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瞧不起谁,而是在那种地方上班的人,有几个读过很多书的?
有高学历还至于去风月场所吃青春饭?
……
华府。
宋启安到底是带她进了来,华家的管家姓邹,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和气满面的男人。
他恭恭敬敬的接待着两位客人,以为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宋启安的女伴,邹管家便没有多问。
“二位稍等,我这就请先生下来。”
“好。”
宋启安点点头,阔气的坐在接待沙发上,随即侧头打量着身旁那位姑娘。
说是姑娘,还不如说是个女人。
脸蛋的确又嫩又白,阳光透过来,仿佛都能看见她皮肤上细细的绒毛,眼睛不小,却是呈现着几分桃花眼的形状,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瞧着妩媚动人的,且朱唇性感,此时倒是一点多余的点缀都没有。
再往下,是白皙的天鹅颈,笔直纤细的手臂,胸围哪怕没穿紧身的衣服,依然傲人的很,而下方那个小腰细的,简直能掐断。
宋启安瞥过眼睛,遮住眼中那不受控制冒出来的一股别样的神情,“你确定你是来应聘……家教的?”
苏就坐在那里时,身板不自觉的挺直,看起来极为有气质,与那天在酒会里略有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她眉眼清润,可笑容偏生有丝丝不易察觉的媚气,“不然呢?”
这栋别墅里的每一样陈设,都价值连城。
苏就终于相信所谓的功德报应了。
华家的确有钱,而且是非常有钱。
宋启安也在偷偷的观察这个女人,他很怀疑这女人是奔着秦哥的钱来的。
毕竟这些年,明里暗里想要勾搭秦哥的女人不少,要是能排个队,怕是都能排到喜马拉雅山去。
但身旁这女人,除了进门的时候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后,就坐在那像个雕塑似的,多一眼都不往其余的地方瞅。
有种见怪不怪的坦然淡定。
“砰——”
忽然,什么东西从楼上砸了下来,碎片崩到楼梯的扶手,借着惯力,飞速朝着客厅这边打着漩的逼近!
宋启安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要躲!
眼看着那片花瓶碎片的锋利处就要割到他的脸时——
一只葱白如玉的手,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阻止了他的盛世容颜被毁!
宋启安吓得脑门上一瞬间就挤出来冷汗了,扭头去看拯救自己面庞的恩人。
苏就不动声色的将花瓶碎片接过,然后安安静静的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又重新坐好。
这手法……
这胆识……
宋启安摸了摸胸口,那里在狂跳不止,“你居然……居然能接的住?”
苏就本想下意识的说一句‘很难吗’。
可是看着宋启安那张人脸,再次意识到她已经是人了,不用再年复一年的面对那群孤魂野鬼。
到嘴边的话顿时一转,她道:“碰巧,下意识就接了,也是宋先生运气好。”
女人说话的语调绵绵的,但听着又不觉得肉麻,是那种御姐的嗓音,配着懒散缓慢的调调,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放松。
宋启安扯了扯领带,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
而此时,楼上再次爆发出一阵震天响,与一道稚嫩的吼声:
“我不学!我不要家教!”
像个男孩子的声音。
宋启安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似乎有点看热闹的感觉,“那孩子就是你要教的,典型的问题学生,但秦爷对他特别容忍,在你之前已经来了三十多个了,最轻的一位家教被他剃成了秃子,还是个女教师。”
听罢,苏就没什么反应,唯独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里浮现过几分懒散。
问题学生?
她倒是调教过数以万计的问题鬼。
……
楼上。
门口的男人满脸阴沉的黑气,泛着猩红的眼睛盯着门里的那个少年。
几百万的花瓶被摔碎了,他沉默几许后,也只是道:“没人能改变我做的决定,家教会陆续请,你有能耐就继续捉弄他们,我赔得起。”
话落,华秦转身,修长的腿迈着闲散的步伐走了下去。
独留屋子里的少年撇着嘴,可又不想哭出来的样子。
邹管家是左右为难,忙示意女仆把地打扫干净,然后进门去哄小少爷。
☆
楼下。
华秦一边扣着袖口一边下楼,那副神情看着又稳又静,他深邃的目光先是扫过宋启安,随后又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停留,似乎是……
已经把她给忘了的陌生感。
他走过来,颀长的身体一靠近,苏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堪比灵魂都被升华了的舒适感。
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种说不清的目光。
像是一只误闯人间的妖精,此时抓到了文弱书生,可以将其吃了的那种享受。
华秦以为她是宋启安新结交的女朋友,并没有多问什么。
他靠着沙发,长腿一叠,手臂搭在扶手上,姿态慵懒不羁,身上那件墨蓝色的衬衫更是将主人修饰的格外矜贵儒雅。
此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扳动镶着黑钻的Zippo火机,微微垂首,点燃了一根雪茄。
烟雾吐出,华秦眸子微抬,嗓音低缓,“过来干什么?”
宋启安耸耸肩,“问问那个人死没死啊。”
提到这个,他不由得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那天是她发现了那位合作伙伴的不对劲,才被及时送到医院的。
“救过来了,医生说再晚点人就真没了。”
说起人没了的时候,男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仿佛死一个人,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件平常的事。
“哦,那就行。”宋启安这才松了口气。
这会儿,邹管家端着几杯茶过来,给三位一一放在面前。
苏就笑着点了点头,亲自接过,“有劳。”
邹管家颇有一丝意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小姐客气了。”
华秦瞥向宋启安,“你还有事?”
对座的宋启安晃了晃腿,摇摇头,“我没事了啊,她找你有事啊。”
闻言,华秦这才把目光舍得落在苏就的身上。
很清纯的打扮,长得……
第一眼看上去,只觉得惊艳的纯净。
他眯眼,“你们不是一起的?”
宋启安一愣,略有几分诧异,“她是那天酒会里遇到的啊,就是她发现那个人快死了的,我在门口碰见的,就顺道带她进来了。”
一旁的邹管家后知后觉的说:“先生,刚刚门卫的确说有应聘家教的,我给忘了。”
华秦漆黑的瞳仁在苏就的身上游走了一圈儿,语气耐人寻味:
“家教?”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