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为何要帮她呀,那个嬷嬷坏的很,从前儿总是欺负我们,刚回来的时候连条多余的被褥都不给。”彩莲哼了声。
云锦放下茶盏,徐徐起身,“该死的人,迟早要死。”
彩莲心里郁闷,“小姐您真忍得了?明明您才是侯府的嫡小姐,可瞧瞧这如今住的,都不如个打杂的,我都替您委屈,实在不行,我们搬回乡下去吧?”
“这里是我家,为何我要走?”
少女穿着朴素,可即便如此,仍旧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缕古朴温婉来。
该来的,都会来。
刚刚入了一座茶馆,厢房中,各自的随从都站在后面。
扶凛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说道:“今儿个京都太过热闹,要不……要不让那个侯府小姐再掐算一卦?”
“让她算什么?”赢棋不解。
“算算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啊,四大灵府的人都会来,竞选灵女需要小半月,这期间不发生点事才是怪了。”扶凛回应。
灵女竞选每五年一次,一次选出一名来,与选秀相隔一年,没选上灵女的人,要准备第二年的秀女选拔。
而灵女的选拔非常严格,四大灵府的存在是保佑天下人的,故而必须要纯洁之身,身世还要清白,祖上三代不得有罪人出现,面容要端正,略懂兵法五行即可。
其余不会的,入了灵府自会有人教习。
四大灵府有各自的府主,镇守一方,倒也是无限尊贵,即便是历代皇帝也要尊敬几分,而灵女的地位仅次于她们之下,称之为灵女殿。
灵女选拔后,要先进入灵女殿,一年为期学习五行星象,观天下运势,兵法阵法更要精通。
五年一过,上一任灵女要卸任回故乡,朝廷会亲自建造一座府邸给灵女居住,受朝廷供养一生,不得婚嫁。
即便灵女要一生不得婚配,依旧有人向往那个地位,京都许多闺秀也都争着抢着要参加竞选。
而上一任灵女,在前几月突发意外故去了,恰好赶在五年竞选之前。
故而,也不是所有的灵女都有善终,历朝历代的灵女能安安稳稳活到老的,没有几个。
毕竟参透了天机,就要承受那三弊五缺。
扶冰淡淡道:“今年竞选,怕是又要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午后。
侯府的管家祥叔亲自过来,他瞧着这个院子都觉得寒酸了些,可这个家老爷做主,他一个仆人也不敢妄言。
“二小姐。”
院外,祥叔候在那,等彩莲对他点点头,他才低着头入门。
“二小姐,老奴过来是替老爷传话的,晚上宫中有晚宴,邀请了各大贵府的嫡女前往,老爷叫您好好拾掇拾掇,晚间要入宫。”
云锦眉梢轻挑,“知晓了。”
她没有过问是何事,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祥叔弯了弯腰,准备退下,可到底是想起了当年那个温润如水,聪慧善良的大夫人,他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又转过身。
“二小姐,马上到了灵女选秀的日子,今儿晚宴估摸着诸多人会在,您……您避避风头,莫要让人挑中了您。”
说完,祥叔拱拱手,低着头快速离去。
云锦望着祥叔苍老的背影,微微叹口气。
彩莲倒是瞪大了眼睛,“奴婢就说那个老婆子怎么会那么好心给小姐您做衣裳,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自然是知晓灵女意味着什么,正经人家的千金闺秀不会有人愿意去做灵女的,可若真的被选上了,也只能认命。
正是因着一生不得婚配,每次选拔时,平日里才情横溢的闺秀们,都故意表现的笨拙不堪,就为了能落选。
“小姐,咱们能不能不去啊?”彩莲生怕她家小姐选上。
云锦瞥丫头一眼,“宫里都有府邸嫡女的名册的,哪个没去,都会找来,躲不掉的。”
可她似乎一点也不急,慢悠悠的坐在铜镜前摆弄一头青丝,房里也没什么矜贵的衣裳发饰。
这会子,祥叔又去而复返,“二小姐,老奴受夫人之命给您送东西来。”
两个婢女端着托盘,里头是一件看着就极其华丽精致的衣裙,另外的放的是金贵的一副头面,做工精细,显然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
能舍得给她戴,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她被选走呢。
云锦摸了摸,脸上染着几分笑意,“劳烦祥叔送来,替我谢过姨娘。”
祥叔连连点头,眼里有着几分遗憾,叹口气退下了。
冬暖阁。
“那么好的头面给了她,真是浪费!”云舞娇气的直拍垫子。
她至今都不能坐起来,臀上的伤依旧火辣辣的。
每次一痛,云舞娇就更恨云锦一分!
“别气,给她也是为了让她当选灵女,她消失了,你日后的路就好走了。”李夫人安抚着女儿,满眼的心疼。
云舞娇眼里冒着火光,“娘,我恨不能她去死!她让我在宫里丢了那么大的人,至今太子都没有来探望过我,你说太子他不会……”
李夫人当即打断:“不许胡说!太子不是那般品行的人,他答应的事定会允诺,何况太子又与你父亲走得近,于情于理都不会不娶你的。”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一听儿子回来了,李夫人顿时笑开了。
“娘!”
老远儿,一个男声就传了来。
李夫人看着儿子终于外差归来顿时心安了,忍不住掉下眼泪,“我儿受苦了啊。”
云望柏长的高高大大,说是英气逼人也不为过,继承了云树衡的好相貌,仪表堂堂的,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狠气,看着就不是个心地正直的。
“娇儿?”
云望柏突然看见趴在软榻上的少女,阔步走过去,满脸的震惊,“这是怎么了?”
被兄长这么一问候,云舞娇更加的委屈了,当即落了泪,“哥哥,都是那个云锦,她害的妹妹得罪了皇后娘娘,娘娘打了妹妹板子,脸都丢尽了!”
打小他们兄妹关系就亲近,更是十分宠爱云舞娇,如今看着妹妹受了委屈,哪里能忍得住。
云望柏登时火冒三丈,一脸凶相,“那个便宜货呢?我去找她给你赔罪来!”
听到哥哥说要给自己出气,云舞娇兴冲冲的说:“她在南边最小的院子住。”
罢了,云望柏黑着脸甩开袖子,大步走出院子去找云锦算账。
李夫人一脸的骄傲自豪,“看你哥哥怎么教训那个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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