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酒她们暂时寄身的村庄,名叫王庄镇,王庄镇四处环山,山头上都拉了旗子,筑了寨子,那些曾经被各方势力欺压的,活不下去的,都成了土匪。
他们叫嚣着替天行道,却又在欺压老百姓的桩桩件件上,添砖加瓦,成为了逼得老百姓活不下去的又一方势力。
村长年芳二八的女儿,便是被这股势力中的其中一股名叫青龙寨的给掳了去。
锦书气的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狗屁的替天行道,这分明就是做了土匪!”
柳清酒初来乍到,还对这个世界的官府抱了一丝丝希望:“可曾报官?”
村长夫人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黄痰道:“官府猛如虎,当今的知县也曾强抢过我家小女做妾,我们不允,他便抢,便是因为他闹得太过轰动,才引来了青龙寨寨主的眼,小女也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柳清酒不敢置信:“青龙寨寨主是男人?那知县可也是男子?”
村长夫人不知她为何问出这般奇怪的问题:“不然呢?难不成这天底下还有女子强抢男子?”
柳清酒:“......”
不正该如此吗?
没能给她纠正世界观的村长夫人又凄凄哀哀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柳清酒心烦,当下又是一拍桌子道:“哭什么!大不了——啊!死丫头,你掐我做什么?!”
锦书从柳清酒拍桌子开始,右眼眼角就开始狂跳。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若自家小姐再说出什么‘睡个把男人算得了什么’之类的浑话,不被村长一家乱棍打出去才怪!
那个时候,只怕这三村六镇,再没人敢收留她们主仆二人。
锦书干笑道:“小姐,慎言啊慎言。”
柳清酒的三观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她的世界观崩塌的不能再塌了!
在这里,女人才是被男人觊觎调戏的;在这里,女人经常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在这里,当官的貌似是男人...
卧槽!这是什么鬼世道?!这岂不是颠倒了阴阳黑白!
一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凄凄哀哀,连自己都不能保护的女人,哪里还有半点大女人们应有的雌威?!
此时后知后觉的柳清酒,颇有一种天下雌性皆阵亡,唯我独存活的荒凉感。
受到致命一击的柳清酒,缓了好久,才慢慢地安抚村长夫妇道:“我这就上山把人给你们抢回来!”
村长夫妇惊呆了,这寄居在他家草舍的姑娘,竟然还是有武艺傍身的?
他们两人慌忙搀扶着跪下了:“姑娘不可呀!”
锦书也嚎:“小姐不可呀!”
她家小姐娇弱,上了山只有被抢的份儿。
柳清酒并不理会锦书,她一边扶起村长,一边纳闷:“为何不可?”
锦书猜测道:“村长应是惧怕您得罪了青龙寨,引火烧身害了整个村子吧?”
柳清酒笑道:“这我早就考虑在内,您家姑娘是要救的,那青龙寨,我也是要毁了的。”
村长夫妇仍是不信:“仅凭您一人之力,只怕此事渺茫呀!”
柳清酒自认拳脚功夫了得,近身格斗,没人是她的对手,即便是一百匪众,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现下,她那具身经百战的身子早已被炸成了渣渣,现下寄居的这具躯壳,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弱...
这个字眼,好特么的恶心。
早就计划好一切的柳清酒凑近了村长夫妇耳语道:“我们这般...”
被青龙寨霸占的那座山头,名唤英山。
英山连绵好几座山头,山头上下野物不少,山下河流中,鱼虾也丰富,却因为几座山头常有土匪出没伤人劫财,便少有百姓敢于上山打猎。
是以,英山这地名取得颇为威武,只是这英山地界上的百姓,颇不威武,欺辱老百姓的土匪们,倒是欺辱的颇为威武。
柳清酒独身一人上山途中,一边警戒,一边不忘打量周遭地形水土。
这里水量充沛,植被茂密,就连土壤的颜色都是深红色的,看上去就是好地质,应当是颇利于庄稼生长才对。
可她这一趟走来,方圆十里,只有王庄镇附近平坦的地界安置了几小朵庄稼,剩余土地则多是山地。
就那么点儿庄稼,百姓们又不是兔子,吃不饱也是正常。
吃不饱,穿不暖,当官儿的又不行仁道,自然就会有人造反。
可这些人举着替天行道的招牌,却不做人事,这就让柳清酒忍不住火大,想要入乡随俗的也跟着替天行道一回。
青龙寨做到这么大的势力,早就视这座山为自己的门前土。
是以,早就在柳清酒踏上这座山,便有喽啰早早地向上传递消息。
青龙寨老大秦惑,搂着新抢来的村长女儿——黄莺,大口喝酒:“真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小喽啰点头如捣蒜:“真真儿的呢!就她一人,身上也没瞧见有什么兵器。”
秦惑眯了眯眼:“她生的如何?可是一副母夜叉模样儿?”
该不会是十里八乡的都没人要,才壮着胆子找上了他吧?
那小喽啰仔细想了想道:“不不不,丰胸细腰腿又长,虽然是个黑皮子,脸蛋儿却是难得美人啊。”
“呦呵!!”秦惑听到这儿不由得起了色心,生的不错,还敢孤身一人来上了他的山头,这胆色让他一个男人都佩服!
至于这个姑娘有没有功夫在身,压根就不在秦惑的考虑范围内,一个女人,即便有功夫在身,还能敌得过他寨子里的一百多个大汉?
小喽啰惯会察言观色,见状立时便开始拍马屁:“正所谓是美女配英雄,这美人儿定是听了大当家的威名,前来自荐枕席啊!”
秦惑听得开心,蒲扇般的大手一挥道:“传令下去,这美人儿上山的一路,你们都给老子保护好了,谁也不准怠慢了她!”
他怀里的黄莺听罢,却是紧紧将秦惑胳膊一搂,娇滴滴道:“大当家的,我也是久仰您的威名...”
秦惑听得有美人儿来投奔自己,早已顾不得黄莺,他大手一推,便将黄莺推倒在地:“久仰个屁!你上山那日,你爹娘不还要死要活的跟老子拼命吗?”
黄莺哭啼啼的爬回来又抱住了秦惑的大腿哭求着,正在秦惑不耐烦的要发火之际,方才离去的小喽啰竟是带了一位着了粗布麻衣,却难掩玲珑身段的女子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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