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余家俊本来想着周末放假了出去找个兼职,但是看着王欣然期盼的眼神,那句有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怎么了?”
“我听说人民公园里的鬼屋重要装修了一下,现在特别好玩。”
她顿了顿,等着余家俊来接下文。
没想到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唉,这根木头!
“我想去玩,但是又不敢,你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啊?”
余家俊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答应,而是——
鬼屋玩一次得多少钱?
“嘿!”王欣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那我回去做个攻略。”
“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余家俊几乎没有这种单独和女孩一起相处的经验,他以为自己会觉得不自在,但是王欣然身上就像是有种魔力,让他感觉很舒服。
“耽误你和我折腾这么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请客!”
听王欣然这么一说,余家俊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这种事情怎么好让人家女孩子开口呢。
“你选吧,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余家俊憨憨笑道,“我平时不怎么在外面吃。”
“你一般都自己做吗?”
“嗯,”余家俊点头,“自己做,省钱。”
他对自己的身世从不遮掩,却正因为这样的坦白,让王欣然对他又上升了一些好感度。
“我都忘了问你,你现在在哪里住呢?”
“就在幼儿园后面那栋楼里啊,园长在那里租了个房子,做我们住校老师的宿舍。”
“那我们离的挺近。”
余家俊本来想说,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吃饭,但是毕竟才认识,又担心这样说会让人家女孩子觉得有被冒犯到。
“幼儿园斜对面有家冷锅串串,还挺好吃的,去那边行吗?”
“行!”
王欣然说的没错,这家店不论是装修还是味道,都非常nice。
如果非要挑毛病的话,余家俊只觉得价格稍稍有些小贵。
但在他可承担的范围之内。
他并没有觉得说男生付账是大男子主义,他只是单纯的想请这个女孩子吃饭。
简简单单。
仅此而已。
吃过饭,他买过单,又将王欣然送了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快进去吧。”
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小跑着往回走。
回到家的余家俊脱下衣服,利利索索的冲了个澡。
白天的温度依然很高,夜晚却有着稍微的凉意。
因为一栋楼里大部分住的都是老人,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晚,却没有几盏灯亮着,与远处灯火通明的摩天大楼格格不入。
白天的车水马龙晚上也不舍得歇息,只有房子旁的路灯发出昏黄幽暗的光。
周边的黑暗好似一个个怪物张大着的嘴巴,吞掉想要在这城市想要实现的一个个人的梦想。
他在微信里,和王老师互道晚安。
余家俊躺在床上,因为开着窗户,窗帘随着风轻轻摇动,他抽过一旁书桌上的《月亮与六便士》细细研读起来,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
假期如约而至,虽然才短短五天的时间,余家俊却有些恍惚。
刚来时的忐忑,到现在的熟练,他都想为自己鼓个掌。
“余老师,你明天有事吗?”
“嗯?”余家俊没有想到,白雨微会找他。
“不好意思,我明天已经有约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子的,我有两章金融讲座的票,想邀请你一起去。”
白雨微说这话的时候挑衅般的看向了王欣然,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在宣战。
“不好意思啊白老师,我先答应过别人的。”
白雨微瞪了他一眼,神情忿忿的离开了。
武晶晶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祖宗又在折腾什么。
周五晚上是要大扫除的,等到收拾完比平时晚了些,尤其是小一班,只有余家俊一个老师在忙。
王欣然收拾好小三班,就过来帮忙。
“谢谢。”
“客气什么!”
照例是一起吃的晚饭,依旧是将王欣然送回宿舍余家俊才回家。
和王欣然住在一个卧室的田佳佳看着她回来连洗漱都在哼歌,悄悄的凑到她面前,“谈恋爱了?”
“没有,瞎说什么呢!”
“哟,我还瞎说!我长眼睛了好吗!”
王欣然洗完脸,认真的做着护肤。
田佳佳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我可全看到了,你都进屋了人家才离开!”
“说说嘛,什么情况?”
年纪相仿的姑娘,总是会比较关注朋友的感情生活。
“哎呀真的什么都没有,起码暂时什么都没有!”
田佳佳一脸姨母笑,“哦哟,我们的小然然终于情窦初开了呀!”
她俩在一个幼师学校上的学,从同学到同事,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
“怪不得那天我只是晚下一会儿课,你就跟着人家去医院了,我发消息问要不要去接你,你还拒绝了我!”
“哎呀佳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这不是只要你点头就有那一撇了吗!”
王欣然躺到床上,捞过枕头边的小熊抱在怀里,“余老师确实不错,脾气好,长得帅,还是正儿八经的一本毕业。”
“你也不差啊!你脾气也好,你长得也漂亮,你虽然不是一本毕业,但也是正经的幼师专科生!”
田佳佳不明白,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再说了,你只说了他的好,但我可听说了啊,这个余老师家庭情况可不太好,你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女生了,如果真要在一起,这些都得考虑好。”
“哎呀不想那么多了!”
王欣然拿起被子把自己全部蒙起来,“都说了还什么都没有呢,你就给我这么大压力!”
“等等王欣然!”
田佳佳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你是不是还没有抹药?”
“忘了!”
“你呀!”
青春的年纪,连玩闹都带着一股朝气。
余家俊打开微信钱包,看着余额愣在那里,他极少有这种钱花到感觉不够用的时候。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动用急用金了。”
太早的自立,让他对金钱尤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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