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的头很疼,像是要炸裂一般难受,她扶着脑袋缓缓坐起,龇牙咧嘴。
脑海中,一段接一段的记忆逐渐涌入,她张了张嘴,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句“我艹”当讲不当讲。
还没有仔细消化,一只手感冰凉的细长物什突然触碰到自己的手上。
宋毓来不及细看,吓得将手缩了过来,身体也支撑不住倚靠在床头上。
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突然贴在额头,眼前出现短暂的黑暗。
一道好听的声音突然传来:“烧退了?”
这声音差点让耳朵怀孕,宋毓最终克服了心里的怪异,看向声音的源头。
她转过脸,就对上一个深褐色的眸子。
那双眼中似有星光闪耀,诡秘的星云分布其中,让人摸不清其中的思绪。
男人笑了一下,高挺白皙的鼻梁反着光,那一瞬间,如拨云散雾般,眼底的星辰荡开,露出漫天光辉。
宋毓只觉得如同死水的心湖突然“咕咚”一声,冒了个泡。
她吞咽了口水,微微偏过脸,在心底唾弃自己颜狗的事实。
时宴卿瞧着眼前少女的逃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皇帝派来的这个细作倒是装的一手好本事,他倒是不介意陪她玩玩。
他伸手将对方额角的碎发撩到一边,引得少女娇躯轻颤。
“你是谁啊?这是哪儿?”
宋毓环视四周,眼前的场景像极了古代高门大户,处处透露着古色生香之意。
搞了半天,原来是穿越了。
只是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眼前这位,原主只是个村长的女儿罢了。
心底的警惕顿时升起,宋毓看着时宴卿顿时审视起来。
“在下时宴卿,北凉城人士,这是我住的地方。”
“我怎么到你这儿来了?”
“姑娘晕倒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在下毕竟是个心善之人,做不到置之不理。”
宋毓嘴角抽了抽,大概是头一回遇到这般自恋之人。
外面此时传来一道通报声音,原来是侍女送药来了。
“公子,这是给这位姑娘熬制好的药。”
她说着,福了福身子,意味不明看了宋毓一眼,退了下去。
时宴卿将药端了过来,像是哄骗小孩子似的,对着宋毓轻声细语:“药有些苦,但也是下人熬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凑合着喝吧。”
他说完,对着药碗轻轻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了宋毓唇边。
被这么帅的男人伺候着,若是一般女子,怕是要晕倒过去。
只是,宋毓闻着那股冲天的苦味,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放了半斤黄连?
“时公子不知这药是哪位医师给的配方?”宋毓没有喝,撇过嘴,看向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脸确实好看,即便宋毓对这药方不满,也生不出多大的火气。
时宴卿挑了挑眉,精致地眉眼间流露出一抹贵气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毓瞧着对方那温柔和气无辜的面孔,心里的怪异感更甚,抬不对劲了。
最终宋毓没有喝掉那碗药,时宴卿被人交出去了。
她舒了一口气,从随身医疗包里掏出两粒退烧药吃了下去,将那中药倒进了随身医疗包里。
随身医疗包是前世自己的研究团队研发出来的东西,还在23世纪获得了诺奖。
它能够自主分析产物成分并分离出来,还能够合成一定药物。
宋毓穿越之前就是在写这个东西的研究报告,只是没想到熬夜猝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些无奈,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宴卿被管家刘叔叫到书房。
四下无人,他才对着对方说道:“说吧。”
刘叔将手里查到的资料送到时宴卿面前:“爷,昨日搭救那女子名叫宋毓,是宋家村的村民。”
“哦?身世干净的良民?”他说着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并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你接着说。”
刘叔摸不准时宴卿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世子露出这种笑容,就是要算计人了。
他不敢有多余的情绪,低垂着眉眼将关于宋毓的消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宋毓和青志书院的门生文舒斐倒是有一纸婚约,不过文舒斐是宋家村的人。”
时宴卿面色有些不好看,难道自己真的判断出错了?那个女人不是老皇帝派来的?
正思索着就听到刘叔的声音接着传来:“宋毓此人,性格懦弱,一向喜欢忍气吞声,这次她还是听说程家大小姐邀请文舒斐参加荷花宴,这才去青志学院找文舒斐。”
时宴卿拧着眉,听着这些话,突然想到宋毓那双通透的眸子,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能看上文舒斐这种伪君子?
他略微有些不舒服,忽略这股怪异感,毫不犹豫道:“不可能,那个女人不可能会喜欢姓文的。”
他话落就见管家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察觉到自己反应激烈,他面色冷淡几分:“这样说来,这个宋毓怕是被人掉包了,既然如此,你找个机会邀请文舒斐来这儿做客,让宋毓和对方见上一面。”
刘叔对于今日的时宴卿感到怪异:“世子不是不喜欢那文舒斐吗?”
“确实不喜,不过我更想看看宋毓怎么应对罢了。”
刘叔听后,很快找人去安排去了。
宋毓这边,很快感到饥饿起来,她走出了房门,就看到在花园里侍弄花草的侍女,正是方才送药的那个。
她心头一喜,欢喜走上前:“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平时伙食在哪儿吃的,我有些饿了。”
满萃略微嫌弃地瞧了她一眼,像是打量什么物品似的,她口气有些轻飘飘道:“你确定去我们那儿吃饭?”
宋毓摸不准对方的意思,但原主昏迷过久,本就饥饿的肚子更加饿的咕咕叫。
像是附和心中所想,宋毓的肚子很快叫唤起来。
这尴尬的一幕顿时让宋毓闹了个大红脸,满萃有些轻蔑地嗤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你跟我过来。”
不管对方什么口气,但寄人篱下总该不能硬碰硬。
宋毓这样想着,很快跟着满萃亦步亦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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