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秦汉庭淡淡的一笑,抬步向她逼近,“我还想问你呢!”
他后面的话,阴冷至极,就像是一股寒流,刹那注入江舒影的骨脉,她的心紧紧的一缩。
“进我的房,又爬上我的床,你是什么意思?”他唇角微扬,邪魅尽显,他和她已经近在咫尺,可他还在逼近,她不得不后退,最终她纤细的身子退抵在坚硬的会议桌上,再无退路。
他的话让她的脸开始发白,但他似乎并没有半分怜惜,他的脸低压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却是让她觉得无比的寒凉,“江舒影,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她是找他要解释的,现在倒好,他反倒审问起自己来,还有他说是她进了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舒影迷乱了,难道她又酒后乱性了,可是不能啊,第一次会那样,她是被下药了,而这次呢?
她现在真想捶自己几下,为什么要喝醉,为什么要断篇?
可是再多的后悔,似乎都于事无补了!
江舒影俏丽的脸,因为秦汉庭的向句话而血色渐失……
她漂亮的黑眸紧盯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话里的一丝破绽来,但是没有,她看不到,只看到他眼里的鄙夷,那么重,那么的浓……
此刻,江舒影也没了底,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她?
双腿因为绷的太紧,骤然神经收缩的颤了下,而这一颤带起的酸痛感,让她想起什么……
“那你也不该碰我,”她身体的各种感觉都告诉她一个事实,昨晚他们又做了。
“碰你?”他扬声,短短的两个字在空寂的会议室,回音特别重,“没错,你昨晚是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但你以为我会碰一个肮脏的女人吗?”
他的羞辱那么直接,让江舒影胸口一滞。
可是,他对她的打击并没有结束,他再次靠近她,薄唇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边,“还是你很期望被我碰?”
“你……”这样的羞辱一而再,终是让江舒影承受不住,抬手,对他用力一推,“秦汉庭你混蛋。”
她的劲很大,竟把秦汉庭推的一个踉跄,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反而单手按着一边的椅背,满意的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薄唇轻启,“江舒影,我竟不知道你如此重口味,睡完老子又想睡儿子。”
他这样一再的羞辱,让江舒影的理智崩溃,她手一抬,猛然撕开自己的衣领,“你嫌我脏,那我身上这些痕迹又怎么解释?”
她的肌肤很白,让那些暧昧的紫痕,就像是一朵朵绽开在雪地的的紫色花……
秦汉庭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昨晚的旖旎,还有险些失控,不过这更让他恼火,他一向自控力超强,而这个女人似乎打破了他的这个定律,他讨厌被人支配的感觉。
“呵……”他讽刺的一个冷笑,“那是没开灯,我还以为是我召的妓呢!”
召妓?
妓!
他把她当成了那样的女人,所以才碰的她,是吗?
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羞辱她,可这次却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承受不住。
眼泪,哗啦落了下来,那么的急,那么凶,就像是开闸的洪水……
“啪——”
抬手,她一个巴掌重重的甩过去,然后夺门而逃!
江舒影不知该往哪里跑,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要被同事看到自己的狼狈,可现在的她偏偏狼狈至极,最终,她选择了天台。
空冷的水,吹乱了她的黑发,她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让眼泪无声的流淌……
她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
为什么?
突的,模糊的视线里多了双黑色的皮鞋,她一惊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似一汪幽深的湖水,吸着她往里沉陷……
她承认,每见他一次,她全身的血液都会沸腾一次,如今仍是,只是现在这样的心动还带着心痛。
“江舒影的眼泪应该很金贵的,”好听的声音像酒一样,带着一股醉人的醇香,让人几乎立刻要沦陷。
可是,她不会了!
她在昨晚就清醒了,在听到他说爱另一个女人时,她就清醒了。
她江舒影是个理智的人,就算她再爱眼前这个男人,可他如果已经另有所属,那她绝对不会横刀夺爱。
漂亮的手指递过一方格子手帕,“擦一擦,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
她看着他,隔着泪雾,以眼为笔最后一次描摹他的眉眼,他的脸,他的唇,然后摇摇头,说了两个字,“谢谢。”
用手抹去眼泪,她深呼吸,就听到他说,“昨晚很抱歉,我临时有事没去,你没等太久吧?”
这样的谎言,让江舒影苦笑,甚至想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知道他去了,只不过被女朋友抓走了?
江舒影没有这么做,配合的撒谎,“这样我就不用说对不起了,我昨晚也临时有事,没有去。”
宋子遇一怔,接着眸光一暗,落寞的说了三个字,“那就好。”
“宋总,我还有事,先下去了,”江舒影转身下楼。
身后,宋子遇望着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几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明亮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男人俊美的脸,只是很可惜,这张俊脸此刻多了一道抓痕,那是江舒影刚才那一巴掌留下的。
这是秦汉庭这辈子第一次挨打,而且还是被个女人!
从第一次与她交锋,秦汉庭就知道她不普通,现在她终于露出了她小野猫的利爪……
抚着脸上的那道伤,秦汉庭竟莫明的想起了那半片指甲,那个和他发生过一夜情,又消失无影无踪的女人是谁?如今又在哪?她长的什么样子?
不知为何,秦汉庭现在常常想起那夜的女人,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可是她的味道,却时常在他午夜梦回……
忘也忘不掉!
对一个陌生的女人,食之入味,他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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