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事情其他几个院子也知道了,他们可就没有清安院这么祥和了。
主院里的江清霞正在大发脾气,东西砸了一地,拦都拦不住。
“啊,这个该死贱人,又出风头!”江清霞随手拿起一个瓷瓶便砸。
“啪”
江氏进屋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呵斥,“这是怎么了,闹什么脾气呢!”
江清霞猛地大哭起来,“娘,你都不帮我,莲儿都被罚走了,还让她出那么大的风头,我气不过!”
“好啦,我也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抗。”江氏眼里闪烁着恶意,“站得越高摔得越狠,早晚让她滚出江家。”
江清霞不依不饶地拉着江氏的胳膊,“娘,快点搞死她,三皇子就是我的了。”
江氏无奈地点点头。
微弱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捏变形。
许是刚被敲打完,清香院的下人干什么都是畏畏缩缩,看着都心累。
江安然便躲到医馆。
其实也是刘管家拜托的,江长空出远门了,江氏向来不管医馆的事情,他找到她。
“一切照旧,从简。”
对于装修,安然就这一个要求。
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里屋看书,偶尔出去看看进度。
她这两天在防备着江氏等人的报复。
原本江府的日常就是江氏和孙氏在互撕,这两天江府一片诡异的安静,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还有那个刺手的饮血毒,她现在半点头绪都没有。
“吁”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门口。
“这便是江神医的医馆?”
药童赶忙上前,“这位姑娘,药馆这两日不开张,还请姑娘过几日再来。”
“将军府顾梓茵,有急事找江家大小姐相商,还请帮忙通报一声。”
顾梓茵言语恳切,要童有些为难。
屋子里的江安然早已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叶儿,去将人请进来。”
叶儿颔首,很快便将人带到了。
这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一头青丝高高竖起,眉眼间清澈见底,干净的五官立体分明,简单的一身红色劲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看起来便是个爽朗的姑娘。
江安然打量她的时候,顾梓茵同样也在审视她。
她的年轻出乎她的预期,没想到就这么弱小的身子居然有那等起死回生的本领。
“江大小姐,顾家顾梓茵。”顾梓茵率先开口。
将军府嫡小姐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怪不得在道上策马没人敢拦住。
江安然伸手,示意其坐下说话。
“顾小姐寻我何事?”
顾梓茵将一沓书信放置在江安然面前,“这是见面礼,江大小姐先看看如何。”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江安然没克制着,“啪”的一声将信件拍在桌上。
书信里是一份调查报告,江长空南下的缘由。
这个渣男几年前随手骗取了一颗芳心,或许在他看来便是一场露水姻缘。
可怜女子未婚生子,为了一个承诺苦苦等待。
直到抑郁至死,都没发现自己受骗了。
江长空这个杂碎倒是滋润,还白得了一个儿子。
有妻有妾还耐不住寂寞乱搞的人,简直恶心!
抿了口茶,平缓了一下心情,将书信搁置一边,江安然很是不齿,“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令尊虽然受了些伤,但人无碍,我只是想让江大小姐早做准备。”顾梓茵解释道。
“只是挨一顿打倒是便宜他了。”江安然没半点担忧,嗤笑。
这种渣滓最好是断了子孙根,以绝后患。
没想到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顾梓茵笑着坦白,“不瞒你说,人是我打的,回去躺上两三个月便无碍了。”
两人相视一笑,莫名投机。
“顾小姐身体安康,寻我是为了何人,直说无妨。”江安然开门见山。
“为了嫡弟的腿伤,他在边境遭了算计,策马摔断了腿,辗转多处治疗都没有起色,近日回京城,还请江大小姐过去看看。”
提起弟弟,顾梓茵脸上多了些许黯然。
“何时发生的?”“两个月前。”
“其他大夫诊断的结果是?”“无能为力。”
“目前病人的情绪如何?”“治疗不见起色后梓星便开始有些自暴自弃。”
两人一问一答,江安然目光沉静,将信息整理了一遍。
古代没有仪器,难以诊断具体伤情,倒是有些棘手。
好在她以前也在骨科待过,加上江氏针法,可以一试。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能不能治疗我得见上一面才能给你答复。”江安然抬眸看了眼天色,“今日怕是不成,明早可成?”
顾梓茵点头,“成,明早我派人到江府接你,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江安然起身相送。
顾梓茵利索地翻身上马,拉着缰绳,长鞭飞扬,“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静静地看了会那个扬长而去的女子,江安然轻笑一声回去看书。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茶楼上窗边有人已经观察她很久了,金色鬼面具下一双凤眸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少主,按照目前仅有的线索推测,她最符合我们的要求。”一个黑衣人速度快得仿佛凭空出现。
“少主,不如让属下去试探一番。”又一个黑衣人出现。
面具男凤眸微勾,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不必,我自有安排,你们撤出去。”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知晓少主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
“少主,司阎王的人还在楼下徘徊,怕是已经盯上我们了,少主在城里行事当小心为上。”
说完便离开了,包间里又剩下面具男独自一人一人。
一只鲜红色的蛊虫蹬着短小的腿攀上面具人那纤长的手指,绕着中指指腹来回转悠,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有些躁动。
正在埋头查阅古籍的江安然眼皮一跳,若有所觉的她抬眸看过去。
明明空无一人,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江安然蹙眉,她做军医的时候跟着部队出过不少任务,这种第六感救过她好几次。
“又有谁在算计我?”江安然喃喃自语,“看来得多准备些防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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