天的一班机票。
晚上两点多钟,她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上。
谢文欣本能地问是谁。
门外沉默片刻,忽然传来一个老女人幽幽的声音:“开门!”
那个声音,与老宅子的女人声一模一样。
谢文欣顿觉浑身冰凉,几乎被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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