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发烧,对岑言来说都是小毛病,她习惯自己吃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摸索着找了个公交车站。
等车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绵绵大雪,她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很冷,却也很美,听别人说,相爱的人一起过初雪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四年时间,她和盛璟霄从未一起度过初雪,是天意,不会在一起的人终究是不能在一起……岑言白净的脸渐渐越来越红。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来了一辆公交车,她上了车,人有点晕晕乎乎的,她挨着窗边慢慢地眼皮子觉得很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半梦半醒地看清了公交路线,自己竟然坐错了车?
她急急忙忙在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下了车,一头撞到了在车站等车的人:“抱歉,抱歉。”
岑言身子有点摇晃,低着头跟人致歉,一双大手立马扶住了她,“啊,你的头好烫,送你去医院吧。”
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很温柔。
哪怕是个陌生人,只要是暖暖的好意,岑言都十分感谢,“谢谢,不用了。”
她太冷了,风又大了,她跑到候车的玻璃栏旁边缩着小脑袋挡挡风。
那样子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怜。
男人不放心她,高大的身子在她跟前蹲了下来,“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岑言笑起来很好看,“我吃过药,一会儿就好了。”
岑言真的是把退烧药带在了身边,干吞药片的苦涩还弥漫在喉间,男人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女生,摸摸她的头,“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
岑言稀里糊涂地眨眨眼睛仔细地看了眼对方的模样,“嗯……有点眼熟呢,你是……呃?胡安先生?!!”
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更加奇妙的是,胡安担心岑言烧得更厉害,说他家就在附近请她上去休息一下,然后——
他们打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刚好也从里面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盛璟霄扶着乔若凉的腰怎么看都非常亲密。
岑言一下子愣在门边,她脸红红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紧,盛璟霄向来冷静的脸孔难得出现了一道微妙的表情。
他的眼神落在胡安扶住岑言没有穿外套的肩膀的手上。
画面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尴尬。
换做其他女人,这算不算是做奸在床?
可在岑言眼里,她看到的只有盛璟霄卷着袖子,手臂上有明显的皮外伤,怎么会受伤的?
胡安也注意到了乔若凉的手腕处绑了白绷带,“若凉,你怎么伤得那么重,发生什么事了?”
胡安立马箭步过去,对这个女人的心疼全部写在了紧簇的眉宇间。
胡安先生也是喜欢乔若凉的吧?
岑言真的好尴尬,这里唯一多余的人就是她了,“胡安先生你先照顾乔小姐,我先回去了。”
该仓皇逃走的人不是岑言。
乔若凉喊住了岑言,“盛太太,请你不要误会我和璟霄……”她喊他的名字是这样自然,不像她只敢在寿宴那样的场合假装亲密的喊盛璟霄的名字。
岑言回头:“我没误会。”
“是画廊失火了,我被困在办公室,情急之下才打了璟霄的电话——”
岑言亲耳听到乔若凉的求救电话,她可以想象她当时有多害怕和恐慌,她是相信她的。
乔若凉焦急地还要解释下去,岑言摇了摇头:“你人没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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