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黎带着花青蓝将椅子从新家搬了过来。
一进门,却见花老婆子正坐在屋里。
“奶奶怎么过来了?”
花晓黎睨了她一眼,明明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从花永旺受伤到现在,都已经一整天了,她才过来看一眼,这真的是亲娘吗?
花老婆子坐在花永旺的床前,没有说话,倒是陈氏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你奶担心你爹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
“***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花晓黎冷笑一声,若真是担心,会现在才来看吗?
花老婆子语塞,抬眼看了看花永旺的,和气的对他说道:“儿啊,你就好好养伤,刚才我说的事,你好好想想。”
说完,花老婆子便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花晓黎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转头问花永旺和陈氏,“爹,娘,刚才奶跟你们说什么了?你们要想什么?”
陈氏张了张口,又看了看花永旺的眼色,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花晓黎心里着急,这花老婆子分明不是来探病的,定然是憋着什么坏水呢!而看花永旺和陈氏的样子,肯定是被她洗了脑了。
“爹,娘,你们快说啊!”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花老婆子没好气的说道。
花晓黎才不管她,只死死的盯着花永旺。
半晌,花永旺才开口道:“你奶跟我商量,想把家里的牛卖了。”
“什么?爹,这可是咱们家唯一的财产了,怎么能卖呢?你们同意了?”
其实不用问,看刚才他们两人的样子,她心里已经清楚了。
两人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果然,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的事情过去了,他们要脱离花老婆子掌控的决心也就淡了。
“奶,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你以后不能再来找我们家的麻烦,还有,那牛是我爹的,就算是卖了,也不会给你们一文钱的!”
闻言,花老婆子一副有理不绕人的样子,不紧不慢的道:“说好什么?说好的是你们搬出去以后的事,现在你们不还没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吗!你们在我这住一天,就得听我的!”
“我若是不呢?那牛是我爹自己买的,您可没给他出一文钱,凭什么你说卖就卖!”
花晓黎也丝毫没有退让。
就在两人僵持见,花永旺突然开口了,“晓黎,我和你娘决定了,现在我这个情况,也赶不了车,卖就卖了吧!”
“爹,您是不是糊涂了?奶奶她分明是想跟咱们要钱的!”
花晓黎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她又看向陈氏,“娘,您真的也同意了?”
陈氏低着头,没有看她的眼睛,弱弱的说道:“晓黎啊,你爹这个情况,肯定少不了要吃药的,咱们家现在的积蓄,也就够吃三五天的,而且,你奶说,银儿上学又该交学费了,你大伯母的事花了不少……”
“娘!”花晓黎气的差点翻白眼,“咱们不是说好,以后不会再管花银儿的事吗?”
花老婆子怒声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臭丫头!你大伯母的事花了那么多钱,现在身体又不能干活,你们先把钱出上怎么了?反正你们给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个月!我说把牛卖了,也是为了你们家好,你爹这副样子,不吃药就等着在床上瘫一辈子吧!”
花晓黎可不怕跟她来硬的,伸手推了她一把,花老婆子没有防备,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奶,我爹可是您的亲儿子,你就这么诅咒他!”
“哎哟,打人了!臭丫头这是想要打死我啊!快来人啊!作孽啊这是!”
花老婆子捶胸顿足的坐在地上,连哭带喊的大叫起来。
陈氏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却被一把推开了。
花晓黎才不害怕,大不了大家一起丢人,反正也不在乎这一茬了。
不过,花老婆子的喊叫并没有找来邻舍乡亲,却招来几个陌生人!
“这是花晓黎姑娘的家吗?”
一辆黑木马车停在花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穿墨蓝色锦袍,手持红木扇的男子,身如玉树,面若玉盘,浓眉大眼透着几分精明。
说话的是他身后的一个伙计。
听到门外有陌生的声音,花老婆子顿时听了下来。
花晓黎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我就是花晓黎,请问你们是?”
在花晓黎的印象里,原主可并不认识这样的人。
“在下沈文康。”
男人见到花晓黎似乎有些惊讶,话语间却还带着几分敬意。
这让花晓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人一看就是非权即贵的人物,怎么会来找她?
“有什么事吗?”
见到有人来找花晓黎,还是个陌生的男人,一家人或明或暗的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陈氏和花青蓝站在门前,花老婆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外探着头。
而正屋那边,王氏和花银儿那双嫉妒的眼神也正透过窗户往外偷看着。
沈文康已经将花晓黎打量了一番,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
“姑娘前几日可是去镇上卖栗子了?”
花晓黎了然的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公子你来晚了,栗子已经全部卖完了。”
看来自己的糖炒栗子还真是受欢迎啊,竟然跑到这来买,而且,她也从没跟顾客说过自己住在通河村啊。
“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来买栗子的。”沈文康像是感觉到几束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道:“姑娘若是有时间,不如借一步说话。”
花晓黎警惕的看着这个男人,既不是来买栗子的,那想做什么?
难道他也知道糖炒栗子?
又或者,他是来打听做法的?
看他这副有钱人的打扮,花晓黎更倾向后一种推论。
“好。”花晓黎点点头,转身走到陈氏面前,小声嘱咐道:“娘,咱们家的牛卖不得,您听我的,我会想办法挣钱的,您可千万别答应这件事!”
她的语气极重,她知道,若是不这样说,陈氏是不会听的。
陈氏想了想,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又问:“晓黎,这位公子是谁啊?找你有啥事?”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嘛,您不用担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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