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默就被顾成文的电话吵醒,嚷嚷着让他快去约定好的地点。
陈默无可奈何的答应,随后驱车到了目的地,是一间茶楼,此时顾成文跟着三个人正在谈天说地。
“小陈来了,快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陈默,也对古董感兴趣,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带着他见见世面,免得以后啥也不懂被人坑。”顾成文笑呵呵的介绍道。
陈默秒懂他的意思,顾成文是希望他装作不知情,然后在一旁看着,必要的时候再出手。而他只需要装作一个什么都不懂,过来见一见世面的小白就可以了。
“来,陈默,这位是古董行业的大师,你喊他赵大师就可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是外地企业的老总,叫周宇,这个是他的助理。”
一一介绍过后,几人也就算是初步见面了。
赵大师神情肃然,穿着十分素朴,手上戴着一串念珠,留着小山羊胡,,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颇有几分精明市侩的感觉。
而周宇和他的助理则显得正常一些,西装革履,全身上下散发着世俗气息。
三人一听陈默是过来凑热闹的,表情也就轻蔑了几分。
“既然是过来见见世面的,那待会就给他开开眼。顾老爷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副文房四宝嘛,我这可是和赵大师花了好大的劲才给你找到的一套郑板桥用过的文房四宝。”
周宇说完冲着助理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副文房四宝,其中有砚台,镇纸,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水缸。
“听说您需要这个,我还特意花了好大的心思,给您淘换来了一个墨宝,您看,传闻是乾隆最喜爱的徽墨。”
顾成文笑呵呵的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徽墨,只见上面画着一条金色的龙,大气简约,一看就只价值不菲。
“这其中最贵重的,就是这两样东西。”赵大师此时也神气的开口,拿起砚台说:“这可是清明雨荷的砚台,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墨宝至少传过三位大师,历经有三百多年的风霜,可以说是收藏和使用的顶级砚台了。”
“方便给我看看吗?”陈默笑着开口。
“拿好,可别摔坏了。”赵大师倒也不客气。
陈默接过后,只见这砚台上雕刻的荷叶栩栩如生,真如在那雨中飘摇。
“还有这镇纸,您看,这是一对金狮镇纸,至今有两百年,不过相较于砚台,它就要逊色不少了。”赵大师说。
“恩,也很不错啊。”顾成文缓缓点头,同时看向一旁的陈默,笑问:“小陈,不知道你怎么看?”
周宇在一旁嗤笑道:“顾老,您和他说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懂古董这个东西。外行看的是热闹,咱们内行才是看热闹,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这一套文房四宝,除去没跟您淘换来一直好的笔来有些遗憾,但这三样可都是好东西。”
“这砚台是三百万,镇纸一百五十万,还有这洗笔池,五十万。至于这徽墨,以咱们的关系,就送给您了,真正算起来也不值什么钱。”
“呵。”陈默此时哼笑出声。
周宇的脸色一变,说:“你笑什么?”
“我笑你说的这三样东西,估计还没有这个徽墨值钱呢。”陈默说。
赵大师蹭的站了起来,怒视着陈默,好似刚才的话对他是极大的挑衅。
“哎,哎,赵大师,您别生气,他不懂才这么乱说的,先坐下。”周宇连忙当好人,安抚好了赵大师后,他没好气的看向陈默,说:“我说你一个孩子不懂就别在这乱说,这可是咱们赵大师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东西,各个价值千金,你告诉我还不如这个徽墨值钱?你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别乱说。”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质疑赵大师?这要是赵大师的狂热粉丝听见,还不得把你的皮给扒了?”助理也在一旁讽刺。
陈默也不生气,只是扬起手里的清明雨荷,说:“要我说,这的确是好东西,仿造的太好了,花了不少心思吧,而且历史上也的确有这么一个清明雨荷的砚台,也的确是郑板桥大师所用。但就是我所知,这个砚台的真品早就被砸碎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个真身来了?”
赵大师冷漠询问:“哦?那你是从何得知的?”
“这个我就没法告诉你了。”陈默总不能说他曾在炼狱见过郑板桥本人,还和他学过几年的书画吧。
“至于这金狮镇纸,倒有几分考究。镇纸是个好东西,但一百五十万,呵呵,我最多只花五万,还有些心疼。就凭这几样东西,你说你是大师,我都觉得大师这个词贬值了。”
赵大师一听这句话,当时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拍案而起,怒道:“既然你认为我所选的东西都是假货,那就别谈了,顾老,告辞。”
顾成文站起身笑着说:“赵大师别生气,这古董行业本就如此,真真假假的谁也说不好,今天也是各说各有理,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正好我请来了一位老友,不如就让他来看看?”
“老友?”赵大师眉毛一挑,眼眸里怒意更甚:“顾老,您要是信不过我直说,何必和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周总,咱们走。”
陈默嘿嘿一笑,说:“该不会是怕自己造假身份败露,连对峙都不敢吧。”
“你什么意思。”周宇此时大声斥责道:“这是你对我们赵大师说话的态度吗?”
“那就留下来对峙,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陈默反问。
“哼,好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子,混我们这一行的靠的就是眼力劲和信誉吃饭的。”赵大师再度落座,他轻蔑的看着陈默,冷笑道:“可不是某些连毛都没长齐的人凭着自以为是在这里信口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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