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魔

云南笙见她脸色通红，身体已经开始颤抖，怕她真的做出特别失礼的事，惹大家恶心，也就放过了她。

云青青赶紧告罪离席，原本她就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这时一边往外走，一边断断续续的放屁。一路的人可遭了罪，直到她离开厅席，还能隐约听到院子中传来肆无忌惮的噗嗤声。

云南笙掩嘴轻笑，真是自作自受。

许鸿易歪头看向云南笙，察觉到他的目光，云南笙看过去，轻吐了下舌头，就不再言语，低头吃喝。

可此时靠近门口的人，已经闻到从院子里吹来的风……

没多久云家的这顿酒席就散了，毕竟没有多少人能顶着那股味道吃喝，而云青青也渐渐流传出一个“虚恭小姐”的雅号。

饭后一行人返回王府，许鸿易骑马靠近轿子，在轿窗旁低声问道：“是你做的？”

“嗯。”云南笙干脆的回答他。

“和你那条裙子有关？”他再问。

云南笙有些惊奇，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不但注意到我的裙子，还想到两者的关系。

又轻声嗯了一下。

过了一会，一个低沉的男声幽幽传来，“那我就帮你把她的事迹传送开吧。”

“扑哧！”

云南笙笑喷，这个家伙比我还坏啊。

……

回归王府，先到大房处回禀了今日行止，又去祖母处问安。

后面的几天，居然出奇的平静，二房除了每日送来的糕点，再没其他动作。前日被扔出去的魏家公子也没有什么活动，郡府中除了逐渐扩散开说“虚恭小姐”也没有其他事发生。

好像所有人都同时间进入休息时间，云南笙曾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乡下的小村庄。

可休息后就是出击的时间，云南笙不敢耽误，许鸿易也不敢休息。两人各自活动，许鸿易加速招揽人才，组建自己的势力。

云南笙去大房请安时，提出由自己开办店铺，并联系云家协同为王府发展生意。毕竟作为王府不能由主家亲自下场做生意，一般是找些信得过的亲族或是旁支操作。如今儿媳妇愿意参与，她又是云家的人，大房主母自然应允。

在得到自家婆婆的认可后，云南笙带着那个女护卫丹彤开始考察要做个什么生意，边逛边买不多时丹彤就抱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云南笙看她好笑，找了个马车，将东西放进车里。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家成衣店。云南笙作为女生，自然对漂亮衣服没什么抵抗力，于是拉着丹彤就进去又逛了起来。

这家店铺位于康成郡的一处小湖旁，也就是有些游湖玩乐的人会在这里看看，平日里人倒是不多。

虽然店不大，可店里的衣服却让云南笙大吃一惊。无论是服饰设计，还是剪裁手艺都是上佳之作。

和店主聊了聊，云南笙觉得这是个可以赚钱的生意，只不过店主有才但无财，所有只能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随后云南笙又问询了一些生意做的比较大的商人，虽然个人都有自己经商的秘密，不过王府来人询问多少还是要说点的。

这么一路问下来，云南笙发现赚有钱人的钱，是最赚钱的生意。加之这几天对康成郡各种品类店铺的考察，也让她对以往的认识产生颠覆。

原本她以为要人多才能够钱多，可现在她知道，穷人一辈子花的钱，也许还不如富人一套首饰衣物的开销。

回到王府，云南笙整理好自己的考察结果，规规整整的写在纸上，准备等许鸿易回来后一起商量一下。

晚饭后，许鸿易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云南笙给他倒了杯茶，就拿出了自己的考察结果。

许鸿易稍微翻看几页，就将一叠纸扔在桌上。正在云南笙奇怪时，忽然听到许鸿易粗重的呼吸声。

“嗯？你怎么了？”看到他脸色不对，云南笙赶紧上前，想给他把把脉。

可还没等她把许鸿易的手拉起，许鸿易就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猛然抬起的脸上满是狰狞，一双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云南笙赶紧返回床边，从枕下一把掏出个纸包。却听到许鸿易的低吼，“杀……杀！”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过这忽然爆发的杀性，让云南笙猛地回想起那天他们初次相遇。手起刀落的果断，配上这副面孔，云南笙有种感觉，似乎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猛地把药包弹出，许鸿易这次没呆在原地，却抬手将药包打落，这个操作让云南笙心中寒气大生。

两人早已约定，若许鸿易再次犯病，云南笙会用要药物和金针等医术帮他缓解，可这次犯病却与上次不同。

上次的许鸿易是软倒在地，可这次却满脸的杀气，似乎要择人而斩。难道他的脑疾不是一种？

这个疑问在云南笙的脑中刚刚形成就被她否定，许鸿易的每个表现都附和碎魂症的症状，而且自己还给他把过脉，不会有错。

难道……他的碎魂症已经发展成了心魔！

虽然这种情况云南笙也考虑过，不过毕竟这是王府，能找到世上的所有名医，就算无法治愈，总也能找到缓解的法子，怎么会让他成为今天这样。

大脑急转，但许鸿易却没给她多少时间。一个跃步跨过来，就要掐她的脖子，还好云南笙早有准备，见人扑过来赶紧俯低身子，从他腋下钻了过来。

“丹彤！丹彤！”

云南笙急喊，可回应她的却是撞门的声音。

“少主母！是少主又发病了吗？”

这时云南笙才发现，房门已经挂上门栓，丹彤虽然功夫了得，可王府的门也是精工细作，结实的可以。

此时只能自己去开门了，想着便向房门方向奔去，刚跑两步余光就看到一个身影往自己扑来。云南笙赶紧又蹲下躲过，却被许鸿易抢先冲到门前，挡在云南笙和房门之间。

见前路被堵，云南笙飞身后退，比刚才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原来她在发现房门被锁后，就改变了主意。

往门前移动只是要吸引许鸿易的注意，真正的目标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