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也急了:“你!你明明说我儿媳在家生孩子没事!花钱少,而且在家生产会舒服很多。你拍着胸脯,说保证安全。怎么现在要撒手不管了?这大半夜的,咱们这小山村去哪里找车送我儿媳妇去医院?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米花娘家人交代?怎么和我儿子交代?”
接生婆二话不说,抓起了助产包,穿上外套就准备逃。马家的亲戚又岂能让她如意,两人人架着,愣是不让她走。
许大娘气愤地说:“怎么也得等我儿媳妇生完孩子,不然没完。”
于雪松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他现在就在帮忙抓着接生婆。刚刚在秦家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他也看到了,而且是他去找了方震队长过来。他是本村的优秀后生,不能胡乱牵扯进秦家的家事。只是秦伟的小媳妇,今天晚上能和秦家人吵架,他很吃惊。据平时了解,这个小媳妇是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那种人。怎么突然厉害了?
苏玉琴仔细观察孕妇,高高隆起的肚子,身下失血过多,米花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黑色的瞳仁有点涣散,真的要不行了。脉搏微弱,几不可查。
玉琴原本的医生的知识,以及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米花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哪怕是这个夜晚,也很难过得去了。再精确些,一个小时,都未必能撑过来。
许大娘六神无主,坐地下哭起来!涕泪横流!“我那苦命的米花呀!”
苏玉琴对许大娘说:“大娘,不如让我试试吧?我原本就是大夫,只是生孩子这一年,没有去上班。”
许大娘思衬,现在去市里的医院,已经是来不及了,不如就让玉琴试试她的治法,总比看着儿媳妇生命快速流失强。
苏玉琴用上了他的医疗手法,用沾了酒的棉花消毒缝衣服针还有手,把几根针扎入米花保存元气的穴位。米花手脚乱动。几近昏迷。
苏玉琴喊着,“谁现在给我搭把手?固定米花的手脚,否则下一项治疗进行不下去了!”
几个年龄大的妇人,来固定米花的手脚。许大娘的手,按住了一只米花的脚。
玉琴的手指贴着孕产妇的腹部,银镯子上一些看不见的治愈之气,从她的镯子到手腕到指尖流淌而出,瞬间给产妇的身体增加了一些力气,产妇从昏迷中渐渐地醒来。米花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许大娘松了一口气。
玉琴看出来米花的担忧,玉琴就安抚米花说:“没事儿,我只是帮你抚摸一下肚皮,肚子又不会动刀子什么的,只要让孩子能顺利的生产就好了,我在市医院妇产科进修过。保证你能顺利生产娃娃。”
玉琴已经摸出来在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他们都是脚冲外的,然后玉琴就通过他的手法在米花的肚皮上轻柔地按摩。
玉琴用手法让胎儿翻转了身子,旋转180度,头朝外脚冲里。米花肚里动了几下,却不是特别疼,米花又被喂上了马家亲戚熬的参汤,然后产妇憋足力气。
玉琴鼓励说:“让我们一口气把他生下来罢!肚子使劲,没事的。”
这时候的产妇也只有听玉琴的,否则他也感觉自己要没有力气,撒手人寰了,是对生的渴望,让米花用力气生孩子,终于在这时候第一个婴儿掉到了草席上,紧接着,第二个婴儿也出生了。
玉琴有点瞠目结舌。这生孩子怎么连个被子都不铺?还用草席呢?不干净不卫生。只是这个情况下也不好说,就先帮着米花揉肚皮。直到胎盘分娩出来。
俩妇人这时候把两个孩子麻利的在崭新的红盆里用温水洗干净包好,孩子哇哇的哭着,这就是一种生的喜悦,而不像刚才整个儿屋子里的人和外边的人都在担心米花会撒手人寰的这件事情。
许大娘抱着孩子,亲了这个亲那个,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这下我们马家有后了,龙凤胎,多亏了玉琴那!我这也是好人有好报了!嘿嘿,老秦家不干好事,怪不得要闹离婚。”
玉琴觉得有点尴尬。离婚不离婚的,毕竟是玉琴和老秦家的私事。许大娘这一嚷嚷,那可就别人都知道了。又想起今晚婆婆来捉奸,大概也是奔着让秦伟和苏玉琴离婚来的,虽然没有成功,别人也是知晓的。
许大娘这就在米花那屋呆下了,照顾月婆子,还得看着俩孩子。马家的亲属看着米花母子平安,自然是不在这守着了,都散了,毕竟是半夜时分。接产婆很是开心,米花转危为安,许大娘和马家所有人就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了。接产婆心里是暗自庆幸。顾不得要什么接产费,恭喜完马大娘,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许大娘又拿了一床棉花的厚被子给玉琴,让玉琴别冻着。
于雪松亲眼看着米花转危为安,他大为惊讶。看着苏玉琴轻巧的针灸,娴熟的推拿手法,直到俩娃活蹦乱跳地啼哭。
于雪松第一次应对这样尴尬的场面,于雪松身长玉立,一双沉稳又好看的眼睛,他还是个没恋爱过的小伙。今天来是要准备当司机,预备拉这米花去市医院的。
最后却是这个结果。于雪松脑子里有大大的疑问:就是什么是110,120?玉琴这个内向的小媳妇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充满了自信,不容置疑。超过了市里医院那些神气的大夫。
苏玉琴心里放松了,就觉得有些劳累欲睡。她钻进那一床毯子里,不冷,但是加了一床棉被,更舒适暖和了。嘴里呢喃着:“再也看不到在线及时更新的世界新闻了,引擎搜索的度娘也找不到啦。唉!”这回总算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于雪松被玉琴吸引,没有立即回家,隐在窗外,恰好偷听到这一句,度娘又是个啥?苏玉琴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媳妇嘴里说的,都是很神秘的话。于雪松也算见多识广,却解不开玉琴这个谜。越是解不开,他就越想靠近。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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