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愣了一下,随即惊恐地挣扎起来。“不要!正雄,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是我的!”
吼出这句话的同时,韦正雄扯开了初夏的衬衫。
扣子噼噼啪啪飞了出去,有一颗还打在韦正雄的脸上。可他感觉不到,手继续强硬地进攻初夏的裤头。
初夏徒劳地挣扎着,心里越来越绝望。因为太过恐惧,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回忆,以为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场可怕的噩梦。
如果不是那一场噩梦,她不会离乡别井,爸爸更不会死…….
不!不能让那个噩梦再发生!一定要阻止它,阻止它!
在这个暗示下,初夏突然拼尽全力扑上去,张嘴一口咬住韦正雄的耳朵。
“噢……”韦正雄惨叫一声,混乱中,他一把掐住了初夏的脖子。
呼吸困难,初夏终于松了口。她眼珠子圆瞪,牙齿上还沾着的血迹,看起来有些惊悚。
韦正雄放开她,捂着耳朵踉跄退开,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身上的压力一松,初夏立马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迅速退到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并且防备地瞪着韦正雄。
韦正雄现在没心情理会她,他正疼得呲牙咧嘴。
初夏这一口太狠了,差点儿把他的耳朵给整个咬下来!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粗喘,还有痛苦的闷哼。
先缓过来的人,居然是韦正雄。他撑着地板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走吧。”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吗?初夏,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滚!你给我滚!”
初夏哭着爬起来,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黑色宾利缓缓地靠边停下,拦住了初夏的去路。
初夏惊叫一声,双手揪紧身上的男士西装,慌乱地抬起头来。
于是,吴有悔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满满的恐惧。结合她的这身打扮,还有脖子里被咬的痕迹,不难猜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那件衣服,上次吴有悔看到它穿在韦正雄身上。很显然,就是他把初夏搞成这样的。
“初夏别怕,是我。”
“吴先生?怎么是你啊?”初夏松了一口气,双手更加揪紧身上的西装,哪怕扣子已经扣上了。
吴有悔也没想到会碰上初夏,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快速转动头部扫视一圈,随即发现斜对面有家女装店。“那里有家女装店,我陪你过去。”
初夏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轻轻点头。
在女装店挑了一套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初夏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上车之后,吴有悔也没追问初夏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道:“吃过晚饭了吗?我刚从公司出来,还没来得及解决温饱问题。要是你也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吧?”
初夏勉强笑了笑。“好。”
吴有悔也没有特地挑地方,就在一个比较方便停车的位置停下来,在一溜儿小餐厅中选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面馆。
吴有悔本来就寡言少语。加上初夏心情不好,饭桌上也没怎么开口。一时之间,两个人只安静地吃东西。
吃完了,吴有悔就将初夏送回了出租屋。初夏上去之后,他又在楼下抽了一根烟,这才走出那条阴暗的巷子。
这一夜,初夏蜷缩在床上,几乎没有合过眼睛。那些久远的往事,跟韦正雄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都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
想得越多,初夏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韦正雄。如果她一开始就向他坦白一切,也许他现在已经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一起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了。
还是她害苦了他!
初夏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渗出泪水。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擦去眼泪,一骨碌爬下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上次苏悦给她的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天才蒙蒙亮,初夏就起床洗漱,换了衣服直奔地铁口。
时间还很早,地铁上人不多。初夏所在的那一节车厢,更是只有她一个人。
哐啷哐啷的声音里,初夏恍恍惚惚地觉得,这节车厢仿佛就像是她的人生道路,她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
哪怕后来地铁上的人越来越多,初夏仍旧有种隔着玻璃看别人的热闹繁华的感觉。
站在小区门口,初夏看着那熟悉的景物,心底满是苦涩。她深吸一口气,收拾情绪,穿过绿树成荫的道路,一直走到那栋楼下。
当初两个人牵着手,一起欢天喜地选新房搞装修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两个人的感情却已经走到尽头了,而且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一步一步踏上楼梯,终于,初夏停在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外。
新房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跟韦正雄一起精心挑选的,包括这扇门。虽然不是最好的,但都是他们共同喜欢的。
初夏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有韦正雄郑重交到她手里的钥匙。
那天,他深情地看着她,说:“你曾说,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家。现在,我把这个家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哦。”
安静的过道上突然响起一声抽泣。
初夏一把捂住口鼻,却控制不住眼泪。她明明很小心保管,却还是把它给弄没了!
隔壁的门打开,打扮时髦的年轻妈妈牵着小女孩走出来,说着温馨逗趣的对话。
初夏赶紧擦去眼泪。
母女俩牵手走远的画面,美好得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初夏收回羡慕的目光,用钥匙打开门。
推门的那一刻,初夏有想过门一开,得到的是韦正雄的怒目而瞪,或者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滚”。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看到的是洒落一地的衣物,甚至还有女人的内衣裤,然后…….她看到了沙发里纠缠在一起沉睡的男女。
“啪——”原本想偷偷放在鞋柜上的钥匙,就这么掉在地上。
这响亮的一声,惊得沙发里交颈而眠的两个人齐齐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初夏。
初夏也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睡眼惺忪,却依然风情万种。
这样也挺好的。她自虐似的在心里想着。
“初夏!”
韦正雄一下子清醒了,手忙脚乱地推开怀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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