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杨雪霏索性不去想,在身后洒了点让人易眠的药粉,一刻钟的时间已逃了个无影无踪,以最快的速度背了一箱子的书回到相府自己的小院子。
心里还是为老头点个赞,难怪那藏书的地方隐蔽他却被被偷,原来还有个阵法。如果不是那老头天天在耳边嘀咕什么,以左为右,暗生为后,再行之步……还真的进不去。
一个大大的石窟,里面藏书的丰富,都可以号称现在的百度。上面荒无人烟,杂草丛生,而下面却是皇帝都不可能见过的丰富。
前一秒还在欣赏老头,当下一秒翻开书的时候差点震掉下巴。
全是图就算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正规还有点看盗版的感觉。
再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此为翻版,正版鬼谷”
一种熟悉的无语感涌上心头,还混杂着想把老头拎回来暴打的冲动。
“我是猪吗?”一声呕心沥血的自我怀疑,差点气吐血。她竟然会忘记那老头爱整人的恶趣味,也不知道是哪个苦逼的娃被他骗的抄了这么多拓本。
吸气呼气,上下几个来回后才平复好心境,默默又给老头计上一笔。那拉了一晚上而已的泻药真是亏待他了。
然后翻了大半的书以后才发现,几乎都是拓本,偶有几本正本,揉着可怜的太阳穴再次为自己瘦弱的肩膀默哀,白白抱了。
本来早就传回消息,说要回来的老爷路途中又遇上一桩案子,耽搁了些时日,直到今天也还没有回来。
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开始几日都站在门口等待,现在都在屋子里喝茶。只有自己那个傻母亲,说什么老爷最喜欢她朴素的样子,未施粉黛不戴珠钗。
她能说,女人蠢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吗?男人把钱养小三小四,她省钱给男人养小三小四。本想说几句,但是当看到她时又生生忍下。
做梦的人是最幸福的,把梦都给她毁灭她要怎么活下这半辈子?
春江水温冷暖自知。罢了罢了何须多言。
拿着银针正对着假体人模纸练习,免得生疏。就听见急冲冲的跑步声,然后门就被冲撞开,气喘吁吁的“小姐,老爷回来了”
杨雪霏给她倒上杯水,然后把人模纸张收起来,这才对着镜子认真看看。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全身没一样像话的衣服,恩非常好。
本来还在高兴小姐终于会打扮一下见老爷的,谁知道竟非常满意拔腿出门。
连忙跟上的桃花不解地问,“小姐,你不要换件衣服吗?”
杨雪霏反问,“我有更好的衣服吗?”
桃花又问,“小姐,你不梳妆打扮吗?”
杨雪霏问她,“我有珠钗首饰胭脂吗?”
桃花再问,杨雪霏转身一把扶住她,止住她那张嘴,“已经到了,你听我话就好。”
莺莺燕燕再次聚齐,一个大厅围的水泄不通,那脂粉味差点没犯鼻炎。寻了个空气好点的地往旁靠靠,才发现这是自己老娘。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给老娘,然后静静地站着。
人群中间那位,不算精致也不算差的料子制成的灰色长袍穿在身上,老态龙钟的脸让她瞬间想起这是古代不是现代。
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算是步入中老年,长途奔波带来的沧桑感更重,挺的笔直的背微微屈着跟夫人们,孩子们说着话,其乐融融,好不幸福。
如果,她不是他孩子的话,如果她没有这个娘的话,真的很美好。
待他们叙旧完毕,二夫人赶紧提议说已经烧好热水,厨房也备好吃食,让老爷好好休息休息。
如果不是人让出一条道来的话,他此时还不会注意到他结发的妻子正在后面傻傻地看着他,就在他身后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等着他。
“老爷,你回来了!”温柔又欣喜的语气从她的娘亲嘴里发出,她的眼里至始之終只有他一人,那样的痴迷那么的迷恋。
一句简单的话包涵多少思念,她一介女子不能出门随夫同行,只能在家享受他对自己的辟佑,怀着感恩怀着满满地爱,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得真真切切,真切地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世上真有这种爱?
相爷杨忠孝象征性的拍拍她的肩膀,恩,“我回来了。”然后看向自己,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也没有心痛,“雪儿啊,最近长高了些。”
从别人的世界里回到自己的世界,露出浅浅地笑容,“是,爹爹。”
她本来就是出来混个脸熟免得落人口实,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事实。
她这个爹爹,对自己娘俩说不上喜欢,说不上不喜欢,一句话可有可无。
“我听说郡主将你赶回来,你不要介意,她与镇北王一样,直来直去没有心机。既然皇上已经赐婚,亲自坐堂,你就好好养好身体,准备不久后的大婚吧。”
多么慈祥的笑容多么为女儿终身大事着想的父亲,可在杨雪霏眼里就是一个父亲害怕王权要把女儿推出去的事,好言相劝在先,若她不听只能……她懂得。
见女儿低着头不说话,再想想老二跟自己说的那些,无稽之谈。
这大女儿还是那么乖巧,半月后的大婚绝对能够帮皇上打消对他杨家的猜忌。牺牲一个女儿,保全一大家子,雪儿,你好自为之~
画儿聪明伶俐,必定是嫁太子,做太子妃的人。青儿年幼,不能羊入虎口,年纪青青就守寡,所以……
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所以自然就没看到他眼里的情绪。若是看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可惜没看到就是没看到。
这老爹与自己的初次见面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里过去,他被二夫人拉去,留下跺脚的夫人们与暗自伤神的娘亲。
只要一看娘亲身体就会疼痛,跟千百只虫子撕咬自己的身体一般。靠着桃花,压着她“回房。”
幸好杨雪霏孱弱大家都知晓,谁也不说话,就让她们主仆回去。
翻开老头留下的药方,最后一行是检验自己是否成功的方法。
今晚泡最后一次药浴,自从甩掉跟屁虫以后是再也没来过,正好省得出手伤人。上次卖嫁妆的钱也差不多耗完,今天这痛可是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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