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和掌柜谈妥价格之后,双方就签了契约,一式两份,两个人各拿一份。
签契约的时候,酒楼掌柜见霍舒耘居然还会写字,顿时又对她高看一眼。
在这个朝代,会认字的人都是少数,更别说一个女子会写字了,而且字写的还不错。
这让掌柜的越发好奇起霍舒耘的身份来。
只不过两个人刚刚达成合作,也没有这么深的交情,掌柜的十分识趣,没有问这么多。
三十两银子,掌柜给了霍舒耘三个银元宝,霍舒耘把菜谱写给了掌柜。
其实拔丝苹果的制作过程很简单,霍舒耘怕自己写的少了,会让掌柜的觉得亏,就很有心机的多写了一点,故意写得长长的。
“方才掌柜的也说了,这道菜并不是很难,让李大厨照着菜谱多练几遍,肯定能比我做得好。
上菜的时候再在盘子上搞点雕花什么的,说不定能卖的更好。”霍舒耘深知对于一道菜品而言,摆盘有多重要,所以真心实意的提醒了一下掌柜。
“多谢姑娘提醒。”掌柜地说道。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双方银货两讫之后,霍舒耘就揣着刚到手的三个银元宝,离开了酒楼。
有了这三十两打底,霍舒耘心里就安定了许多,起码不怕以后有突发情况时拿不出银子了。
回村的路上,霍舒耘跟车夫商量道:“师傅,我刚谈成了一笔生意,你这马车如果按月租的话,价钱是多少呀?”
“请问姑娘,可是全天都要用马车?”车夫仔细地问道。
霍舒耘想了想:“应该不是,就是往县城送一趟货,送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去干别的事,不需要一直等着我用车。”
“姑娘,如果只是送货的话,不如让车马行给姑娘配一辆牛车,牛车的价格比马车便宜一些。”这车夫也是个实在人,还想着帮舒耘省钱。
不过霍舒耘没答应:“要是论速度的话,肯定是马车快一些,我还是坐马车吧!”
而且往县城运苹果,霍舒耘也是要跟着去的,牛车走的慢不说,路上还颠簸,哪里有马车坐着舒服。
马车夫见霍舒耘心意已决,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而是跟她说了价格:“姑娘若是想租一个月的话,那就是三百文,要是连着租半年,就能便宜一百文。”
“那我还是先租一个月吧。”霍舒耘一边说,一边掏了银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生意还能做多久,没必要一下就租半年的。
今天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路过镇上的时候,霍舒耘毫不吝啬的买了许多吃食,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还特意挑了好几匹布,除了贺燃跟蕊儿成亲要用的红布之外,剩下的布匹给她和贺闫两人做几身新衣裳。
霍舒耘一旦买起东西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很快大包小包就放满了马车的半个车厢。
回村了以后,马车又从村口路过,那棵大榕下的妇人们冲着马车驶过的方向努努嘴,又老生常谈起来:
“这贺闫家的小媳妇儿天天出去干什么呢?”
“一天天的,家里的活也不干,田里的庄稼也不伺候,就知道去外面野。”
“你管人家呢。人家汉子可是吃官家饭的,地里那点东西,人家才不看在眼里。”
“霍舒耘这命可真是好呀,前些年虽然傻傻的,可谁也没亏待她,家里兄嫂养着,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到这么大。
等嫁了人之后,摔了一跤之后反而清醒了,这就是命啊!不服不行!”
一说起霍舒耘,村里的那些妇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这段时间,霍舒耘已经成为村里的热点人物了。她每天干了什么,买了什么,家里吃了什么,都能引得大家大肆讨论一番。
关于这些言论,霍舒耘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平日里也不跟这些妇人扎堆,回家之后又只待在家里。胡寡妇被霍舒耘拿了一只鸡之后老实了一顿时间,不敢再去上门招惹,也不敢说那些酸话。
所以一时之间,霍舒耘就成了村里最特立独行的人。
然而,除了这些妇人,还有一个人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霍舒耘。
霍舒耘是装满筐子去县城的,回来的时候框子已经空了,反而买了这么多东西,霍舒耘这大肆采买做派,被某个有心人看在眼里。
夜里,镇上某个小院。
红玉馆的掌柜听到手下之人的汇报之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一抹沉思:
“真是古怪至极,家里田里乃至于后山上,都没有她卖的那些果子,那你说她今天又带出去的那些果子是从何而来?”
“回老爷,小人一直跟着霍舒耘,并未发现她去特殊的地方。所以小人觉得,那些果子可能还是在她家中,只不过被藏了起来。”
“那依你的意思,需要去探一探她家的地窖吗?”红玉馆的掌柜问道。
如果说一个人的家里哪里能藏东西,那就只有地窖了。
可是如果去探查地窖的话,那就相当于是登堂入室,跟之前扒着院墙,往院子里探头探脑的情况可不一样。
手下之人说道:“除此之外,小的也想不到到底哪里还可以藏东西。”
“那你就找个机会,趁她家里没人的时候,进去探查一番。”红玉馆的掌柜吩咐道。
听到命令之后,这人却没有立刻应下,他心中有些迟疑。
村子里的人互相都认识,如果有陌生人进村,那是很显眼的,所以这人去霍舒耘村中探查田地后山的时候,一般都是趁天黑的时候去,好避开众人的耳目。
现在老爷让他去探查霍舒耘家的地窖,无疑是给这件事情又增加了难度。
如果白天去的话,翻墙很容易被村里的人看到,要是在夜里去,贺闫又回家了。
这位可是捕快,比一般人警觉多了,夜里稍微有点动静,对方说不定就能听见。万一被抓到,少不了要去牢房蹲三五个月。
这人想了想,不太敢接下这个任务。
他脑子一转,又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
“老爷,小人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
窗外月色高悬,门上倒映着屋内两个人凑在一起低声算计霍舒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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