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工作结束,贺寻没有急着回府,而是跟苏凝说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这些天医馆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他每天都在这儿坐诊,可以自由一些。
“好,要是有你觉得适合我跟着你一起去学习的,记得叫我跟你一起,只是纸上谈兵的话,还是没有实际去学有用。”
贺寻倒是没有拒绝,反倒是对苏凝这样的态度很满意。
第二日,上午没什么事,贺寻教了苏凝针灸的手法,让苏凝自己有空就多练练,人身上的穴位很多,针灸更是要小心再小心,一旦扎错了穴位就有可能出大问题。
午后贺寻便外出了,苏凝在医馆内让桑榆做自己练习扎针的人,她拿着医书对着桑榆扎针,一轮下来倒是没有扎错,只是记不清穴位,对照着书下针,很是浪费时间。
“好了,先这样吧,辛苦你了,回头你找人帮我做个假人,我到时候对着假人练,毕竟真人没病没痛的,要是扎到了不该扎的穴位扎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主仆二人正闲聊呢,外面突然吵吵嚷嚷的,“掌柜的在哪儿?我有事找她!”
这语气,一听就是来者不善,桑榆直接起身要出去,还让苏凝就在里屋不要出去,结果根本就拦不住苏凝。
“我跟你一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来闹事。”说完苏凝就率先出去了,桑榆一看拦不住,只好立刻跟上,刚出门就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找沈议。
“我是掌柜,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来人是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一看到苏凝就露出不屑的神情,“原来是个小娘们儿,怪不得把我兄弟的病医得更严重了,你说你们女人家家的,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在家绣花生孩子不好吗?这下祸害到人命了,给个说法吧。”
看来是来挑事的,苏凝心头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一片和气,“不知阁下的兄弟叫什么名字?凡是在咱们这儿看诊的,我们都记录在册了,您告诉我名字,我翻一翻,看看当时给您兄弟诊断的是什么病,开了什么药。”
那大汉神情一滞,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嘴巴嗫嚅片刻,装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果然是小肚鸡肠的女人!还把别人的名字记下来,可别是心怀不轨吧!”
说完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是还记了别人的家世背景什么的?毕竟我早就听说这医馆的掌柜的水性杨花,记着这些人可是方便自己外出勾引男人?”
若是一般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怕是早就生气了,但是苏凝并不为所动,她依旧是镇定地站在那里直视着眼前的大汉,“阁下不是说兄弟的病更重了么?我的医馆需要记下病患的名字和病症,这是医馆的规矩,当初既然阁下的兄弟愿意让我们记录,那就是得到了他的准许。”
苏凝的神色冷了几分,“如今你又在这里置喙什么?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兄弟的死活,就把名字告诉我,我即刻去查,若真是我们医馆的疏忽,必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兄弟,且诊金和药费分文不收。”
说完这些话,苏凝上前两步,明明和大汉的体型相差很多,但是通身的气质却不由忽视,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旁人如此,这大汉也是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柔弱的女子压住气势,大汉的脸上也不太好看。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脸面上就有些过不去了,抬手就要打人。
没想到苏凝面无表情抓住了他的手臂,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劲儿却特别大,将大汉捏得脸色煞白,看着苏凝像是看到鬼一样。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但是阁下要是想闹事的话,我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苏凝说完放开了大汉的手,“所以,还请阁下三思而后行。”
其实大汉已经有些畏惧了,他本来就是收了肃王的钱来的,要是在这里挂彩甚至是被关进大牢,那可就太不值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被这么一个女人给震慑住,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他也别想再接活了。
“哼,我偏要闹事又怎么样?我就直说了吧,今日我就是故意来闹事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病的兄弟,掌柜的这番举动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所以我奉命来解决你。”
果然是有人指使,苏凝轻笑一声,随后急退两步,“那就要看阁下够不够格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了,放马过来吧。”
前世苏凝就是个身手了得的杀手,虽然现在没有从前的那些兵器,但是她近身格斗的能力也不错,面对这么个男人倒也没有太害怕。
大汉遭到挑衅,像一头红了眼的斗牛,握拳上前和苏凝扭打在一起,这大汉的招式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苏凝却善用巧劲儿,结合自己在现代学的近身格斗技术,一时半会儿的还占了上风。
“阁下只是看起来唬人,这身手也不过如此啊。”打斗途中,苏凝甚至还能抽出空来嘲讽别人,把这大汉气得不行,出招的章法都有些乱了。
而这正是苏凝的目的,先让对方自乱阵脚,然后再抓住破绽一招击破。
在苏凝源源不断的言语输出中,她总算是抓住了大汉一个非常显眼且致命的弱点,她直朝着那个弱点攻去,将大汉打退两分,然后提气轻身,将力量聚集在右腿,朝着大汉的腹部狠狠踢过去,一脚将人踢出了医馆大门。
苏凝边走边调整气息,在医馆门口的台阶上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仰躺着的大汉,“阁下现在可福气了?回去告诫你背后的主子,我虽然不惹事,但是不代表我怕事,想要对付我,尽管大大方方的来,这样在背后躲躲藏藏的,实在是让人看不上。”
苏凝那一脚踹得极重,大汉只觉得呼吸的时候肚子都在绞痛,连站都很难站稳,由带来的兄弟扶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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