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个人离开之后,梓羽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能这般过分,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什么事都得找着茬过来!小姐,咱们现在就去相国府,这尚书府的嫡女咱大不了不当了,再说了,您可是皇帝册封的七王妃啊!”
叶栖手中的茶碗放了下来:“一些小事就不要再在意了,我们要在这里待的时间还很长!不管怎么样,我们最后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些家伙一个接一个的送进地狱!”
“可是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来折磨谁也受不了呀,要我说还不如早点儿把他们全都杀了!我来担这个责任!”
叶栖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久违的温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东西我们该忍还是得忍一忍的!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他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梓羽听了这番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便转过身关上了房门。
顿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叶栖一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悲凉。
桌子上的茶水早就已经凉透了,旁边的灯烛已渐渐变得昏暗,不知不觉间叶栖居然躺在椅子上面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暗淡了下来。
无奈的笑了一下,叶栖便起身把旁边的灯烛再度点了起来。
当烛火再度亮起来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下意识的,叶栖直接从自己的手边摸出了一把匕首刺了过去,匕首刚刚抬到半空中,一只温润而又宽大的手掌,突然之间捏住了她的皓腕。
“这是作甚!是在谋杀亲夫,还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儿八抬大轿把你抬进王府!”
叶栖愣了一下:“冷宸御?”
冷宸御脸上挂着微笑,将她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
“除了我之外,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三更半夜闯进七王妃的闺房?”
得知来人后,叶栖放下了一些戒备,但身体还是处于紧绷的状态。
“看样子你身手不错呀,进了这尚书府居然能够不惊动一人!”
冷御宸微微一笑:“就算是皇宫大内,我也是来去自如!区区一个尚书府,怎么可能会拦的住我?”
叶栖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说吧,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做甚!我告诉你,就算皇帝下的诏,未到大婚之日,你休想轻薄于我!”
冷宸御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趣味,这个女人果然对自己的胃口。
“我只是看平日里尚书府的人对你百般刁难,今日来就是想问要不要让我出手,好好的教训一下那般不长眼的东西!”
叶栖脸上充满了不屑:“纵使你是当朝的七王爷,可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对尚书府的人怎么样吧?就算是太子爷他也得掂量掂量,要不然你们可就是公然造反!”
冷宸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没错,他叶淦成当的的确是我父皇的官儿!可是说白了,这天下是我冷家的!他叶淦成只不过就是我冷家的一条狗!我们冷家人杀自己家里条狗,何须顾虑其他?”
叶栖不禁哑口无言,这话说得倒也的确在理。
她的心中突然间流露出了一抹暖流,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深夜到此关怀于她。
不过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她,但凡事有人无事献殷勤,一定有所图。
叶栖立刻就将自己心中那点点松动隐藏了起来。
“你半夜到我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不要在我面前如此的假惺惺的,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乖乖的嫁给你!”
冷宸御微微蹙眉:“天底下的女子都争着抢着要进皇家的门,为何如此抗拒?难道是本王哪些礼数做的不周到吗?”
叶栖冷哼一声:“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宁做田间一老妪,宁死不入帝王家吗?再说了,你看看我这张脸,就算你把我娶回去,也是辱没了你们皇家的尊严!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婚的好!”
冷宸御突然间觉得面前的叶栖非常的有趣。
“本王看中的女人哪有退婚的道理?皇命已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要不然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叶栖漠然:“你们皇家想诛谁的九族,就诛谁的九族,还用得着找什么理由?”
冷宸御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浓郁。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告诉我,尚书府上上下下我替你杀的干净!而你也可以换个生身份光明正大的嫁进王府。”
说着,冷宸御便站起了身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话我已经给你放在这儿了!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话音落下,冷宸御便翻身出了窗子,消失在了院落里。
叶栖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一抹动容。
恍惚间,她握住了自己腰间的那枚玉佩,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母亲模糊的身影。
下一刻,淡淡的光芒从那玉佩之中散发了出来,将整个屋子照了个亮堂!
那光芒渐渐变成了血红色,下一刻叶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次出现,她已经进入到了玉佩的空间之中,在这个死一般寂静的空间之中,居然有一片田园般的景象。
无数的蒲公英在田间飞舞,环绕着那黄金色的油菜花,絮子纷纷充斥了整个世界,将那阳光映衬的无比的融合。
田垄交错,阡陌之间,有一方精致的院落坐落其中,在那院落当中,一位拖着长裙风韵翩翩的女子在那里细心照料着几只牛羊。
叶栖双眼之中顿时充满了泪水。
这道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中萦绕了数年,挥之不去。
即使她只不过是占据了这尊身体的一缕残魂,但是原主留下的浓厚思念,也让她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浓重的感染。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用之间去触碰那位妇人的脸颊。
然而就快要摸到的那一刻,红色的光芒,不知怎的,在她们之间营造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
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这层屏障和面前的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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