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少年轻轻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到车边,将黑猫抱入怀。奇怪的是,黑猫一见到他,立马就不凶狠了,反而带着十足忧伤,蜷缩在他怀里。
就像一个受伤的少女,被爱人搂入怀,缩在男孩怀里寻求安全感,稀释悲伤。
“苏苏,以后别乱跑了,”少年轻抚着黑猫的毛发,对它温柔的说道,“你看你吓着姐姐了。”
“它……它叫苏苏?”我呆呆问道。
少年无奈抬起眼,忧伤的看着我,点点头道,“嗯。它不会伤人的,你别害怕。”
说着他低下头,抱着黑猫,转身离去。
我呆呆凝视着他黯然的背影,心里竟涌上一丝不舍?
“等等!”就在他的背影要消失在转角处时,我脱口而出喊道,“那你叫什么?”
少年轻轻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最后冲我神秘一笑,“下次再告诉你。”
下次?
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忐忑?
这时,不远处的电梯口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有人下来取车。脚步声打扰了我的心神,顿了顿后我再抬眼,少年和黑猫已不见踪影。
不会吧?速度这么快?难道是自动隐身?
我是不是又想多了?
不!没想多!
因为我再转身时,居然发现右前轮旁边的五只小猫,也不见踪影?
可小猫们没有跟着少年离去啊,他只抱走了黑猫,那它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也是自动隐身?
不知不觉中,刚被少年安抚下来的心神,又乱了。
天生好奇感太强,我不死心的在车库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少年和黑猫,只遇上刚从电梯里下来取车的男人。
“小姐,需要帮忙吗?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车?”男人见我东张西望四处搜索,上前问道。
他有这样的疑惑很正常,小区的地下车库太大,外来车辆临时停车占了没上锁的私家车位,保安又管不过来,于是大家停车就乱了。很多没方向感的女人经常在车库里找不到自己的车。
“哦,不是。”我说着顿了顿,又问道,“先生你刚才下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染黄发的男孩,长得很帅,抱着一只黑猫?”
男人摇摇头,我失望了。
正当满腹狐疑的要转身离开时,男人又笑笑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想打听我家楼上新搬来的住户啊?”
我一惊,立马想起婆婆的话。
难道少年就是新搬来的住户?那婆婆口中洋气漂亮的小男孩和他什么关系?他弟弟?
我连忙点点头,迫不及待向男人打听他楼上的新邻居,将八卦精神发挥到极致。
“他们是昨天入住的,如你所说,那男孩长得很标致,把我老婆都看傻了,非说他是明星。呵呵,你们女人现在都喜欢花样少年这一款么?”男人一边笑笑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奔驰车。
“那他家还有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呵呵,我又不是狗仔队。”男人尴尬笑笑。
我囧。
“那您有没有看到他家有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很漂亮像洋娃娃的那种?”我追问道。
男人白了我一眼,无奈道,“小姐,我是直男,对花样美男没兴趣。”说着他指着前方的黑色甲壳虫,“呐,你想认识他,就守着他的车吧。”
说完,他的奔驰车离开。
留我呆在原地,那辆甲壳虫……车牌号9527。
脑子越来越懵圈,为什么有人看得到少年,有人又看不到?
刚才的男人应该不会瞎说,他和他老婆都能看到少年,说明我没有幻觉,少年或许不是鬼。
但为什么婆婆、老公和保安又看不到呢?保安还说得过去,没准当时他又消极怠工,没注意到。
可老公和婆婆呢?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清晰的场景,他们还会看错?
难道他俩在说谎?可为什么啊?这样的谎言也太白痴了吧?
回到玛莎拉蒂旁边,我闭着眼睛坐进车里,一眼也不敢看右前轮,上面有小猫的血迹和残留的皮肉,我是有多残忍啊!
无心再去想那少年,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洗车!
在洗车行,我再次确定了事实:右前轮上有证据,我就是碾死小猫的凶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那种锥心的、沉重的悲痛,无法用语言描述。
直到闺蜜陈燕的电话打来。
她听说我昨天去医院了,关心之余,埋怨我怎么不告诉她等等。
“你有空吗?出来坐坐吧!”此时,我需要她。
“那你得帮我向你老公请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我不顺眼。”陈燕抱怨道。
我能理解,她本是我爸的秘书,之前在公司里和田军平起平坐,但如今成了田军的秘书,这给谁都不好想。
我猜想,这也是她反对我嫁给田军的原因之一吧。
“好,我跟他说,今天你放假,陪我一天,如何?”我笑笑道。
“求之不得!早就说了,公司你得亲自管,我情愿给你做秘书,也不想看到姓田的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唉,斯斯,你说你怎么就非要嫁给他?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陈燕是个直爽的女孩,从不拿我当外人。无论是在我婚前,还是婚后,她都是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贬低田军。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高兴,后来也就习惯了。
我只是觉得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嫁给田军?我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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