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没法回到爹爹身边了。
归嘉和被羞赧染红的面色逐渐变得委屈,眼眶里盛满了泪珠,不知所措。
紧接着背上的衣物被掀起来。
她脊背一凉。
夫君是要在这里行房事吗?
不!
这种羞情怎么能在外面做?
她砸着雪地挣扎:“不行!不要!”
脑袋摇成拨浪鼓似的。
面对她强烈的抗拒,晏柏寒顿住手里的动作,看到她被磕得破了皮的部位。
一大块淤青,中间渗出刺眼的血丝!
“你背上磕青了。”
他蹙眉,神色凝重。
归嘉和惊愕片刻,缓过神来。
原来是查看她的伤势。
归嘉和小脸微红,灵动的眼眸飘忽不定,愣怔片刻,她轻轻开口:“承蒙夫君关心……”
“为什么要叫夫君?”
晏柏寒面色凝重,盯着她红润的脸蛋。
这个女人一直喜欢的人晏凌,也从不承认她们之间的这桩婚事。可现在怎么突然接受这层关系了?
归嘉和眼里带着疑色,片刻后幡然醒悟。
原主和她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穿到这里,她应该入乡随俗,改掉说话方式。
那按这儿的称谓,就应该叫。
她眸子一亮:“老公!”
晏柏寒黑着脸,顿时无语。
“老公,我们快走吧,晏夫人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归嘉和灵敏地翻身,抬眼望去,木质高定轮椅破碎在一层皑皑白雪的地里。
她淡淡皱眉。勾下腰,一把搂住晏柏寒的虎腰。
晏柏寒眸色变得冰冷,满脸警戒。
“你想干什么?”
“轮椅坏了,我背你回家。”
清泉般的声音从她的唇中溢出,归嘉和学着幼时爹爹背她的模样,将马步蹲扎实,然后把男人往她看似柔弱的背上揽。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她动作温柔,双手极力托住晏柏寒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晏柏寒望了望背着自己负重前行的小女人,只见她步步维艰,额头渗着细汗,却又用力托紧他,缓缓往走下雪山。
归嘉和是凭着原主的记忆找到小别墅的。
房子坐落晏寄主宅的西南方角,装修格调简洁,也只有一个佣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晏家的大宅和将军府相差无几,有不少保镖、佣人。但自从晏柏寒结婚,就被变相赶出了大宅。
归嘉和内心生出同情和怜悯,扶着晏柏寒坐到床上,举止温和。
她满额细汗,气喘吁吁,正想歇着的时候,就看见手上沾了血!
而晏柏寒的面色愈发苍白。
“老公,你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手上的血是从晏柏寒的手臂上沾染的,只见他深色的衣物被鲜血浸湿,血液还在一滴一滴顺着胳膊往下淌着……
“老公,你坐好。”
归嘉和沉着性子嘱咐,随后就到小仓库里拿出了医药盒,一路小跑回到卧室,都没时间查看自己的伤势。
她蹲到晏柏寒跟前,细心地挑出纱布和绷带,将他的长袖往上卷了几圈。
胳膊上露出被棍子打过的伤痕,皮开肉绽,鲜血不止!
除此之外,他的手臂上明显还有其他新伤旧伤,触目惊心。
归嘉和看得揪心。
她收回目光,身为大将军的嫡女,她不爱习武,却跟着大夫学过一点基本的包扎术。因此,给晏柏寒包扎的时候,她动作娴熟,又不失温柔,模样极其认真。
晏柏寒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情愫涌上来。
下一刻,他面色又恢复凌厉。
不对,有问题。
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讨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她系好纱条的时候,晏柏寒眸色一凛。
“归嘉和,你不用演了。”
他声音冷淡。
“啊?演、演什么?”
“我成全你和晏凌,离婚协议晚上就签。你别演了,我看着都嫌恶心!”
她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嫁给晏凌。
归嘉和在微怔片刻后,顿时湿了眼眶。
离婚协议,就是休书。
爹爹说过,女人被休以后就是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她也见过爹爹休掉府中的小妾,当时小妾就哭得梨花带雨,跪地求饶,后来就被府中的某个夫人乱棍打死了。
归嘉和落泪,拼命摇头,扬起无辜的小脸,一把抱住他的双腿!
“不要!老公,你不能休我,我没有犯七出!”
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归嘉和反应激烈。
这是晏柏寒预料之外的,她以为这个女人会将她狠狠羞辱一顿,然后无情离开,却没想到。
“我生是老公的人,死是老公的鬼!”
归嘉和哭着嚎啕,却察觉到手中的东西异常冰冷。
是晏柏寒的腿。
对,他没有知觉,根本不知道这双腿被冻得如同冰块一样!
归嘉和突然止住哭声。
“老公,你的腿好冰。”
她擦着眼泪。
大夫说过,双腿没有知觉的人,皮肤却被热和冷更加敏感。
因此要注重保暖,否则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归嘉和立刻从床上抱来厚但不沉的棉被,紧紧裹住晏柏寒的双腿。
“先捂住。”
说完,娇瘦的身影就快步走出卧室。
但是很快,她就抱着个暖袋回来了,她精心地把被子叠成两层,把暖袋放于中间的位置,以免晏柏寒被烫伤。
举止间尽是体贴温柔。
但这还没完,归嘉和又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双腿,还不断哈着气,精致的小脸微抬:“老公,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头一次感受到被关怀。
晏柏寒失神。
“好你个归嘉和,还在这里假情假意?”
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归嘉和侧头,就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缓缓走进来,面色不善,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纯少女。
“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还有颜面待在这儿?”
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让归嘉和懵了。
来者是晏柏寒的继母,也就是她的婆婆。
归嘉和飞快的爬了起来,摆着手解释:“我没有假惺惺。”
晏夫人讥讽一笑。
“还想狡辩?就是你这个贱人把柏寒带去雪山,还图谋杀害他!”
晏夫人冷笑,态度格外强硬。
“我没有。”
归嘉和摇头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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