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连枫被下人领着回了王府后,楚郁霖才转头看向管家。
“怎么回事?”楚郁霖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管家便将今天白天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了楚郁霖听。
“那真的是柳慕晴?”
楚郁霖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他并不了解柳慕晴,但关于她嚣张蛮横的流言还是听了不少,再加上他还被那女人当街拦过几次。在他看来,那就是个无脑的蠢女人。
可今日面对他的羞辱,她居然不哭不闹,还来了一招反击?
难道背后有高人相助?
“王爷,我早就派人盯着王妃了,但是到现在她都没出门,怕是还在睡。”
“不用管她!让她闹!是狐狸总是要显形的!”他还怕她不闹呢。
柳慕晴一夜无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小姐,她们欺负人!”
过来告状的是她的陪嫁丫头雪柳,打小就在她身边伺候,脾气也跟她一样火爆,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怎么了?”
雪柳忿忿不平的说了起来。原来是雪柳见早饭一直没有送过来,便去后厨催,谁知后厨的下人却说她们王府一直都严格奉行着上一位王妃定下的卯时起,亥时息,不可挑食留剩的家规,所以便没有给起得晚了的柳慕晴主仆俩留饭,让她们自行解决。
“这样啊,那……”柳慕晴摸着下巴冥想了一下。
“小姐,是不是要报仇?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回丞相府喊救兵,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下人绑起来教训一顿!”
“不……”
柳慕晴摆了摆手,雪柳夸张大叫:“不够?那把她们衣服扒了扔大街上去?”
见小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看平时就没少跟自家老祖宗干坏事。
柳慕晴用力的弹了一下她脑门:“想什么呢!初来乍到,我们还是低调为上,既然人家让我们自行解决,那我们就出去吃呗,多大点事儿,又不是没钱。”
反正她有个便宜老爹,有钱任性!
说着,便快步离开了王府。
留下原地的雪柳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家小姐这是撞邪了?
要知道以她以往的性格,那些下人要是敢这样对她,她还不得扒了她们几层皮!
“小姐,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找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与此同时,金陵城最大的一家酒楼碧玉轩的雅间里。
两个俊逸的年轻男子正面对面坐着,表面上好像只是在谈笑风生,但两人的眼睛却时不时盯着窗户外面。
其中一人一身蓝衣,面容俊朗,气质高贵,而另一人白衣飘飘,遗世独立,似乎与周围的尘世格格不入。
“郁霖,那丞相府的千金如何?看你气色不错,想必昨晚应该是尽兴了。”蓝衣男子笑着打趣道。
楚郁霖递了一杯热茶过去,语气淡淡:“皇兄莫要拿我寻开心,你该知道,我从未承认过这桩婚事,而且今天任务繁重,还请皇兄莫聊儿女私情。”
“也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苦中作乐罢了。”蓝衣男子抿了一口茶。
以前的南梁国有着严格的士农工商贱民的等级制度,而作为最低下的贱民,无论男女,都附属于世家贵族,成为他们手中没有尊严的奴隶,任他们差遣、虐杀。
这一现象一直持续了几千年,直到上代皇帝为了打击门阀士族,发动变革,废除了这一等级制度,才给了那些奴隶自由。
但世家大族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撼动的,于是在这任皇帝上位后,有蠢蠢欲动的人又开始在私底下贩卖起了奴隶。
而这么些年来,太子楚宣漓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这些害人的勾当。
最近被抓的贩卖奴隶罪犯越狱了一个人,他必然会带着被抓的奴隶离开,而这是离城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因此他们二人早早于此等待收网。
楚郁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面色一凝,“所以皇兄现在是在守株待兔?”
“只是不知等来的到底是兔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楚宣漓轻启折扇,翩然轻摇,嘴角笑意淡淡。
眼神不经意的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瞧去,却看到了新奇的一幕。
“让让!让让!”
大街上,一辆马车经过,马车车夫大叫着,将马车赶得飞快。
街道上的行人都纷纷朝着两边避开,只有柳慕晴还来不及走开,被那马车吓得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雪柳吓得赶紧将她扶起。
“这位小姐,真是抱歉,我这还有急事呢。”车夫似乎真有急事,紧张的瞥了一眼马车,便重新挥动马鞭就要离开。
“我管你有什么急事!你怎么驾车的,给我下来!”柳慕晴竟是生生将那车夫从车上给拽了下来。
刚才马车差点撞到她时,厚重的车帘晃了一晃,透过微微掀起的一个缝角,视力5。5的她一眼就瞧见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嘴里塞着布团在那挣扎,明显就是被绑架了。
所以现在她只能故意发难,拖延时间稳住这个人,以免他跑了。
“小姐,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亲自向你致歉赔罪,如何?”
车夫显然没见过这阵仗,耐着情绪道。
柳慕晴双手叉腰,毫不相让:“怎么,撞了人还想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走,我们去衙门,让知州大人评评理!”
有路人被热闹吸引,只见一个漂亮女子在故意刁难人家车夫,都纷纷围拢过来。
“这不是柳慕晴吗?”雅间里,楚宣漓惊诧道。
楚郁霖跟着望过去,果然是那个蛮横无理的女人,丢脸都丢到大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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