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夜,雷鸣炸响。
淅沥的雨雾中,一道萧瑟的身影。
狂风呼啸,雷雨挥霍,巍然不动。
不知多少年了,杨帆千百思慕的故土,他终于还是踏了回来。
一念及此,双瞳间血色狂涌,杀意弥漫。
七年前,他杨家,本是静宁首屈一指的明星企业。
家和美满,蒸蒸日上。
可谓出生就是巅峰。
但是,这一切,却被身后的一只黑手破坏殆尽。
只因为与他相爱的女子,落盈,被上京的一位公子哥看上。
索婚被拒,滔天怒火,直接发泄到了静宁杨家。
所属杨氏家族的高层,皆数被屠杀一空。
车祸,坠楼,数之不尽的意外接连发生。
一年之中,杨帆几乎跪遍了自己叔伯的灵堂。
一连串的变动,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杨父终于是知道了那位远在上京的公子哥。
诸般过错,可笑都是罪责己身。
父亲杨牧得知缘由之后,当机立断,变卖家财,连夜带着杨帆和落盈逃离静宁。
可终究还是晚了。
消息还是走漏,静宁的灰道人物,将他们一家绑上泰山。
也就是在那个皓月当空山顶,杨帆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刻骨铭心。
在他的面前,双亲被人殴打至死,妻孩被夺。
而他,也在绝望之中,被人抛下山崖。
一生尽此?
不……
在跌入山崖中,他遍体鳞伤的身躯,跌入到通往异界的传送阵法当中。
之后,他打开了一个光怪陆离,仙道纵横的世界。
他再次踏上了这片故土,是以天域界主,朽道神帝,诸法仙王的身份,复仇至此。
虽然修为尽失,灵府受创,还有来自空间甬道的境界反噬。
可是,这又如何,他回来了,从这一刻起,宿命的清算,至此,揭幕。
望了望眼前的花园别墅,杨帆眼神一冷,嘴角闪过一次嘲讽。
“想不到,当初出卖我一家行踪的,就是我的这位好二叔啊。”
没错,当他血洗静宁的地下灰道,那阔别七年的贼目临死前,交代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作为公司中,唯一以为残存的亲戚。
杨帆想不到,他那位人面兽心的二叔,为了接管他家的产业,不惜出卖整个家族的宗亲。
最终为了磨灭一切隐患,甚至连他一家五口也不放过。
如今,更是鸠占鹊巢,以血脉之亲的名义,将他们一家的别墅,转移到名下,包养情妇。
“你过了七年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杨帆的眼中裂起狠厉,脚步徐徐走向这座曾经的家。
雨夜中,灯光下逐渐趋近的身影,让两名保镖立马警惕了起来。
“喂,小子,知道这是哪么,还不赶紧滚。”
杨帆恍若未闻,依旧闲庭信步朝内走去。
一个保镖嗜笑一声,挡在杨帆面前,手中的警棍大有深意的摆弄起来。
“小子,不想死的赶紧滚,今天大爷心情不好,再在这装,老子让你埋在河里。”
即便是作为杨氏集团的小小保安,可他还真有这个底气。
谁都知道,他们杨氏集团的杨董,和静宁的灰道那可是三天两头就处一起喝酒。
要想在这青天白日下埋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靠,你还敢往里走?真当老子没脾气?”
见杨帆依旧没有停顿的意思,保镖哪里不明白,自己叨叨半天都没被人家听进去。
顿时怒从心起,手里的警棍泛起狠厉朝着杨帆的脑袋上砸去。
这一击,要是挨实了,普通人起码弄个头骨开裂。
然而,想象当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发生。
在他眼花缭乱的视角中,一只宛如铁钳的手掌,死死的扼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隐藏在斗篷下的瞳孔徐徐扬起,宛如不带生气的死神一般。
“犯帝怒者,死……”
“咔擦。”
沙沙的雨夜中,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兀响起。
而方才还在叫嚣教训杨帆的保镖,头颅仿佛失去的支柱一般,耷拉下来。
就像处理垃圾一般,杨帆松开手,任由保镖的尸体软倒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
目睹了这一切的另一位保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眼中只有纯粹的恐惧。
太可怕了,刚才,还和他歪歪着明天去那个夜总会的兄弟。
貌似只是因为一句话,就沦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前这人,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而就在他的求饶声中,杨帆目无表情的掠过他,仿佛就没有在意过他的存在。
目送那道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保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地。
短短几分钟,他感觉自己死了又活了一般。
那人接近时的气息,真的就仿佛魔鬼一般令他头皮发麻。
骤冷的大雨中,他的脊背上,满是密布的汗水。
浸人心寒。
别墅中,比起门外的清冷,其中可谓是暖意盎然。
主卧,杨文斌坐在床头,望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眉宇不住的沉了下来。
上面的消息是,宁静灰道黑龙帮于今日发生内部火拼,龙头恭庆身亡,帮众死亡人数高达百名。
因为七年前的事,他和恭庆算是搭上了一条大船。
两人算得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他支撑下,黑龙帮绝对没有第二道声音。
所谓的内部火拼,只是敷衍群众的几口。
恭庆死因,绝对疑问重重。
不知怎么的,他心底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安。
不由兔死狐悲,总感觉有一双手正在朝他伸来。
“亲爱的,快进来啊,人家都要洗完了,你还不来。”
卫生间内,传来一道媚惑的声线。
换做往常,对于这位豢养的二线小明星,杨文斌早就急不可耐,拔枪上阵了。
可今天,总有些索然无味。
察觉到杨文斌的异样,女人裹着睡袍,扭动花白的大腿坐到杨文斌怀里。
“亲爱的,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啊,今天还加了这么多保镖,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么。”
杨文斌缓了口气,镇定道:“老子公司能出什么事,可能……”
“可能是你丧尽天良的事做太多,每到深夜总会有点不安罢了。”
李文斌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冷的身影已经接着他的话下说完。
看着那张稳坐在电视机前的面孔,李文斌仿佛见了鬼一般,全身忍不住哆嗦起来。
“杨,杨帆,你是杨帆。”
“不可能,杨帆早就死了,他跳下万丈泰山,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
为了保险,他当时甚至买通了恭庆,悄悄录下了视频。
这事是绝对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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