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威胁捏住齐韵的七寸,让她十分忌惮。
“把他们送上救护车,护送到海城去。”齐韵还是服软了,只是她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乐悠言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默默地扶着乐楠坐上去往海城的车。
一路上,虽然乐楠没追问什么,但他中心猜测几种可能性,心思百转。
晨曦透过重重阴云,落下来,把阴郁的云朵染成暖暖的红色。
晨光初上,淡淡的红霞透过窗纱映在床上,将床上躺着的两个人身上染上一层淡淡的暖色。
曲安然挪了挪身子,避开了床上几滴暗红。这是昨天夜里,乐悠言与邸睿霖曾经欢好的证据,也是她能不能嫁给邸睿霖的一个重要因素。曲安然需要这几滴落红,却又无比痛恨这几滴落红,因为不是她的。
她扯过被子将它重重的压在身上,可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等明天……这一事过,她就把它烧掉,连同这张床一起,全都烧掉!
身后传来簌簌的声音,邸睿霖醒了,曲安然赶紧闭上眼睛。
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曲安然的心头微微一颤,腰际那宽厚的大手,让曲安然忍不住一阵安心,不过那温度,还是让曲安然有些承受不住。
此刻她应该娇羞才对,万万不能主动迎合,曲安然压着身心的冲动,满脸娇羞的回首,伸手就要环上邸睿霖的脖子。
但邸睿霖却在此时,眼中的欲望尽退,敷衍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
一系列的变化仿佛一盆冷水淋下,曲安然心虚地窒住呼吸。
一定要做点什么!
强烈的求生欲让曲安然迅速冷静下来,“睿霖,怎么了……”
“没什么,怕你累着。”邸睿霖已经套上长裤,露出肌肉分明的背给她。
这满室欢爱后的痕迹,让曲安然心里觉得又妒又刺激。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只得装着羞怯地模样,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狠狠地吸着被子里属于他的味道,极力地忍耐着邸这个好看的男人扑倒的冲动。
她心里也有些甜蜜和激动,因为他怜她!
这份激动,甚至让曲安然没有发现邸睿霖眼中闪过的怀疑与猜忌。
昨天他是有些意乱情迷,眼前的人也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有洁癖的他,指尖接触过的触感异常敏锐。
她的肤质似乎有些许的变化。
那种天然如美玉般的润泽肌肤,与被各种化学品浸泡过的皮肤之间的差异,一般人体会不到,若是他没有体会过美玉,或许也不会察觉。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种美妙触感,让他微眯着双眸,眼里闪过一丝暗沉。
邸睿霖想回身去找曲安然,但一想到刚才那油腻的触感,他就觉得乏味,索性去浴室冲冷水澡。
听到浴室的水声,曲安然更肯定邸睿霖是怜她“第一次”,才放着“美味”不享用。
更是激动地抱着被子打几个滚,若不是怕被发现端倪,她都想尖叫几声。
“医生,我哥的眼伤……”乐悠言把片子递到医生的手里,急急地问道。
医生仔细地端详之后,沉吟道:“目前海城的医院都做不了这种手术,你最好去魔都或者广城去。”
乐悠言想到齐韵的脸,她的心又是一颤,“那我们转院去广城。”
医生张张嘴,虽然这种事应该患者家属自己做决定,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其实魔都的医院更好。”
乐悠言眼底有些躲闪,“我们先去看看,谢谢医生。”
————
广城第一医院,乐楠的手术很成功,乐悠言终于松一口气,脸上洋溢着笑意,连走路的步调都十分轻快。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在医院走廊上响起。
“你没长眼睛啊!对不起?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啊!”
乐悠言像许多人一样,在安静的走廊上听到这突兀响起的谩骂声,不自觉地转头看过去。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正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两人的视线顿时在空中相撞,就仿佛照镜子一般,她们对面是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曲安然!
乐悠言第一时间低头,转身就走。
正骂人的曲安然看到乐悠言,也顾不得撞她的人,就连掉在地上的墨镜都顾不得捡,追着乐悠言就冲过去。
在安全通道里,曲安然追上乐悠言,把她按在墙上。
盛气凌人地骂道:“真的是你?我妈不是把你送到海城吗?你敢跑广城来?谁给你的胆子!”
一句“我妈”,深深刺痛乐悠言的心。对于曲安然,她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伸手把曲安然压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挑开。
被打到肘筋,曲安然痛的向一边倒去。她站稳的第一件事,就是挥手给乐悠言一巴掌,“小蹄子,你敢打我!”
但她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到乐悠言的脸上。
“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我又不是你家下人!”乐悠言握住她的手腕,重重地甩开,“咱们之间的交易结束,应该是陌路人,如果你非得弄到人尽皆知,我也不在乎!反正现在又不是失贞了就得沉江的年代!若是说真的要沉江,曲大小姐你,似乎早该沉个十次八次了吧!”
乐悠言每一句话,都说到曲安然的痛处上。她是有很多很多的男朋友,还意外怀孕过两次。
“刚才你是从妇产科出来吧?这么快就怀孕了?”乐悠言讽刺道。从她替曲安然过初夜,到现在连一周都不到,怀孕可没这么快。
曲安然的目光躲闪,“你……我警告你不要胡说!”
“你不来惹我,咱们就是陌路。”乐悠言不理会她,径自转身离去。
曲安然瞪着乐悠言离去的背影,气得把包摔向铁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她气得呼呼直喘,对着铁门狂踢好几脚。
出气出够了,她提起包包就冲出医院,直奔酒店。
一进门,她就把包甩在沙发上,“妈,那个小蹄子跑广城来了!”
“谁?”齐韵正摆弄着头发,手还保持着这个动作,扭头过来。
随即她就想到这个人是谁,“乐悠言?”
曲安然使着小性儿,把包摔在地上,“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个小蹄子还威胁我!妈,你当初怎么不把她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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