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徒

置身在这个几百平米的大厅，富丽堂皇的气势逼迫而来，各种名贵字画收藏品映入眼帘。

而且这摆在外面的，肯定还不是最好的。

几个男男女女聚在大厅的正中间，而这些人的最中间，围着的是一个老人。

老人很是高大，尽管病痛折磨后，整个人都暴瘦，但自身的骨架依然显得他高大十足。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丝毫不显浑浊，相反的，还很是锐利。

“楚老，你来了。他们又来烦我了，我都说了不会再做什么手术了的，三年前的那一场手术，我现在右脚都不那么利索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哈哈哈哈！老天怜惜的话，就多活几年。”

几声爽朗的大笑充满厅堂，很是洒脱。

楚老笑了笑，程咬银则是直接小跑过去，拉着老人的手，“没事的，爷爷。小神医都请回来了。”

呃，猩猩也会撒娇。

楚老随即介绍道：“这是洛小兄弟，我请他回来看看程爷。”

“年纪这么小，还小神医，我说这不是楚老你半路拉过来的骗子吧。”

说话的人是程爷的二媳妇韩芳。老人生病了，有人欢喜有人愁。自然也会有人不希望他好起来，韩芳无疑是不想他好起来的，冷嘲热讽道：

“还妄称华城第一中医。楚老，我们家老爷子也没少吃你的药，弄得我们整个家都充满药味。只是我看我们家老爷子一定好起来的痕迹都没有。哦！自己不行，怕我们怪罪，现在又去哪里找了一个这么小年纪的‘神医’？笑话，我看是骗子的可能性最大。”

咚！

程爷手中拐杖一扣在地上，一股威严散发出来，韩芳老公程海赶紧说道：“你少说两句。爸，韩芳她也是关心你。”

“程爷，您好。”洛风倒是不卑不亢地问好。

“嗯嗯！”程爷笑着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当真是年轻了一些，三十都不到。只是楚老亲自带过来的人，应该有点本事。

“实不相瞒！这病，我可以治。”

如果一个重磅炸弹扔出来一样。程山也就是程咬银父亲急切问道：“此话当真？”

韩芳又冷笑一声，“你能不能再假一点，进来看两眼就说能治，你真当自己是神医啊！”

“婶，别说了。”程咬银也忍不住了，“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你难道就不想爷爷能好起来。”

韩芳好像一下子被点到死穴一般，“我…我只是不想老爷冒险。”

楚老站了出来，挥挥手道：“这个我绝对放心，程爷你该知道屠家的小千金也一直是我负责的。出手去疾之人，就是洛小兄弟。”

“哦？”如此一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自己都没有办法，我不信你请过来的人有办法。”韩芳依旧是喋喋不休。

华城第一中医圣手，谁不知道楚老的地位，只是到了这个韩芳嘴里，就变成了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一样。

咚咚！

程爷又忍不住重重扣了几下，楚老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就算是家人也不能如此态度。

“其实，你不用一直在这里说这么多？”

洛风挑了挑眉，“首先，我只是略懂医术，我并不是程医生，我也不是楚老。他们或许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但是我主要看心情。”

“你可以选择医或者不医，而我可以选择救或者不救，就是那么简单。”

“你是在故作清高！来这里撒野，你知道后果吗？”韩芳忍不住骂道。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楚老，作为医护人员，我想我们应该有尊严。人地位又高低的，但是生命没有贵贱，不能说因为病人是赫赫一方人物，我们就非得如何如何。”

楚老愣在原地，略有所思。

“哈哈哈！说得好！”程爷称赞道：“果真是有傲气又有傲骨的年轻人！好多年没有见过你这般的年轻人了。可比我那些孙儿要很多。”

一句话那些第三辈的人脸色刷一下又变了，看洛风的眼神更是怒气冲冲。

“好了，那我可以请这位小神医帮我看看吗？”

“可以也倒是可以，除非拍走某些苍蝇，我一进来就听到嗡嗡响。我不舒服。”

看在程医生的份上，洛风肯定是会出手的。

“臭小子，你骂谁是苍蝇！”韩芳怒不可遏，就要冲上来。

“啪！”

程海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能不能闭上你的破嘴！你是要气死爸爸才安心吗？程英程浩，带你妈下去好好休息。”

韩芳捂着红肿的脸庞，一双眼睛好像瞪出来一样，“程海，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杀猪一般的声音很快消失，韩芳被她两个儿子拉走。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洛风这才走过来给程爷号了号脉，然后又看了下那些医院的报告。

“肿瘤并没有复发。”楚老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神经上的血块越来越大，压迫到神经，所以才会剧痛不已。”

程爷现在活得太痛苦了，不定时的剧痛袭来可谓是生不如死。只是动手术说不定会弄得自己瘫痪，所以他说什么也不接受。

“嗯？”突然，程爷右手猛大加大力道，那拐杖竟然传来噼啪裂开的声音。

“不好。”程咬银叫道：“爷爷又发病了！”

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冒出，手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一下一下地颤抖着……饶是如此，他硬是一句“痛”都没有喊出来。

老一辈的硬气。洛风佩服之余，右手一点，一根银针扑通就扎进人中沟下1/3与中1/3交点处。

突发变故，大厅里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谁知道洛风上来就是一针。

“定神穴！”内行看门道，楚老竖起大拇指称赞。

程爷只感觉落针处肿胀不已，慢慢地肿胀的感觉消失，那股剧痛也慢慢消失。

洛风的动作还没有停下，如摘叶飞花一般快速落针，丝丝清凉传入身体，程爷从来没有过如此感觉……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下巴好像随时就要掉到地上。

十数根银针插在程爷的头上，两边的太阳穴是两根长且细的银针，洛风双手不断地旋动着。

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洛风如果是他们的仇人，弄死程爷，轻而易举。

半个小时，洛风收起最后一根银针，又给他按摩了几分钟，这才问道：“程爷，现在感觉如何？”

“舒畅！”程爷的眼睛猛地张开，哈哈哈大笑道：“好几年了，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畅快的感觉，舒服！啊哈哈哈！”

充沛的笑声充满厅堂，楚老自然听得出来，程爷的中气很明显加强了许多。

楚老兴奋地像个小孩子，上去把了把脉，更是欣喜十分，“小洛，你果然厉害啊！是不是以气运针，逼散淤血。”

此中技术，说起来风轻云淡，但是平时要靠手术开刀才能做到的事情。一己之力，生生做到了，这能力有多变态，简直难以想象。

“程爷还需再针灸几次，我开个方子给你，照着方子抓药。先喝上一个月。”

说话间，就有人拿过笔纸，洛风刷刷写下一个方子，楚老拿起来看，更是连连称赞不已。

“哦!对了。”洛风想了想，“程爷你近来精神受恙，如果能佐以按摩，应该对你的病情有更大的帮助。”

楚老一模胡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小洛，须知这按摩也是讲究穴位。我想像你刚刚那样的手法，只怕普天之下都很难有第二个人学到。”

“小神医。”程爷诚恳道：“不知道能不能多麻烦小神医，我程某人不会亏待小神医的。”

“不不不！”楚老摇摇头，又说道：“小洛很忙的，这一次我跟小银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请得到小洛出来。”

洛风跟程咬银都一脸疑惑，好像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好了。

“如果小洛能将这手法教给我，我再给程爷好好按摩就行了。”

说话间，楚老双手搓来搓去，一对小眼睛好像是放出星星一般看着洛风。

全场愕然，楚老的如意算盘竟然是想让洛风教他。

谁能想到这成名已久的中医圣手会如此尊敬地对待一个年轻人。洛风自然理解楚老，学得更多，本领更扎实。救人的时候，就又增加了一份把握。

“小事，楚老，你想学我教你就可以了。不管是按摩还是针法。”

“真的吗？”楚老双眼闪烁着炽热。

“只是楚老应该也很忙，可能也没什么时间来招呼我这个老人家。”程爷不知道为何，突然也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且这种事一般人我也不放心，要是自己家里人给我按摩就好了。”说话间，眼睛还不断往程咬银看去。

程咬银接过爷爷的眼神，好像心神领会一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扑倒在洛风面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我一定好好学习您本领，为我爷爷驱除病痛。还望师父看在我一片孝心，收下徒儿。”

洛风愣在原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感觉这些人是挖好坑，然后等着自己乖乖跳进来一样的。

看到洛风半天没有反应，程咬银也不起来，用他秀气的嗓音小声说道：

“或许我姐姐也想我拜你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