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走,自己就被二夫人叫去大厅,“杨雪霏你好大胆竟然打画儿的脸,还下那么重的手!”
杨雪霏望了一眼,满满的人都感到心累。话说她出场身边总是围绕这么多人,人多壮胆吗?“妹妹受伤你不去请大夫看瞧瞧,反而来此责问于我,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知晓?”
果然一直气焰十足的二夫人哑口无声,这次的事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等回神之际,杨雪霏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随后一巴掌拍在身边婢女脸上,那一巴掌打得人直接跪倒地上,“看什么看蠢货,竟然都不知道帮小姐挡挡。”
被打的女子低着头跪着,一言不吭似乎被打的不是她,又或者早已习惯。
听闻下人汇报,杨雪霏最近深居简出,整日看书。二夫人又露出一个肉颤颤的笑,恶狠狠的眼神,“哼,等她嫁给四爷那个病秧子看她得意,到时她就是与世界为敌。”
过目不忘是从小就拥有的本能,也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她认识义父,才能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现在正翻阅着那个老头留下的书,白日里看书休息,晚上跟着老头出去练针。
每天老头都得浪费一根针。
第一晚,银针从自己面庞飞过,快的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针朝自己飞来。
第二晚,有了准备。
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因为接下来痛苦的解毒方式让她来不及深思。
全身上下都似在火炉子里烘烤,下一刻就像是在冰窟里打滚,生生死死也不过如此。气若游丝的杨雪霏还不忘骂老头两句,“你这破神医,什么鬼法子。”
那老头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烤着鸡腿,撒着她特制的配料,烤的那叫一个香,香喷喷的勾引人的五脏六庙。对于一旁在生死之间挣扎的人充耳不问,“哎呀,真好吃,下次要两只鸡腿。”
杨雪霏看老头的眼都成了三个头,头皮发麻,也不知他用的什么药,自己的感官比上辈子还要敏感,皮肤也是疼痛难忍。
恨不得一刀解决自己,“生不如死说的就是自己吧。”在时辰过去以后,稍微恢复点精神就忍不住嘀咕,这种苦她已经受了一个月。每晚都像是从河里泡了一晚一样,白天休息恢复体力。
但是不得不说,这一个月,脸色都不是苍白的病态,呈现红润的迹象。因为原本就有底子,学习起银针来也是出乎意料的快。
不过,那老头主修就是医,而她修的是毒,医只是凭借记性能记住就能解毒。
唯一救人的东西就是手下的银针。
“臭老头,你昨天说我以后就不用来这,是我体内的毒已解吗?”杨雪霏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位救自己一命的师傅,虽然不曾叫他一身师傅,但是早已记下。叫老头这样听起来才会亲切,会有一种不会分离的错觉。
人,总是学不会忘记分离的痛苦。
老头丢给她一张药方,“拿着,泡药浴两个月你就能百毒不侵,体内的毒自然就能解决。”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好歹也是看了一半藏书的人,听他这么说自然而然地想到不该想到的问题。
杨雪霏吞口口水,有些害怕的问出这个问题,“老头,你别告诉我我体内的毒你根本就无法解”。
老头难得严肃地严肃的认真的回话,“我本以为能解的,谁知那千清丹竟然无用。”
剩下的已经无需再多说,两人都明白。
苦逼的主角竟然没有发飙,异常平静,“这些日子我服用的药是毒药,你以毒攻毒压制我体内的毒,能压制多久?”
对于她的平静也是情理之中,他救她也是看中她不同常人的一点,不会辱了鬼谷一门。“你既然能忍下这冰火之苦,想必挨过蚀骨之疼以后并能百毒不侵,那些小小毒你不用担心。”
杨雪霏再次询问,目光灼灼,“能~压制多久?”
被自己徒弟看得有些怕,他越发不快,哪有徒弟这样跟师傅说话的,然后“我此去离开就是给您寻药。我怀疑你中的不单单是毒,还有蛊,不然我的千清丹不可能无效,不信的话你去问问叶城的那个老二,你中的无药可救的毒蛇的毒就是我解的,还有那花城的花公子中了媚药也是我解的,还有那谁……”
“就是没有一个像我这样复杂情况的患者,所以你给了我一粒!”杨雪霏一句话就解释他要说的一大串,堵的说不出话。
谁让她说的是事实呢?
从小服毒,几十种毒药混合在一起,长达十年,这样的病例他从没有遇到。所以他故意接近她,送她救命灵药,哪知药还是有缺陷,无法根治。后果就是反噬,所以他当即给她另一种药,毒药!至毒毒物制成的毒药。
这也解释了她疼的死去活来的原因。
周遭空气又开始冷下来,寒冰一样的眼睛如鹰一般盯着老头,滚滚怒意熊熊燃烧。
老头一看不对,还想着安抚,“徒弟,你杀了我你必死无疑。还有我说真的,你体内说不定有蛊,这才没有根治排除你的毒,你想想你身体不是好许多了吗?”
见情况稍有缓转,老头赶紧趁热打铁,手呈抚摸架势,像要抚平炸毛的猫。“徒弟徒弟你相信我,你自己也在修医我怎么骗你,等我把你病症想明白,找到根源一点可以根治的。”
可惜她不是猫,她怎么看都是老虎,一根银针已经在手,尖尖的头连苍蝇都可以轻易刺穿,咻咻几下已经落在老头几处穴位上。
学习这么久,正愁没有练手的人。语气幽幽的,一副流氓样,手摸着下巴,眼睛半眯,看完上面看下面,端详认真的态度都要让老头哭,他怎么会眼瞎选上这么一个恐怖的女人。
想起来又在怨念的想,传谣言者是谁,拖出来千刀万剐!
嘴里还不忘替自己争取时间,也不知这小娃娃什么时候学的毒,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感觉身体不适,还不能乱动就怕她一个冲动,老命不保。
“小丫头,你想干什么?”
杨雪霏轻笑,温柔地笑着,那是她一贯的笑容似能唤醒万物。脚步沉稳一步一莲花,手指把弄着那细长细长的银针,那银针在她手里都像是活了。
早春终究还是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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