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索取来得凶猛激烈,身后的男人动作粗鲁之中夹杂着几分不耐,似乎想要快点结束这场以生育为主的性事。
而艰难承欢的姜云初苍白着脸蛋儿咬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猫眸中的死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咳咳!”
结束时,原本就身体羸弱的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消瘦的身子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床上。
黑暗中,她能够听到盛风临皮带扣起的声音,也能够听到他转身打算离开的脚步声。
从头到尾,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跟她说,他们之间,如同两个没有感情的生育机器。
人要走,她也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脚步声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下,让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的姜云初眼神动了动,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你还有一个月。”
男人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清冷凛冽味道,又淡又懒,能将人的耳膜撩拨得痒痒的,但到了姜云初的耳中,却只有一片冰凉。
她轻笑一声,妖媚的脸蛋儿上挂着几分嘲讽:“一个月之后我要是还没怀孕你打算怎样,把我送回监狱么?”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到互相的表情,盛风临闻言后只有短暂的沉默,再开口时语气比之前还要凛冽森冷:“你难道以为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弥补曾经的过错了?”
“所以你救我出来让我怀孕,是为了让我生个孩子来赎罪?”
尽管知道盛风临只需要一句话便能够重新将她送回到那个人间地狱,但她还是丝毫没有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五年前她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姜家明珠,而五年后她是地狱归来的残存躯壳,回去或是不回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从五年前被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你的孩子能替你赎罪,你应该感到幸运。”
尽管看不到盛风临的脸,但那张五年来时常化作梦魇折磨着她的面孔她又怎么会忘记呢?
她能够想象到此时男人那张如琢如磨的精致脸庞上写满了怎样的轻蔑和冷漠,他是高站云端的神祇,触不可及。
“呵呵,我的孩子……”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姜云初看向黑暗中的男人,目光灼灼:“难道我跟你生下的不是你的孩子么?”
“你不配。”
她不配,所以她的孩子也不配。
对于盛风临来说,她的孩子生下来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给盛风临和姜雨昕的孩子做移动骨髓库而已。
“姜云初,你不会以为一个杀人未遂的罪犯,生的孩子有资格进入我盛家的门庭吧?”
“你盛家的门庭很了不起么?”姜云初语气云淡风轻,打断盛风临的时候唇角甚至还挂着笑:“我累了,没功夫跟盛少嚼舌根,您老婆还在等你,不送。”
不想也不愿再听盛风临的声音,只听到静默半晌之后房门响起又关上。
而她也彻底瘫倒在床上,黑暗中,她的脸蛋儿邪魅又清冷,勾着似嘲似怨的笑,手捂着小腹笑道:“给自己的儿子准备个血库……可惜啊盛风临,你不能如愿了。”
说完,却自己垂了泪。
也许是在监狱里养成的习惯,姜云初醒的很早,因为她只有比所有人都早睁眼,才能够躲过被人从梦中打醒的浩劫。
醒来时满身冷汗,姜云初拼命汲取着新鲜空气,身下是多年不曾享受过的柔软大床,带着颓靡的味道,提醒着她:姜云初,你已经从地狱出来了,被那个亲手送你进去的人救出来的。
她一低头便能够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原本细瓷一般的皮肤如今伤痕斑驳,瞧着令人头皮发麻。
姜家的明珠被人摔在地上狠狠地碾碎了,如今只有难看的斑纹。
“夫人叫你下去一起吃东西。”
门外传来盛家佣人的声音,参杂着轻蔑和不耐烦,他们都知道她的身份,在他们眼中她是连下人都不如的。
“知道了。”
夫人……
姜云初冷着脸起身洗漱,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面容清雅温润的女人面容,与所有人的记忆都不同,她脑海里的姜雨昕模样未变,但是眼睛里却淬满了阴狠毒辣。
“姐姐,以后你的一切就由我来接手了。至于你,在牢里好好度过余生吧!”
说完这句话后,姜云初便亲眼见她从楼上纵身跳下。
姜云初觉得可笑:没想到她的好妹妹对她的未婚夫这么感兴趣,竟然设计了一场被人轮奸的好戏后,还舍弃了自己的半条命,就为了将她置于死地。
她不明白,明明是亲生姐妹,为了盛风临,姜雨欣就恨自己到那种地步?
时隔五年再度相见,姜雨欣还是跟从前一样有一张素雅清淡的脸,看到她时抿唇一笑,好像她们姐妹之间从没变过一样:“姐姐,你真的出来了,好久不见。”
姜云初冷眼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姜雨欣,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下的轮椅上。
当年跳楼之后,姜雨欣自己的计划似乎出了岔子,最后竟然导致她自己半身不遂,甚至……生完一个孩子之后便再也没了生育能力。
“姐姐,过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明明是当年豁出性命都要置之死地的女人,如今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姜雨欣不仅不激动,反而语气平淡得好像昨日才见过面一样。
姜云初微微勾唇,没有丝毫脂粉的脸蛋儿上三分冷七分妖,而带着懒散的妩媚:“好啊,昨天回来的晚,都还没来得及跟妹妹打声招呼,好久不见,妹妹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说着,她又顿了顿,看向轮椅的目光故意挂上了几分嘲讽:“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
明明,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们两个,因为那一场惨烈的婚姻,都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姜雨欣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火气,却没有发作,原因自然是坐在餐桌尽头的男人。
昨天她在监狱里收到那份生孩子契约时是盛风临的管家送来的,而后来她被直接送到了房间里,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盛风临的脸。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盛风临也恰到好处地抬起头来看向她。
还是那张足以颠倒众生光华璀璨的精致脸庞,仍旧是一双能够让她置身冬境的冰冷眼瞳。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也一点没变,仍旧……没有一丝爱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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