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淦成看着挡着去路的相府家丁,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们,暗咬了咬牙。
一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这隐晦的事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毕竟关系着他们尚书府的名声。
家丁看了看叶淦成,知道他不想说出其中的缘由,但他们贵为相国府的家丁,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小姐就这样被人莫名其妙的带走。
脸上不由闪过薄怒,“叶大人,要是没事就请你让开,可不要耽搁了我家大小姐回府。”
叶淦成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似根本就没听到家丁的话一般。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寸步不让。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人群外一阵骚动。
就见着一群十几人匆匆朝他们走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男子,墨发垂于肩上,剑眉英挺,黑亮的双眸宛如夜鹰一般犀利,一袭鹅黄织锦蟒袍,腰束玉带,系着掺金珠线长穗宫绦,随着他走动不停的律动着。
他身后跟着三五个龙章凤姿的男子,个个生得俊逸非凡,瞬间一群美男子就站在了女子跟前。
而跟在最末都是一些劲装护卫。
叶淦成看着众人一惊,忙不迭地弯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祈王,华世子,相国大人……”
叶淦成 看着从众人身后走出来顾相国,心下不由一虚,脚步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顾相国扫了女子一眼,最后目光定在了叶淦成脸上,抿唇不语,老谋深算的眸子中闪过怒意。
女子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太子会来此,看了一眼站在太子身后的中年男子,看年岁,似乎也大不了叶尚书几岁,想必此人就是相国大人了。
今日之事,相国大人肯定不会就此算了。
在她打算冒充相国府大小姐之时,就知道得罪相国大人那是肯定的了。
但她这么做,也是有她的理由的。
她朝着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微微垂首,“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勾唇朝着女子看了过来,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就是相国府嫡女?”
女子正要上前说话,却见叶淦成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此女并非相国府嫡女。”
“嗯?”
太子眉梢一挑,双眸微冷地看向叶淦成。
跟着太子一同前来的祈王还有华世子华青玄也是心下微微一惊,他这可是当众拆顾相国的台了,这让文臣之首的顾相国颜面何存。
“叶尚书可要慎言。”顾相国声色平淡的提醒着叶淦成,他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他,他与叶淦成一向无交集,就算在朝堂上也没有因为什么政见问题相左而闹矛盾,今日他为何要如此让他下不来台。
太子再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淡淡说道,“叶尚书,说话可要有凭据,不然本太子也是不依的,刚才本太子在相国府就听说了你无礼之事,就是五弟和众位世家子弟也是清楚的,燕国可是无人不知相国府嫡女脸上长了一个月牙形胎记,她的名声可是一直在外,想必刚才你也是看清楚了,不知你为何还要说她不是相国府嫡女,你可知冤枉当朝重臣是何罪?”
一旁的女子听完太子的话,眸色微微一眯,双眸不由自主地朝着太子望去。
她不明白这太子为何要强调一句她的名声在外,这世上的女子有几个不在乎自己的样貌的。
叶淦成全身一凛,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子,看来事情到此地步他不得不道出一些事情,双眸闭了一闭,这才说道,“因为她是微臣的女儿。”
呵。
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也没听说过尚书府有这样一位小姐。
这叶大人肯定没有弄错?
还是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一旁的祈王听完叶淦成的话,冷冷一笑,上前两步,直直盯着他说道,“叶淦成啊叶淦成,没想到你为了得到这个丑.....相国府嫡女,这样的招数也能想到,哈哈,本王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信不信本王立刻让父王灭你九族。”
叶淦成吓得一缩,整个人瞬间矮了一截,他说的都是实话啊,怎么就成了不要脸,祈王这是半分也不给他脸面,当众就这么骂他,就是皇上也不会当众如此羞辱于他。
心下不由更加的厌恶眼前的女子,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这突然回来,还成了什么相国府嫡女,眼下又怎么会发生这种让他羞辱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对身旁的女子已是厌恶到骨子里。
竟连看都懒得看女子一眼。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快些带她回府。
而祈王说的什么心知肚明,他一点都不清楚,但又不敢辩驳,只好委屈地说道,“祈王,微臣听不懂您说的话,但此女真的是微臣的女儿啊。”
转过头,一把扯下女子胸前的玉佩,对上太子说道,“殿下,此玉佩是微臣当年与她母亲的定亲信物,微臣自当不会错认,还请殿下明察。”
说完,恭敬的把玉佩呈到了太子眼前。
太子看了几眼,只觉得这玉佩好生奇怪,不过鹅蛋般大小的东西,中间居然镶着小小的像一朵梨花一样的镜子,那镜子竟是比铜镜要清晰的多,真是罕见玩意儿。
他不由自主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随后才放回叶淦成的手中。
一旁的女子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刚才叶淦成那用力扯断她玉佩的系绳时,痛得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如今后脖上感觉有东西在丝丝冒出 来,她猜到那是血,但也无暇顾及。
急忙上前,扯过叶淦成手中的玉佩,紧紧握在了手中,“大人,您说这是您与我母亲的定亲信物,那您可知我母亲是谁?现在何处?”
她对这个父亲可没有一点亲情,反而更多的是对他的恨意,所以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便带上一丝怒意。
但因为有帷帽的遮挡,他人却是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叶淦成一听她的话,整个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双眸狠戾地剜着女子,冷声说道,“叶栖,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么,你母亲当年带着你出了府,一直杳无音信,你现在倒是来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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