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大门,李月脸上又带上了愁容,“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这学费可怎么办啊。”
林夕却是感慨万千地看着李月。
上一世,她和李月的关系并不好。
住在这贫民区的人文化程普遍低下,又互相认识,一吃完晚饭几个没事干的老娘们就坐在小巷口的柳树下说东家长李家短的。
而李月是个单亲妈妈,长得却过于漂亮,追求李月的男人实在有些多。
于是李月的事迹就被编排了好几个版本流传在大街小巷。
什么狐媚子,什么骚寡妇等…
就连林夕的玩伴们都知道这事,跟着大人们骂李月不要脸。
林夕到底年少不懂事,时间久了对李月也很有意见,在大一些迈入青春期,更是叛逆起来,不管李月说什么她都要对着干,一心想着离开这个家。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对她好,能无私爱着她的人只有李月。
她鼻尖酸涩,声音有些哽咽,“妈,学费的事情你别担心了。”
她这么一说,李月的脸上更是焦虑了起来,她紧抿住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要去求杨帆!我和你说了,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现在还小,看人不准,妈是过来人。”
杨帆。
是林夕的同班同学,家里有钱,人很傲,却对她疯狂而又热烈的追求,为她一掷千金。
上一世,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杨帆的白月光回来了,她才知道她不过是个替身。
在白月光那里没有得到青睐时,杨帆就会把怒气撒在林夕身上。
囚禁她,鞭打她,羞辱她,让她在杨家的日子过的生死不如,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闭上眼睛,那段痛苦的回忆只要一回想就会让她难受到灵魂都开始颤栗。
后来,是一个男人杀了杨帆,她才重获新生。
林治和李月保证,“妈,我不会在去找杨帆了,我会和他断绝往来,你放心。”
李月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看着她真挚澄澈的目光,点了点头,她有些犹豫地道:“家里还有着钱可以凑上学费,但是你的钢琴班……”
她顿了顿,还是说出来了,“要不然就别报了,只要好好读书一定能有出息。”
学钢琴是李月从小的梦想,当然她没摊上好的家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夕身上,花了大价钱给她报钢琴班,本来家里是有两套小楼房的,现在只剩下了这一套青瓦房,是真的上不起了。
林夕是钢琴班里最有天赋的学生,上一世她就是因为没钱上钢琴班,心情低落,而杨帆安慰她,他渐渐走进了她心里,最终杨帆也没帮助她上钢琴班,反而把她变成他圈养的菟丝花。
而旧日的同学们却成为了著名的钢琴家,这一世,她一定要排除万难把钢琴学到底。
她看着林夕,“妈,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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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班。
“晚点交费用?你以为你是谁?”周娜声音尖锐又刻薄,“没钱就别学艺术知道吗?”
林夕冷眼瞧着她,她知道这个女人太多秘密了,上一世这个女人偷窃被抓,既然好好说不行,那就怪不得她了,她正要说话。
这时屋外站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五官深邃俊秀,肤色很白,一进来气场很强,他一双漆黑地眼扫过林夕和周娜,带了几分寒凉的阴气。
男人穿着一身高定的灰黑色西装,裤线熨烫的一丝不苟,就连脚上的皮鞋都一尘不染的,一看质感就是一般人买不起的,周娜的脸川剧似的变得和蔼又亲切起来。
她说,“白总,您怎么有空亲自过来了?有您的莅临,我们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白秋冬,天州上市集团的总裁,是A市的风云人物,本来这样的人物,周娜有里资格见到他,还得归功于才秋冬的妹妹白雪莹。
白雪莹嫌弃在家里练钢琴枯燥,于是白秋冬就把这个钢琴班买下来了,这个钢琴班主要是陪着白雪莹转的。
“您会过来,是不是白小姐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呀?”周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脸色。
林夕却浑身一寒,这人就是上一世杀了杨帆解救他的男人。
后来新闻报道过白秋冬的一生,她看的非常仔细,几乎每个字都印在脑海里。
因为对别人来说这个男人是罪犯,而对她来说,却是解救她的恩人。
白秋冬从小智商就比常人高,十五岁时就已经拿到博士文凭,又开始学医,学计算机,游泳,小提琴,钢琴。
明明前途似锦,却因为病态的家庭心里不健康,又见到杨帆虐待人,暴力的因子在体内作祟,他直接杀了杨帆。
上一世两个人并没有见过几次,她希望这一世她能改变他的人生的轨迹,所以她按着上一世的记忆选择今天来找周娜。
男人只冷眼扫过周娜,“她的东西丢在这里了,我过来帮她找。”
周娜脸上带着谄媚地笑,“白小姐丢了什么?”
“球。”男人言简意赅,一双漆黑如墨地眼睛扫向林夕的脸,目光微微一凝,“把东西拿出来。”
周娜见男人看林夕,立马推搡着林夕,翻着白眼,“你这个穷货,你捡白小姐的球了?你也配?你不知道白小姐的球等于你家长十年的工资!赶紧拿出来。”
林夕脸色一冷,正要说话,就听见白秋冬脸色更寒,他这次看着周娜,“我是让你把东西拿出来,周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周娜被男人这么一说,觉得十分没有脸面,特别是当着她最瞧不起的穷学生林夕的面,但是又不敢发作。
“白总我没捡到阿,我冤枉阿。”
“真的?”男人幽黑的瞳孔盯着周娜,“我听别的老师说是你捡走的,你要想好了,我的东西可顶你五十年工资呢,如果不是捡,被我抓到了那就偷。”
周娜刚才对林夕羞辱的一番话,瞬间返回到她的身上,心里憋闷,如同被男人抽了好几个耳刮子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热,却不敢对白秋冬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没捡到,是别人胡说八道。”
林夕却知道男人说的球,是一条球形的钻石项链。
确实被周娜捡走了,并且被好几个同学看见了,后来因为这事周娜被开除了。
她来得时候,看见周娜往办公桌的抽屉里塞进了一条闪亮的项链。
“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林夕迎上男人沉沉的目光,这次没有惧怕,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男人盯着她瞧了一会,似乎觉得这个小姑娘胆子挺大,他嘴角忽然勾了起来,“在哪?”
林夕指了指周娜第一层的抽屉。
“你胡说什么?你这没素质的穷货,你敢诬陷老师,我今天非得替你妈教育教育你。”周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怨气,林夕这句话一出口,她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就冲向林夕,撸起袖子,扬起手就要打她。
她的手还未落下,就被男人的手拦住。
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攥着她的手腕,她半点动弹不得,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男人的眼睛透着阴气,乌沉沉地盯着她看,“是不是诬陷,去找找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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