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墨深身上冷冽的薄荷香传入鼻腔,在灼热暧昧中带来一丝清明。
也让顾瑶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存在。
在她身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向冷静自持的慕总。
她眼睫颤了颤,他来真的吗?
完成一个任务而已,她还没做好和任务对象接吻的准备啊……
可要是不接受,那不就露馅了?
怎么办?
他离她很近,近到似乎都能清楚的数清楚他浓密的睫毛。
顾瑶还看到了他眼里压抑的情愫。
可能是晚宴上的香槟有些上头了,她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咬咬唇,眼里闪过一抹决然。
既然要拿下他,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她抓住慕墨深的衬衣下摆,闭上眼凑上前。
女人睫毛轻颤,遮掩住眸中羞涩和几分慌乱,决然的像是教徒献身。
真是,又怂又乖。
慕墨深脸上难得短促一笑,修长手指抵住她唇瓣,身子退开。
男人的温度消失,顾瑶失神地睁开眼,瞧见他退了半步,有些不解。
慕墨深松开手,低沉的说,“以后没那个胆子就不要乱撩。”
话落打开了车门。
所以他刚才是在耍她?
她纠结那么久,最终决定为事业献身,在他眼里都是笑话?
可恶的男人!
顾瑶瞪眼,一时之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说谁没胆子?!”
她直接一把扯开他的胳膊,反客为主,将他伸手压在车上。
顾瑶眸子眯起,看向被她惊到的慕墨深,红唇一勾。
然后猛然凑上前,红唇吻上了慕墨深的薄唇。
她动作很急,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撞。
由于力度太猛,顾瑶的牙狠狠磕到了慕墨深的牙,把两人的嘴皮都碰破了。
血的味道从两人紧贴的唇齿之间蔓延开。
谁都没有闭眼,直直地盯着对方。
慕墨深微眯起眼睛,她是在报复?睚眦必报,一点都不服输的模样,到是和她平时的柔软可爱不同。
却……更有趣了。
“好,你有胆子。”慕墨深眼里浮起揶揄。
唇舌的痛平复了冲动。
看着被她按在车门上的慕墨深,眸子慌的转了圈。
天,她都做了什么啊?
她强吻了慕墨深?!
顾瑶突然反应过来,如惊弓之鸟向后弹开。
口中支支吾吾的,“那个……我……”
一句话说不完整,慕墨深此时已经上了驾驶座,手搭在方向盘上,冷峻的眉目看向她,简洁的说,“上车。”
顾瑶顿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回去的路上,慕墨深一想起刚才的事,皱了皱眉。
以后不能再这样,顾瑶对他的影响有点超出他预计的范围了。
他不能对不起小曼。
顾瑶则是在一旁懊恼。
她可是一个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的人,她承认,那一瞬间她心里是有些悸动。
但也就那么一下而已。
她又不喜欢他,大概只是孤男寡女之间情绪的失控吧。
以后可不能这样,她是要攻略他的,而不是被他带动情绪被攻略。
很快回到了家。
两人一进门,发现客厅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
原本早就应该睡了的人此时正坐在沙发那里看向门口的他们。
看到两人身上的穿着,舒晓曼好像明白了什么,忍着嫉妒强装出柔弱伤神的模样。
“墨深……你们去约会了?”
慕墨深没想到她还没休息,一时有些语塞。
而顾瑶也不说话。
舒晓曼白着脸,语气轻得像是要自言自语一样。
“我今天还专门做了晚餐给你,现在想来是不需要了。”
慕墨深眼中愧疚和心疼交织着,“小曼,我们只是去了宴会。”
舒晓曼挤出一抹苦笑,“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怨不得别人,要不然,能陪你去的人就可能会是我了。”
慕墨深连忙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小曼,别多想。”
他一凑近,舒晓曼就看到了他嘴唇上的口子。
总不能是他自己咬破的吧?
她手一紧,惶然的瞧了顾瑶一眼。
顾瑶注意到她的眼神,对她弯了弯眉眼。
舒晓曼呼吸一窒,难道是她留下的?
一想到他们会亲昵的接吻,顾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会缠在他身上,舒晓曼眼里涌动着的情绪几乎要压不住了。
该死的,该死的!
不行!现在得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挑明对谁都没有好处,搞不好墨深还可能会不耐烦。
舒晓曼握紧双拳,尖长的指甲掐痛了手心,硬是忍了下来。
“没事,我不怪你,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副好身体,你是不是嫌弃我才不带我出去的?”
说完又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慕墨深想起她的腿都是因为他才出事的,心中更是歉疚不已。
“小曼,你不要这么说,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不好,出去会有危险。”
“真的吗?那我以后也可以陪你一起参加宴会吗?”
“当然可以。”
舒晓曼的心情这才似乎有了好转,弱弱的说,“那饭菜……”
慕墨深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温声说,“没关系,这些饭菜都留下,明早我全部吃掉,你别难过了。”
舒晓曼低着头说,“哪有人大早上的吃剩饭的,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
慕墨深见她的心情终于好转,终于也放下心来。
他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浪费你一片心意。”
舒晓曼羞涩的抿嘴笑了一下,原本有些病态白的脸颊泛起红润的气息。
这时,她好像才想起来站在那里一动没有动过的顾瑶。
“哎呀,瑶瑶,你快先进来坐。”
顾瑶被迫看完这场郎情妾意的戏码,正有点意犹未尽,突然就被点名。
“啊?好。”
然后走过去,眼里带着些许感伤。
舒晓曼心中暗嘲,不管墨深在外面怎么样,反正只要她招招手他就会回来。
就顾瑶还想和她争?
别做梦了!
舒晓曼掩唇轻笑,“瑶瑶,你这件礼服很漂亮。”
顾瑶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有些失落,“是啊,我也觉得很好看,很可惜除了今天,我也没有机会再穿上了。”
舒晓曼笑的虚伪,“没关系啊,是你的东西你什么时候穿都可以,不是你的东西才是没有指望了呢。”
比如……慕墨深。
舒晓曼眼里带着几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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