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是为了科举吧,这一路下来,得花多少银子,爹也是,总不能日日闲在家。”
她打量宋怀风的脸色,发觉他没什么怒气的时候,心定了定。
她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如果对方真的有困难,她自然不介意养着人家。
可明明大家都手脚俱在,脑子也没问题,待在家里做什么。
“我寻思,可以给大哥找个私塾做先生,爹的话,暂时还没有想好,相公,你不会觉得我嫌弃爹他们吧?”
魏宁宁不太放心,问了一句。
“没有。”宋怀风眸子清澈温柔,“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更好,爹和大哥能有个事儿做,想必他们也是高兴的。”
“那就好!”
魏宁宁又打了打算盘。
唔!还有宋婆子这个隐患!
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成。
转眼,便至天明。
“哇!是肉香!”
一大早,闻着味儿过来的几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围在魏宁宁身边。
魏宁宁挺喜欢小孩子的,从兜里掏出来几块昨天买的桂花糖,让他们分了。
指着暖芽:“其他的我都给暖芽,你们找她要去。”
“嫂子!”
暖芽气闷,埋怨道。
只能领着一群小家伙一边玩儿去了。
魏宁宁试了试鱼汤的味,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啊!”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吴谷丰突然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晚上,吴谷丰从魏宁宁家里慌不择路的逃出来,谁知道他运气会这么背,居然撞破了一起凶杀案。
林子里,月光被挡住,影影绰绰的,显得阴森不已。
吴谷丰胆子小,当即就吓呆了。
来不及看清凶手的面容,他下意识的想要立马跑回去。
可才一转身,就脑袋一疼,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吴谷丰再次醒来,他就已经被当成杀人犯蹲大牢了。
……
“当家的啊,你怎么就惹上这种事了呢?”
赵桂枝跪在衙门门口,哭天喊娘。
“这老天不做人啊,尽折磨我们这些好人啊……”
“去去去。”
衙役听的烦躁,走过来驱赶:“别在这哭了,吴谷丰杀了人,那是死罪。”
赵桂枝连忙拉着衙役的手,争辩:“不可能,他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胆子小成那样,鸡都不敢杀一只,怎么可能去杀人。”
“那关我什么事?有冤您找县太爷去,说不定您钱给的多点,这死罪还能改成活嘴呢。”
说完,那衙役挥了挥手上的棍子,“再吵,别怪我不客气。”
赵桂枝泼辣劲上来了。
一把拽住衙役的衣服:“我不管,你快把我当家的放出来……”
“娘,”吴白薇登时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去拦。
结果没想到那衙役也狠,挥着棍子一通乱打。
母女俩身上都受了不少伤,不得已从衙门口离开。
没成想才走几步,赵桂枝突然晕了过去。
“娘!”吴白薇大叫一声,惊慌失措的奔了过去。
……
“多谢村长了。”
宋怀风和魏宁宁从村长家出来。
宋怀风连连道谢,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喜悦。
“小事小事,”村长鬓发微白,摆手道,“村子里小孩多,学堂也没几个教书的先生,长平好歹也是个秀才,愿意来教书,也是孩子们的福气。”
其实,在宋长平刚刚考中秀才的时候,村长早有此心了。
可惜,宋长平家里事多,拒绝了。
把宋长平的工作解决,魏宁宁思索起宋有文的去处。
宋有文早些年的时候好赌,输了就变卖家产,再加上宋婆子的偏心,家里人又多,自然而然就穷成这样了。
“大哥一直希望早日考中状元,好让家里富裕,故而一直埋头苦读,不问世事。”
回去的路上,宋怀风突然开口。
魏宁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转瞬明白他实在跟她解释,无所谓的笑了笑:“大哥的想法自然是没错的,但家里实在困难,也供不起他死读啊。”
她忧愁的叹了口气:“不说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光是大哥家,那也有好几张嘴呢,虽然我们卖豆腐小赚了一笔,但家里孩子那么多,如今有了点钱,总该给他们找个学堂不是?”
宋怀风对她的想法自然认同:“你说的有理。”
“当然有理,”魏宁宁瞪了他一眼,媚眼横生,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家里这屋得翻翻吧?衣服得换新吧?吃的喝的,学费,万一家里人有个什么病痛,也是钱,哪哪不要钱。”
这么一算,魏宁宁顿时紧迫起来。
这家里光靠卖豆腐也不成啊!
“相公,你说我这么做,大哥大嫂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安排完,魏宁宁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没跟宋长平和杨秋琴商量。
她摩挲着下巴,思考着怎么样讲才更合适。
恰巧一阵风起,拂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乱成了一团。
注意到这一幕的宋怀风嘴角上扬,紧而贴进一步,抬起手温柔的帮魏宁宁理好鬓发。
声线和缓:“放心,大哥大嫂都是很好的人,你与他说明白,他们自然会懂,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去跟他们说。”
“啊……”魏宁宁顿时高兴了,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相公,你真好,你真厉害!”
然后,没有任何缓冲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你再多说几次吧!”
是的,她刚刚把家里人全在脑子里过了一边,不多不少都安排好了。
回去她就教娘她们刺绣,好拿去卖钱;爹的话,负责磨豆腐;宋怀风不用她安排,人家有职务。
便是几个小崽子,她也没放过。
卖豆腐那是主业,但谁说不可以有副业。
届时她做几样小零食,让孩子们带出去,这么一来,活招牌也就有了。
唔,都是钱!
魏宁宁觉得漂亮的饰品在向她招手。
这样下来,她就不用时时刻刻心疼钱了。
宋怀风看着魏宁宁的脸色几番变化,只觉得好笑,敲了敲她的脑袋:“在想什么呢?”
魏宁宁捂住自己的脑壳,愤愤不平:“不要打我的头,倒时候不聪明了,你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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