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心

白祁言看着林晓念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垂下眼帘回道：“认识。”

林晓念闻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刻意歪了歪脑袋，拖着腮帮子看着白祁言，略显轻松的俏皮道：“白祁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薛浩阳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凶手根本就不是我，对吗？”

白祁言看着林晓念脸上的笑容近乎是痴狂的怒极反笑，白祁言眼中闪过沉痛，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起来，许久他才抬头道：“对，我知道蒋煦才是那个凶手。但……”

白祁言的话还未说完，却见林晓念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拿起面前的咖啡就直接泼在了白祁言的身上，然后白祁言听到了林晓念的声音：“原来所有的期望都不过是骗局，我期望着终有一日你能查到真凶，然后还我一个曾经的祁言哥，然而你却残忍地揭示了这一切，你让我明白原来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之人。

一路上我一直在祈求你回答一个“不”字，否定你并不知情，让我的尊严与依赖还能有一个安身之所，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白祁言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小时候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林晓念边歇斯底里地朝着白祁言吼着，然而白祁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面对林晓念的控诉，白祁言没有再辩解什么，毕竟面对着一个已经对你死心，再也不肯多施舍一点信任的人而言，你的辩解之词只会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白祁言没有说话，林晓念也已不想要再对他多说什么，直接站起来推开店门摔门离开了。

白祁言看出来林晓念已经不再相信他，白祁言眼中露出一丝悲痛，心里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心脏被刀割一般的怅然若失。

然而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这般压的他喘不过气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明明就连薛浩阳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有这般的悲痛，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白祁言将手放在心上，看着林晓念离开的方向 ，久久不曾回神，很久很久之后，白祁言的眼底染上一层暗色，眼眸中仿佛失去了光芒一般漆黑深邃。

白祁言就这样站在桌前许久，店里的服务员拿来毛巾准备让他擦拭一下他也没有理会，最后白祁言看着林晓念离开的方向，薄唇轻启，清冽的声音道：“丫头，你真的没有再回过头了……”

白祁言的语调并没有降低，服务员在旁边听的是一头雾水 ，服务员只觉得面前这个长的很帅的人有着一种难言的忧伤，整个人显得也有点失魂落魄。

本来服务员见这男的长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却还被女孩泼了一身的咖啡，她还以为这男人是一个渣男，她还狠狠的“呸”了一下。

服务员被许多男人甩过，是乃很是憎恶渣男，然而据她现在的观察：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女孩离开的方向，久久未曾回神，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才刚被甩，刚失恋的男人一般。

服务员不免有些疑惑，看这男人的神情倒也不像是个负心汉，但他为何会被泼咖啡，而且看那女孩的样子，女孩似乎也不是甩他的那一方，服务员不禁各种诧异，脑补了许多八点档爱情故事，然而却悲哀的发现貌似都没有眼前这人的这种。

然而服务员思索间，白祁言却已经将账单留下，人已经走到好远的店门口然后推开门离开了。

林晓念离开店门，径直朝前方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何处，她不敢回去肖潇那儿，也不想回去，她不想让肖潇担心。

林晓念浑浑噩噩地朝着前方走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她才停下来等绿灯。

顾溪笙正好开着车准备去洗车行洗车，他所在的那个路口正好在等红灯，顾溪笙一时无聊，转头目光四处大概望了望：人和车还是一样的拥挤没什么区别。

顾溪笙大概地望了望却发现对面的路口似乎有一个很熟悉的人，顾溪笙以为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来那人竟是林晓念。

林晓念不知道在干什么，明明周边的人都已经等到了绿灯，直接往斑马人行道横穿过马路离开了，然而只有林晓念一人在原地一直等着绿灯。

顾溪笙原以为林晓念只是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回过神来，才错过了那一趟的绿灯出行大队，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幕却让他发现原来林晓念根本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似乎…呃，似乎是在发呆？顾溪笙不禁小惊讶了一会儿。

顾溪笙将车停在对面路口的旁边停车位处，然后打开车窗看着不远处的林晓念，拉近了距离后，顾溪笙才发现林晓念的不对劲，她整个人面无表情一点点波澜也没有 似乎早已对这个世界的任何都没有任何的希冀一般。

顾溪笙心里不禁涌上来一股剧烈难掩的疼痛，他不知道白祁言是如何将这个小丫头伤成这样的，他只知道如果白祁言此刻在这儿，他一定会忍不住不顾自己警察的身份直接扑上去、打上去。

顾溪笙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晓念几眼，然后正准备开车过去，却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声，然后顾溪笙定睛望过去，便发现刚刚还站在那儿，看似无悲无喜的女孩早已倒了下去。

顾溪笙彻底慌了神，他奋力推开车门直接跑了几步过去。

然后就发现林晓念已经晕倒在了人群中，顾溪笙挤进人群里，就立刻将地上的林晓念扶起来，然后直接抱了出去，顾溪笙抱林晓念的方式很是浪漫，按拥有少女心的姑娘们来说，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然而顾溪笙又哪儿顾得上这个呢？

顾溪笙开着车，迅速将林晓念送往了医院，一路上由于着急，他还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要较真起来，他大抵也算是滨江市第一个知法犯法的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