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渊

主人问话，作为一名对自己的忠诚度十分满意的系统意识程序，阿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积极回答，可是等他看清了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果然还是不配存在，就应该早点毁灭。

“你可以说了，犹豫个什么？”凤芸染嘴角一抽，心肝已经在颤抖，剩下麻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毛孔一定在跳舞，抖的不成样子。

阿蓝想笑，但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干巴巴的呵呵两声。

凤芸染闭眼，咬牙喝道：“说！”

阿蓝抖了抖：“咳，是…是虫子。”

唰地睁大了眼睛，凤芸染脸色更苍白了，颤颤巍巍的弱弱道：“虫虫虫…虫子？”

“昂，就是那种没有腿的和有腿的，有脑袋的和没有脑袋的，还有那种有两个脑袋和无数条腿的变异畸形种，这种虫子在史上还无记载，目测并无毒性但触碰到的人长期下会处于麻醉的状态，且……”

凤芸染咆哮：“老娘没让你解说！！”

不要再说了，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不用想也知道软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她一开始居然还觉得很舒服现在她只想把自己那只手剁了！

“老大放心，几分钟后就能动了。”阿蓝没脾气的道。

凤芸染什么都不怕，但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其实她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比如——软体动物，以及多脚节肢动物。

嗯，简而言之就是害怕蠕动爬的，还有很多只脚的蜘蛛。

其实一开始凤芸染是不怕的，至于为什么突然就怕了这还得冲她在古灵域游历时，不小心被镇魔一脉的那般家伙坑害到一处百虫窟中。

这地方究竟有什么用呢？

具体参考名字，从名字里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这里的虫子——非常非常非常的，多。

品种的话不下百来种吧，绝对有成千了！

凤芸染起初不怕的可惜在她亲眼看见那些被虫子寄生后，死状扭曲且恐怖的人尸体，那一刻，她只求自己别来这个世上，或者就不该给她生双眼睛好让她看得这么清楚。

那具尸体已经称不上是尸体了，浑身上下连骨头都被吃的不成模样，就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还看见了……嗯，不可描述的两具尸体，就挺哈哈哈。

“话说回来阿蓝，你应该是有自爆系统的吧。”凤芸染双眼失神的道。

阿蓝：“……”他错了还不行嘛。

就这样。

凤芸染艰难的挺过了她认为一生中最恶心最糟糕头顶的十分钟，十分钟里，她真的想要原地去世，被捅一刀她都没想过去死，但被一群烦死人的虫子而且还一动一动的那种蠕虫包围着她宁可自己在上面就没了。

“走！”站起来时，心口的鲜血还在涌出，凤芸染眸色微暗想来是这些血液吸引来了这里的生物。

深渊之下还有能活着的，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这里其实别有洞天？

别小看了虫子，虽然这东西真的很恶心，当时凤芸染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有虫子的地方就意味着有“食物”，属于虫子的食物，而且有些虫喜欢潮湿的地方，那么就代表有水源。

人可以不吃饭，但不喝水她绝对挺不过几天，尤其现在还是处于重伤中的凤芸染。

“系统可以检测到地下的环境吗？”

阿蓝空了几秒后，回答道：“无法，在深渊下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屏蔽了外界过多的干扰与探究，不过阿蓝可以保证的是这地下深处绝对有东西！”

“方才我趁着老大你没醒时就已经检测过了，系统无法检测超过老大身边五米范围外的地方，这样很局限但五米的距离也足够了，老大，这里的灵气很浓郁。”

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

灵气很浓郁，那么，绝对有东西！

问为什么？

那见过那个地脉被毁，还生机勃勃的？你见过哪种生机勃勃还能寸草不生，反而生一堆乱七八糟的虫子的？灵气封存不外泄，只能说明两种可能。

一，地域限制。

二，术法限制。

“老大觉得会是哪一种呢？”阿蓝好奇的问道。

凤芸染轻笑一声，额间的汗水已经接二连三的冒出，有些模糊了视线，本来就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现在更是看不清了：“我不知道，地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这里被明显破坏过，术法的可能性倒是不小，具体还是得亲眼看见了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那时间管，她更愿意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究竟过去了多久，凤芸染总感觉自己走了很长时间脚下也越发沉重，尽管有时阿蓝会跑出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企图让她不那么难受，但这样的做法到了后面也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师尊当年究竟是怎么把这些妖魔鬼怪收到一块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凤芸染强撑着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没有记错的话这次追杀我的是五长老吧，当年他是第一个在师尊消失后就想要争夺继承的人。”

“抱歉老大，这些我并不知道。”阿蓝沉默，歉然道。

他只是个属于系统的意识，虽然现在他可以不务正业，但那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凤芸染嗯了一声。

“对了，五长老过后又会是谁呢？回想起来，我记得那时我可没有掉进什么深渊吧，可是现在人就从上面跳下来了。”凤芸染仰着头看了眼黑色的头顶，惆怅的叹了口气。

也许是真的改变了什么。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想起师尊？那个人说真的，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徒弟，哪有人会对自己徒弟下手这么狠的，一声不吭的就将人抛下丢下了一堆功法就让她自己的琢磨。

‘你若学不会成长，便无法改你的命格，更无法掌控整个镇魔一脉的大权！’

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凤芸染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被灌入一股清泉般，双眼缓缓睁开：“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